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沒想到啊！日光,你還挺能乾的嘛。”小龍景光毫不吝嗇於自己的誇獎，“竟然能從岩融的手裡搶到譽，有點厲害哦。”
一旁的岩融聽聞,側了頭發出一聲輕嘁：“我隻是刻意讓了讓而已。”
小龍笑起來,順手搓起優娜的腦袋。她的發絲很軟，摸起來相當舒服。小龍景光薅了一回還想薅第二回，現在如洗頭師傅似地在狂搓她的腦袋。
“小龍哥……稍等一下，頭發亂了……”她小聲地反抗著，“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啊！”
“反正也沒有彆人在。”小龍景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指了指離開庭院的小徑，說,“走吧？我帶你回去，免得你在本丸迷路了。”
“好。”她點了點頭,露出了笑顏。
雖說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了，但小龍景光還是有片刻的凝神。不為彆的，實在是自家這位弟弟長得也太秀氣了些，光潔的臉蛋讓人有些想捏上兩把。
他動了動手，最終還是沒那麼做。他一個直男，對著弟弟做這種事情未免太奇怪了，所以他得控製住自己！
優娜沒察覺到小龍景光的取向在彎直彎直之間擺動,隻輕悄悄跟上了小龍景光的腳步。將要離開的時候，忽得聽見岩融喊她。
“喂，日光！”
她停下腳步,回身很客氣地問：“岩融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岩融歪頭,牙尖一咬，嚷道：“彆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啊！”
“啊……那是當然了。”她微微斂目,很虔誠地說，“我會守信的。”說完，便繼續跟上了小龍景光離開的背影。
小龍困惑地問：“你和岩融在搞什麼啊？他也是HOMO嗎？”
“才不是這樣呢。”她笑著搖了搖頭，“岩融先生希望我趕緊變得強大起來，這是我答應他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什麼找樂子、狩獵遊戲、踹掉數珠丸做近侍，她還是不說了，免得把自家的哥哥嚇到當場起飛。
“這樣啊！……出陣的感覺怎麼樣啊？”小龍放下了心，又象征性地問了問出陣的事情，“還算輕鬆吧？有岩融帶隊的話，基本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嗯…感覺不錯呢。”她沒敢說自己因為搶怪被岩融胖揍了一頓的事情。
“你現在戰鬥經驗還少，不足以獨自應付時間溯行軍。以後可要多多努力，早點成為能獨當一麵的付喪神。”小龍拍了拍她的腦殼，正正經經地說，“要成為一個好男人！明白嗎？”
“明白……！”
“大聲點！”小龍聽著她細細的聲音，怎麼聽怎麼不順耳。日光這麼女孩子氣，和燭台切走在一起整的兩人特像基佬。可他們明明不是那種關係啊！
“明白！”
雖然優娜已經壓粗了嗓子，但小龍景光還是不滿意。他覺得得趁著燭台切不在，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弟弟，讓他變成Charmile的男人才行，再不濟也得教他兩句舶來語，
讓他變得時尚一點。
“日光啊，你和燭台切……”小龍一邊走，一邊摩挲著下巴，心底斟酌著用詞，“是兄弟，對吧？不是那種關係吧？”
優娜一愣：“呃…誒？是，是兄弟沒錯……”她說這話時還是有點心虛。
“那就好啦，我還擔心你喜歡男人呢！”小龍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女性可是很美好的東西喲。雖然有時候會纏著人不放，有時候又會哭哭啼啼地擔心你消失，但毫無疑問，女性是非常美好的東西。”
優娜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其意，隻好附和地點頭：“沒錯，我也覺得大歐派姐姐是世界的寶藏。”
“你看，”小龍景光蹲下身來，正正經經地用手比劃出一個葫蘆的形狀，“女孩子的身體都是這麼可愛的，比我們男人要有意思多了。一起旅行的話，和這樣的女孩子同行也更有趣。日光，你說對不對？”
“對。”她隻能這樣說。
“既然你都明白了！”小龍景光握拳，暗暗慶幸今日的直男教育成功了，“那就努力成為一個能吸引女性的男人吧！”
“…………”
小龍哥，你高興就好。
優娜其實有些擔心等哪天長船家的刀一起出陣，小龍會不會直接帶著大家去牛郎店上班，見到一個美女就撩一個，然後彼此互相比拚指名率。
雖說沒有確鑿證據，可她意外覺得這是長船派的大家乾的出來的事情……！！
要是當真去牛郎店上班了，那她恐怕業績會是倒數。她的男前力完全不足，而且還矮嘰嘰的，隻能充當正太小弟弟的類型了。
不過，如果能和各種美麗溫柔的女性一起言談歡笑，喝酒依偎的話，好像，也不錯？
她忽然就很想做牛郎了呢！！
“啊對了對了，日光，趁著燭台切不在，我再教你幾句英語吧。”小龍景光打了一聲響指，身旁浮起了閃亮的小星星，“隻要多學幾句英語，保準你會成為一個神秘又具有誘惑力的男子。所謂的男人啊，就是應該充滿謎團才有趣……！！”
“………………？”
“來，跟我學！”小龍景光英文課堂開課了，“Mydy!”
優娜猶豫了片刻，決定不辜負他的苦心，很認真地跟著他一起念：“……Mydy.”
“Youaremytodayandallofmytomorrows!”
“……”她覺得牙齒有點酸，但是為了不掃小龍景光的興致，依舊很乖巧地跟他念，“Youare.ytoday.Andallofmytomorrows.”
也許是聲音使然的緣故，她念這句話時格外綿軟，簡直像是玫瑰的囈語，情人在枕間的呢喃。小龍景光聽著，麵色一愣，忽覺得一顆心跳的有點兒快。
“下一句……”他目光胡亂一瞥，說，“試試看‘Iloveyou’？意思是，今天…天氣不錯。”
優娜：……
你是HOMO嗎！！小龍哥！！
“小龍哥，我先回去休息了。”眼看著就要到房間門口了，她趕緊如此打招呼；旋即，便帶著仿佛無事發生的淡然笑容轉身離去。
“啊……就走了啊？”by小龍景光。
///
付喪神出陣的時間和本丸的時間並不對應，她在函館待了一天一夜，但回到本丸時，其實也不過是當天的下午。
大抵是戰鬥的緣故，優娜覺得有些小累，但還是很勤奮地去洗了澡換了衣服。當她拎著裝有臟衣服的木桶出來時，恰好遇上藤四郎家的長兄，一期一振。
“一期先生。”她很客氣地打了招呼，順手拿毛巾裹起了濕漉漉的頭發。
一期一振是內番便服的打扮，沒有佩刀，估計今日是負責苗圃或者廚房之類的事務。據說做這些活對付喪神的靈力增強是極有好處的，所以就算是第一梯隊的平安老前輩們也時常會輪到去地裡紮著馬步除雜草之類的活。
“日光，我聽包丁說了，這次的出陣你表現得很出色。”一期一振的笑眼一彎，和她打了聲招呼。雖說穿的是內番運動服，但他天生容貌就很出眾，完全不挑穿品；哪怕是最簡單的製服，在他身上也能顯露出非同一般的氣質來。
“啊…對了，我想給你一樣東西。”一期一振說。--
“……給我一樣東西？”她頂著擦頭發的毛巾，有些好奇，“是禮物嗎？”
“是的。”一期一振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半掌大小的玻璃罐，“這個是西洋的糖果。從前江戶流行過的東西。”
她接過一看，罐子的玻璃燒的不純粹，上麵有白色的瑕疵，應當是很久之前的工藝了。她掂了掂玻璃瓶，很快猜到這是德川秀忠移政江戶之後，武家貴族間流行過的西洋禮物。
“日光也許不大記得了。這個是‘舶上的糖果’。因為是從海上來的，所以，克火。”一期一振垂著眼睫，低聲仔細地說，“不是拿來吃的，是拿來放在架子上的。”
“啊……”
優娜愣了下，再看向手心的玻璃罐子，表情已有了微妙的變化。數百年前的江戶尚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迷信，“從海上坐著船飄揚而來的東西帶著水汽所以克火”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包丁藤四郎察覺到了她不太喜歡火焰，這才讓兄長送了傳說中克火的禮物給她嗎？
包丁藤四郎可真是個好乖的小朋友啊！
下次一定要給包丁小朋友搞點回禮，不能辜負了小可愛的苦心。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說：“謝謝。我很喜歡。”
見她這麼說，一期一振的笑意越發輕和了。他動身上了走廊，朝她作彆：“出陣回來一定累了吧？請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請慢走。”
一期一振循著走廊慢慢離去了。
明明是身具光環的名刀，一舉一動卻都格外親和，沒有絲
毫的架子。才說了沒幾句話呢，好感度便已自己蹭蹭上漲了起來。
優娜看他走遠了，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期說對了，她確實感到很疲倦。從出陣回來時她就已察覺到了四肢淡淡的酸憊；在本丸中走動閒聊、沐浴洗衣忙活了一陣後，這種無力感則越發了，她現在隻想趕緊倒在枕褥間休息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她自帶的病弱屬性發作了？
一麵內心嘀咕著，她一麵推門回了房間，迷迷糊糊地鑽進了鋪開的被褥間。這剩下的小半天，她便都在床褥裡麵度過了。小龍景光好像來找了她一回，但她沒理，因為她實在有些不想動。
不知不覺間，夜色黑沉下來。她在半睡半醒裡聽到了門口傳來燭台切媽媽的熟悉聲音。
“日光，你在嗎？小龍說一直都沒看到你……我出陣回來了。”
扣門聲連續不斷，但她卻渾然未覺，隻孤零零弓著身子縮在被枕之間。這種靜默無聞的反應，叫門口剛剛出陣回來的燭台切有些慌了神，沒管禮節便直接推開了門。
“日光，你沒事吧——”
聲音戛然而止。
剛踏入屋內的燭台切光忠，敏銳地嗅到空氣中有一縷很不對勁的氣味。雖然很淡，但卻是香甜到令人肺腑發甘的味道，像剛剖開的果實一般潤澤。在嗅到這縷氣味的瞬時，他便覺得身體詭譎地繃緊了。
怎麼回事……
他皺著眉，竭力壓下這種奇怪的念頭，反手將門合上，重開口道：“身體又感不適了嗎？果然還是得請藥研過來看看。”
他抬眼望去，優娜正在被褥裡縮成小小的一團，烏黑的長發散落了一枕一席。原本就虛白的麵色，現在略略泛起了病態的紅，像極了人類發燒時的模樣。
“生了人類的病嗎……？”他有些疑惑地低下身去探她的額頭，可隻要一彎腰湊近她，那股令人不安的香氣便越發強烈了，仿佛是在催促著他似的。
燭台切光忠的身體僵住了。
怎麼回事？這種奇怪香氣的來源…竟然是日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