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2)

田勇掙紮著坐直,褚歸站起身:“你們歇著吧,我去看看。”

說完褚歸隨隊長走了出去,田勇二人歎氣跟上,他們哪好意思讓褚歸一個人忙活。

一共來了四個人,其中兩個是替家裡人請褚歸他們上門出診的,另外則是病人本人和他兒子。褚歸自幼熟記回春堂的守則,自然做不出將病人拒之門外的事。

褚歸把四人迎進堂屋:“我——”

話剛突出一個音節,幾人七嘴八舌地爭搶了起來:“醫生,我爸病得下不來床了,請你先給我爸看吧!”

“我是第一個來的,應該先去我家。”

“我媽人在這,先給我媽看。”

“吵什麼吵,像話嗎?”大隊長訓斥住三個年輕人,“聽醫生的,否則全給我回去。”

“褚醫生,不如讓他們各自說一說症狀,我們再決定順序。”得到褚歸的同意,張川讓他們從左往右依次來,他們是真的很累了,不想聽他們無謂的爭吵,“是怎麼樣就怎麼說,彆故意誇大病情。”

幾人老實點頭,把症狀講了,下不來床的不過是犯了腰疼的老毛病,被兒子攙扶著的老太反而是病得最厲害的那個。

大隊長憋著氣把兩個滿肚子愚孝的人罵跑了,要看病明早自己過來,又不是走不動路,非得讓醫生上門,簡直老得沒臉沒皮。

老太七十歲了,在公社算是長壽的,辛勞一輩子,肩腰手腳、五臟六腑基本上全有毛病,年紀

到了身體機能退化,治是治不好了,隻能用藥調理,剩下的日子裡活得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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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兒子領了藥千恩萬謝地扶著老太走了,張川跟田勇整理好藥材,瞅著褚歸被煤油燈照亮的半邊側臉,發出了誠摯的感慨:“年輕真好。”

在張川眼中,褚歸似乎永遠不會疲倦,每天無論忙到多晚,都會把衣服洗了再睡,次日再見仿佛回到了出發的那天,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妥帖。

“年輕真好。”田勇摸了摸下巴上紮手的胡子,明早要不要少睡五分鐘把胡子刮一刮?內心掙紮一秒,田勇認清了自我,洗洗臉得了,胡子隨它長吧。

年輕的褚歸照例洗了衣服,中間三個大隊均順利地一天過完,他總算能夠放鬆喘一口氣了。張川他們累得扛不住,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去,人一到床上便睡了過去,醒時臉上和胳膊新增了數個蚊子包,才後知後覺他昨晚忘記拍蚊子了。

地處西南的雙城夏季較長,九月初的天依舊勾著夏日的尾巴。一年十二個月,夏天太熱冬天陰冷,春日雨水多濕氣重,經常誘發他的胳膊疼,唯有溫度恰好且無蚊蟲的十月讓褚歸覺得舒適。

在屋簷下掛了一夜的衣服乾了九成,褚歸踩著軟底布鞋到外麵洗臉刷牙,期間大隊長家的小娃娃們一直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探頭打量。

大隊長一家人丁分外興旺,他跟媳婦生了四兒兩女,女兒嫁了人,四個兒子同他們住在一塊,大兒子跟二兒子娶了媳婦又生了孫子,一團鬨騰,吃個早飯跟打仗似的。

“大寶帶弟弟妹妹們出去玩。”大隊長打發了調皮的孫輩猶不放心,拿了一早借來的鎖頭給褚歸叫他把房門鎖上,免得待會兒人多了顧不上,萬一哪個小孩進屋亂翻。

大隊長的鎖頭正中褚歸下懷,他昨天剛在上個大隊經曆了行李被亂翻的遭遇,幸虧事後沒發現丟東西——臨行前賀岱嶽強調過錢票類的貴重物品隨身攜帶,褚歸留在屋裡行李中隻有衣服鞋襪和一疊用過的書寫紙,對翻東西的小孩來說屬於無趣的廢物,因此免遭毒手。

鎖上房門到坐診點,候診的病人有序地站著,為防止他們為了誰先誰後拌嘴,吸取了教訓的三人讓大隊長派了人在門口發號,一到五十,憑號就診。

來晚了的人想憑關係插隊,拿不出寫了號碼的紙條一樣白費功夫,褚歸認紙條不認人,誰要是願意換紙條那是他們私底下的事,和他無關。

開會時商討的巡診方案在過程中不斷根據實際進行了調整,逐漸成為了一本可以傳承的經驗書,替後行者們規避掉大部分的彎路。

張川和田勇接診的速度依然落後褚歸許多,但在醫術上取得的進步肉眼可見,他們轉給褚歸的病人越來越少,開的方子越來越對症,用藥的風格也與暗藏了褚歸的影子。

遺憾的是褚歸明確表示四十歲以前不收徒,他們沒辦法真正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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