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 198(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3816 字 6個月前

第198章

岩融納悶的不行。

人萋最經常做的事情,不就是帶小孩嘛?他在本丸帶萌新這麼久了,也是在家帶小孩啊,怎麼就不夠人萋了?怎麼包丁藤四郎隻往那家夥身旁擠呢?

他瞟了一眼優娜,發覺她正掛著一臉恬淡清柔的笑,摸摸這把短刀的頭,又摸摸那把短刀的頭,口中說著什麼“後藤知道的可真多呀”、“博多也很厲害喔”之類一聽就知道是在哄小孩子的話,語氣也分外悅耳。

岩融渾身一震。

這就是真的人萋?

說來日光長光這家夥,明明是太刀,付喪神的形態卻這麼矮小。還有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像女人。

果然還是因為臉的緣故吧。

因為臉,才會讓包丁藤四郎靠過去的!!隻是因為臉而已!

岩融看著一群短刀環在她身旁的景象,心中有著略微的不爽。

啊啊啊……他才是隊長啊!

“好了,走了!”他催了一聲,“日光長光,一會兒再玩,現在先趕路吧。”

優娜聞言,撣撣手掌心站了起來。正想說話,耳中忽捕捉到一縷古怪的風聲;旋即,她便瞥見樹林有數道黑影嗖嗖掠過。

“岩融先生,好像有敵人。”她戒備起來,反手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順道把矮一截的短刀們都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太刀比短刀更抗揍,她來挨打比較好。

刷刷幾聲輕響,那些隱匿在林間的敵人次第現身於付喪神的麵前。一團漆黑的煙,鋪天蓋地地在視野間彌散開。其間盤旋著一道蜿蜒的身影,像龍,也更像是巨大的蛇,正發出嘶嘶赫赫的古怪聲響。

“這是……”她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東西,不由怔了怔。

有奇怪的腐臭味傳來。像屍體和墳墓的氣息,令人有些反胃。

漆黑的煙時散時合,她才驚覺那道長蛇一般的身影,竟是不知何物的骸體。森森的白骨糾結在一處,最終組成了這條詭譎的長蛇。而同樣的敵人,隱隱有三四騎之多。

“喔…我知道了。”岩融眉頭一揚,並沒顯出多少高揚的戰意來,隻是隨手把薙刀橫了過來,“讓我看看,這次的敵人能不能給我找樂子呢?”

岩融的態度很怠慢,通身上下都是破綻。大抵是看準了這一點,那團詭譎的黑霧一揚,溯行軍們倏忽朝他發動了進攻。

“岩融先生,請小心!”

優娜沒想到對方竟然采取群毆的戰術,下意識地便想幫岩融分擔一些火力。於是,她乾脆地揚起刀刃,迎上了溯行軍的攻擊。

鏗!

刀刃相接,但她並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抗,隻覺得敵人的力量似乎要比她還小一些。她皺了皺眉,試著順手將刀刃一劈,刀鋒竟乾脆利落地捅進了溯行軍的身體裡。

……

這樣的攻擊很有效。被她所刺中的溯行軍發出了野獸一般狂亂的嚎叫。旋即,身體便開始

化作一陣黑煙,竟有漸漸消失的趨勢。

“消失了……”她穩穩地落在了地麵,有些吃驚地看著被自己斬殺的對手,再看看自己的刀,“原來這樣簡單嗎?”

扛著薙刀的岩融聽到這句話,眉頭跳了跳,尖牙不馴地磨了起來。

“本來就很簡單!”他哼了一聲,很粗暴地將薙刀向著空中一橫。瞬時間,便有一股冷冽如刀的寒風卷起,幾有實質一般向著餘下溯行軍的陣地掃去。

這劇烈的風卷不知蘊藏著幾何力量,隻見那組成溯行軍肢體的骸骨瞬時被拆解零落、分崩離析,在風眼中崩裂破碎。

有片刻的慘叫,但也很快被風撕碎了。

終於,風平靜了下來,幾塊碎骨啪嗒落在泥濘的土表之上。此外,再無敵人的蹤跡了。先前的黑霧、龍骨、腐屍的腥臭味,都隨著那陣撕裂之風消散了。

之前還攔在跟前、氣勢洶洶的溯行軍們,竟然就這樣被消滅了。而在一擊之間解決掉對手的岩融,不過是很沒勁頭地打了個嗬欠,說:“無趣!”

頭一次領會到岩融之強大的優娜,有點兒看呆了。

沒想到這場戰鬥這麼順利。

“喂喂。”就在這時,她聽見了岩融的嗓音,“乾嘛搶我的活啊?”

“啊……?”她側過身,卻發現岩融高大到可怕的身影已經頂到了她的麵前。--

他彎下腰來,擠著眉頭把黑臉貼近她,磨著牙問,“日光長光,你剛才不會是想著‘我要保護岩融’這種奇怪的想法吧?”

優娜的目光閃爍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這個嘛……”她把刀收歸鞘中,露出了靦腆的笑顏。

——確實是這樣想的來著。

“哈?”岩融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猜中了。但這可讓他更不爽了——他才是隊長啊!是這場狩獵遊戲的主角!日光長光竟然衝在了他的前麵。怎麼,是想搶奪戰利品嗎?

岩融正在暗暗不爽著,一抬頭,瞥見這個世界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便對短刀們打了聲招呼:“原地休息吧。”

世間溯行軍不會連續出現,現在是偷懶休息的最好機會。

“好的~~”

小短刀們顯然沒將剛才的戰鬥放在心上。雖然後藤很懊惱自己沒有上場的機會,但一想到這樣能更多地觀摩到前輩戰鬥的姿態,獲取豐厚的戰鬥經驗,那也釋然了。

包丁和後藤一起去撿拾生火用的木柴了,岩融則把優娜喊到了山腰處。

月色昏黑,不遠處的城郭裡上了星星點點的燈火。海灣線上,海波映照著破碎的月光,一起一伏。她站在山腰邊眺望了會兒夜中的海景,便轉向了身旁的岩融:“岩融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找樂子了。”

他說了句很讓人誤會的話,差點沒讓優娜當場傻掉。

但仔細一看,這位身長兩米、格外高大的男性付喪神,正躍躍欲試地用

薙刀對著她。顯然…他所說的“找樂子”,並不是她想象的那種缺德事情。

她有罪。她懺悔。

“內番比試也是很常見的,恰好現在無聊沒事情做,我們就來過過手吧。”他哼了一聲,咧起了嘴角。耳下有一道亮眼的光掠過,那是一對湛金色的耳墜。

“……比試?”她遲疑了一下,將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問,“是要和我試著戰鬥的意思嗎?”

“沒錯。”他弓低身子,擺出了進攻的姿態,縮緊的瞳仁中外溢出躍躍欲試的興奮,“我的先主……曾在京都五條大橋上狩獵了整整九百九十九把太刀。直到現在,我還很喜歡類似的狩獵遊戲呢。”

優娜愣了一下。

狩獵太刀?

意思是要把她這個小太刀也狩了?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動真格的,新人!這不過是同伴之間過家家的遊戲罷了!哈哈哈哈哈哈——”

岩融頗為放肆的笑聲傳至了她的耳旁。下一刻,她眼中已看不到那高大男子的身影,隻聽聞耳旁一道風聲掠過,旋即,薙刀的影子便已高懸在顱頂。刀刃迎著月色一閃,掠過鋒銳的光。

!!

她心弦一緊,反手便揮刀格擋。

鏗——

虎口很快遭逢了意想不到的壓力。鈍重的攻擊勢如千金蓋頂而下,令她渾身一沉,險些就要跪下地去。仰起頭來,便隻看到岩融帶著興奮的麵孔。他正用舌尖掃著尖銳的前齒,仿佛即將襲向獵物的喉管。

“一鼓作氣攻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她怔了下,預感到這次攻擊不是她能接下的。

僧衣與細小的佛珠朝她的視野籠了下來。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一句“岩融先生”才出了口,對方的下一擊便已經到來。

哐的一聲鈍響,她雙膝一緊,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袖管與麵頰立刻染了塵土;手中的太刀飛脫出去,叮當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

因為嗆到了灰塵,她狼狽地咳了起來。

原本還欲揮刀的岩融見狀,很沒勁地將薙刀收了起來。他嘖了一聲,抱怨道:“我還以為你很強呢,所以才一直這麼主動地搶著戰鬥。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有意思的玩具嘛。”

優娜揉了揉膝蓋,輕嘶了一口氣,撿起刀爬了起來,小聲說:“我才剛來到本丸呢,怎麼可能是岩融先生的對手……”

“燭台切剛來的時候就可以和我過上一兩招,你不行嗎?”岩融挑眉,“放心吧,我不會真的傷到你的,是男人就彆怕痛!和我比試,可是能獲得不少戰鬥經驗的,彆人想要都沒機會!”

“……”那真是謝謝喔……

她撣了撣身上的浮塵,站了起來。

岩融已經收起了刀,重新恢複成一副滿麵無趣的樣子。方才在戰鬥時的狂氣與殺意,也都消弭在了那副沒勁的麵色之下。

岩融的先主是個僧人,但同時也是個狂熱的武人。平安末期的僧人,不再恪守

遠離糾紛、不可殺生的戒條;喝酒吃肉、娶妻殺人都成了允許之事。而岩融的先主武藏坊弁慶,正是其僧人中最為傳奇的一員。

相傳弁慶時常徘徊在京都的五條大橋上,但凡路遇持有太刀的強者,便會要求挑戰比試,前後狩獵了九百九十九把屬於對手的太刀,直到敗在了源義經的手下,成為了源義經最忠心耿耿的家臣。

武藏坊弁慶對源義經輸得心服口服,竭儘一生報效於他。衣川館一役時,為保護源義經,武藏坊弁慶身中萬箭卻還在戰鬥;直到最後死去之時,猶是站立之姿。

付喪神的性格難免受到前主的影響。岩融喜歡強者,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她可能得讓岩融失望了,她並不是什麼厲害又有傳聞的刀,隻是一把帶有“疾運”傳聞的小太刀罷了……

林間亮起了隱約的火光,是短刀們將休息用的篝火升起來了。岩融大步朝著林間走去,催促道:“日光長光,回去休息吧。可彆太鬆懈了!”

她點頭,也想回去。可一抬頭,望見那捧燃躍的篝火,腳步便微微凝滯住了。

升騰的火苗卷著層層火舌,木柴燃燒時發出劈啪的輕響,時不時有火星迸濺而出。她瞥一眼篝火的光,到底是沒再靠近那裡了,隻是一個人站在林間。

夜色寂靜了下來,短刀們的說話輕響細細碎碎地傳來。後藤和博多似乎是在討論著他們的兄長,“一期哥”、“一期哥”之類的稱謂時不時傳來。

岩融盤腿在篝火邊坐了半天,終於察覺到小隊裡少了個人。他很納悶地扭頭望向林間:“喂,日光,你跑去哪裡了啊?落單的話,遇到敵襲我可管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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