車子開進了嚴家的老宅子, 房子內,好些傭人已經在候著了。
“ 少爺,少夫人, 我給你們備著一些糖水, 你們需不需要用一點?” 雲嫂一臉喜色的上前, 本應唐酥和嚴景揚隻是訂婚,但在她看來, 兩人以後是拆不散的,叫一聲少夫人,理所當然。“ 是蓮子百合,寓意好。”
剛才兩人忙著應酬嘉賓,他們也沒有吃上什麼東西, 嚴景揚擔心女孩會餓, 聽了雲嫂的話,他看了向了唐酥, “ 先吃點,我再帶你上樓休息,好不好?”
“ 那就麻煩雲姨了。” 唐酥盈盈一笑。
“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去給盛過來。” 今天是嚴景揚的喜慶日子,雲嫂從小就看著他長大, 以前也擔心過嚴景揚會獨身一人,現在好不容易盼到他找到了喜歡的女孩子,還定了下來, 她的心彆提有多開心。
飯桌上,雲嫂給他們兩人裝了兩碗百合蓮子糖水後,就退下去了,其他傭人也去休息,寬大的房子內,隻有唐酥和嚴景揚兩人。
雲嫂的手藝很好,糖水煮得晶瑩剔透,配上白白的蓮子和百合,賣相很好看。
唐酥喝了一小口,清甜又冰涼的糖水浸入了喉嚨裡,滋潤舒服。
小小一碗的糖水,也隻有女孩小口小口喝著,旁邊的嚴景揚吃相優雅,速度卻很快,幾口他便將糖水喝完了,“ 房間我已經讓人打掃清潔了一遍。” 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飯廳內顯得格外的悅耳。
滋潤甜膩的感覺在舌尖慢慢化開。
唐酥握著白色小勺子的手指微微收緊,“ 嗯。” 無端的,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一碗糖水下了肚子,唐酥今晚的疲勞消去了不少,然後她提著長禮服,跟在嚴景揚的身側上樓了。
上一次看見嚴景揚的房間,她還有印象,灰色,冰冷,像極了他的風格。然而,此時她站在房間裡,隻見中間的大床上鋪著火紅色的床單,被子,就連枕頭也是紅色的,上麵鋪滿了紅色的花瓣。
耳根開始發熱,唐酥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啊。
周圍的窗簾,衣櫃也全都換了新的。深藍色的窗簾換成了米白色帶著淺淺小花的款式,清新淡雅,衣櫃很大,將近有一麵牆的大小。
地麵上的原本淺灰色的地毯也換成了白色長羊毛的款式,腳踩落下去,軟軟的,有種踏在棉花上的錯覺。
嚴景揚單手解開了白色襯衫上的兩顆紐扣,勾著唇,稀顯得有幾分不羈。他打開了衣櫃,對唐酥說道:“ 你的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唐酥看過去,這才發現裡麵長長一排擺放的都是女孩的服飾,而旁邊擺放的,是男人深色係列的西裝和襯衫。兩人的衣物緊靠著,有種密不可分的親密。
“ 那我先去洗澡。” 穿著衣服,怎麼也沒有穿著平常的衣服舒適,她想要去將禮服換下來。
落地窗開著,晚風吹進了房間裡,米白色窗紗不動地飛揚飄逸著。
唐酥被嚴景揚直接抵在了衣櫃前,她咬著唇,心尖顫了顫。
“ 待會再洗。”
嚴景揚低頭,看著被困在自己胸膛與深棕色的衣櫃門之間的人兒,他問她:“ 知道待會我們要做什麼嗎?”
燈光下,翹長的睫毛微微扇動了一下,唐酥抬眸,與男人清冷的眼眸對視上,臉蛋不禁一熱,“ 嗯。”
身體躺落在被單上的那一刻,唐酥覺得有點不踏實。她抬眸,看著上方的男人,黑潤的杏眼兒裡布滿了緊張,“ 嚴景揚,我沒有經驗。”
嚴景揚指尖快速地解著自己的紐扣,聽到女孩的話,他差點笑了出來,“ 酥酥乖寶貝,不需要你有經驗。” 以前她對自己下藥那一次,兩人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做沒做,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當時除了厭惡,還有生氣,卻沒有對她做出什麼懲罰的手段。
現在想想,幸好當時他沒有傷害到她。
“ 怕不怕?”
他牽過女孩的手,女孩的手指纖細漂亮,上麵戴著一枚奪目耀眼的戒指,是今晚他給她戴上的訂婚戒指。
吻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嚴景揚的吻很輕,很輕,一下子像是吻落在了唐酥的心尖上。她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搖了搖頭,雙手主動摟過他的脖子,“ 不怕。” 她知道,他會疼著她。
然而,沒多久,唐酥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後悔了。
她痛得睜大了眼睛,一雙黑亮的眼眸浸出了淚光,水盈盈的,倒映著上方男人情-動的模樣。男人的額上,挺直的鼻子上,都涔出了汗,像痛苦,又像舒服?
但是她知道,他肯定不像她這樣難受,這樣痛的。
“ 痛。”
沒忍住,她低哼了出聲,被欺負慘的小可憐般。
“ 忍一下,好不好?” 嚴景揚聲音低啞,汗水順延著他堅毅的側臉往下滴落。
唐酥精致的眉心都皺了起來,低聲催促,“ 那你快一點,我不舒服。”
女孩子帶著幾分嬌氣的話,一下就像是水滴落在油鍋裡,讓嚴景揚直接炸開了,這簡直就是對他的質疑,男人哪裡願意聽這樣的話?
額上的青筋浮現,“ 快不了。”
夜幕深深,老宅子外麵隻有昏黃的路燈,周圍幽深一片,偶爾的一兩聲低喃從落地窗裡傳出,在幽靜的黑夜裡格外清晰。
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羞赧地跑到了雲後,隻露出尖尖的月牙兒。
過了很久,紅色被單上的花瓣已經被碾壓成花泥,房間內飄滿了甜膩的花味。
唐酥的臉埋在了軟軟的枕頭裡,身上奇異又陌生的感覺還沒有消去,身體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嚴景揚將女孩的臉轉了過來,不讓她趴著,免得她透不過氣,隻見她的臉蛋紅嫣紅嫣的,眼睛閉著,翹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睡著了嗎?” 他啞著聲音問她。
唐酥睜開了眼睛,眸子裡水光瀲灩,濕潤濕潤的,眼角有點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哭過。
“ 我困了。”
唐酥一向清靈的聲音有點啞,還帶著小慵懶。她想到剛才極致的時候,自己忍不住哭了出聲,直覺得好丟臉。
“ 嗯,睡吧。” 嚴景揚看出了女孩是真的困了,他將拿來的水盆隨意放在遠處,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半夜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唐酥感覺自己進了一個火爐裡,上上下下,浮沉不定,恍恍惚惚間她撓了一下壓著她的火爐。
薄汗濕膩,呼吸紊亂。
隨即,陌生又酥麻的感覺衝擊而來,耳邊響起一聲性感的悶哼。
第二天,清晨的初陽透過米白色的窗紗,灑落在地麵上,形成星星光斑。帶著絲絲涼意的微風吹過,窗紗飄動著,寧和又靜謐。
嚴景揚是被胸口處聳動的小腦袋驚醒的。
他低頭,女孩光潔細軟的臉蛋貼著他胸膛,小嘴微張,濕潤的氣息落在他的胸口處,心臟處不爭氣地狂跳了一下。
嚴景揚想起了昨晚女孩淚眼婆娑,說著不要,小模樣漂亮又可憐巴巴的樣子,身體誠實地昂揚而起。他也不是不痛惜她,但是更多的是隻想著欺負,將男人的惡劣性子發揮到極致。
中午的時候,唐酥還在床上沉睡著。
雲嫂一雙眼睛亮得很,她煮了不少補身子補血的湯水,還問了嚴景揚有關唐酥的口味,坐了不少精致可口的飯菜。
“ 雲姨,給我吧,我拿上去。” 嚴景揚隨意地扒了幾口飯後,便端起了雲嫂準備的飯食。
“ 這是熬了幾個小時的雞湯,補氣補血,一定要喝了。”
雲嫂特意多嘴了一句。年輕人不懂事,女孩子的身體最是嬌嫩了,唐酥還沒有醒來,她就怕自家少爺沒有節製,傷了女孩的身子。
“ 嗯,我會看著她喝完的。” 嚴景揚端著托盤上樓,回了房間。
大床上,女孩的手臂露在紅色的被子外,細嫩的肌膚愈發顯得雪白,上麵有幾個紅印,顯然是被親狠了。
“ 酥酥,先起來吃飯。” 放下托盤,嚴景揚將人扶了起來,早餐她就沒有吃了,中午飯不吃不行。
唐酥醒了。
她的意識還沒有回籠,隻低聲哼了哼,“ 我困。”
“ 吃完飯再睡,好不好?” 女孩裡麵套了一件領口寬鬆的睡衣,是昨晚他隨意在衣櫃給她找的。領口本就大,還歪了,嚴景揚低下頭,便能看見裡麵的凝白。
唐酥沒有應他。
嚴景揚將人放在自己腿上,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他端過那碗雞湯,試了試溫度,發現溫度剛好時,才開始喂給女孩,“ 喝一點,雲姨說這是補血的,你先喝幾口暖一暖胃,吃飯完了再喝。”
唐酥這才睜開眼睛,裡麵水朦朦的,“ 雲姨怎麼煮這樣的湯?” 隻要想到其他人都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她羞恥想要躲進被子裡。
“ 她老人家眼神好,彆想那麼多,這是好事,她是很樂意見到的。” 嚴景揚動作小心又生澀地將湯勺起遞到女孩的唇邊,“ 來,張開嘴巴,我喂你。”
雞湯燴了很久,湯汁濃濃的,因為放了蜜棗,還有幾分甜,唐酥連續喝了小半碗。嚴景揚拿過紙巾給她擦了擦唇邊的湯水,然後夾過拆了魚刺的魚肉,小口地喂著。
昨晚並沒有吃什麼東西,還累了好幾回,早上又沒有吃早餐,唐酥早就餓了,這會兒被嚴景揚喂著,小嘴不斷鼓動著,一臉的滿足。
一碗飯下去後,唐酥再咬了一口燜得軟軟的排骨肉,便偏過頭了,“ 飽了。”
“ 再喝一口湯?”
唐酥又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將剩下的小半碗雞湯給喝完了。
嚴景揚給她擦了擦泛著油光的小嘴,“ 還困嗎?要不要出去走走?”
剛吃完東西,唐酥清醒了不少,一時沒有了困意,但是她的腿還軟著,並沒有多少力氣,“ 走不動啊,都怪你。” 她趴在她的懷裡,嗚咽了一聲,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膛處,然而男人的肌肉太結實了,她根本咬不下去。
大手撫上了女孩細軟的頭發,嚴景揚硬冷的眉目都放柔了,“ 嗯,怪我,那就罰我抱著你去走走,好不好。”
“ 不要,會被其他人看到。”
“ 不會,我們隻在二樓走走。”
說著,嚴景揚彎下腰,去勾床邊的拖鞋,親手給女孩穿上。瑩□□致的小腳套進了粉色軟軟的拖鞋裡,很是好看。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這兩隻小腳在他的臂彎裡,無力地搖擺著,是怎麼誘人的光景。
給她拉扯了一下領口,嚴景揚將人公主抱了起來,帶著她往外走去。
走到一道房門前,嚴景揚讓唐酥擰開門柄,門被推開,下一秒,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大的舞蹈室。
嚴景揚抱著她進去,“ 以後你可以在這裡練舞。” 舞蹈室是他讓人打通兩間客房裝修的,至今他還記得當初在舞蹈室裡,看見她練舞時的驚豔。
“ 你什麼時候讓人裝修出的舞蹈室。” 唐酥雙手摟著嚴景揚的脖子,目光亮亮地看著他。
“ 很久了。”
從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他已經確認她是他的。
唐酥打量了幾眼舞蹈室,她看見另一頭還擺放了不少健身器材,顯然男人是打著她練舞,他旁邊健身的主意。
看完了舞蹈室,嚴景揚抱著唐酥去到了另一個房間,推開門,唐酥看到的是一片粉紅色,粉紅色牆麵,粉紅色的公主床,粉紅色的窗簾,床上,地板上都擺放了很多可愛的布娃娃和玩具......
“ 這是......” 房間的裝修也太少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