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237(1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619 字 6個月前

第237章

鶯鳥停滿了枝間,在殘著薄雪的梅上扇著小翅。清脆悅耳的啼鳴,在月夜中回響。

平重衡立在院中,仰頭環顧四下的梅枝,眉間的詫異越來越濃。

“春鶯…”他喃喃地念著,“這就是鐮倉的春日嗎?鶯囀流雲,夜月梅雪……”

一隻鶯落在了他的肩上,茸茸的羽毛蹭到了他的耳廓。重衡側頭,餘光瞥見了肩上的鶯,神色越發恍惚。

那在月下出現,很快又消失的女子,到底是人非人?亦或當真是梅樹的精怪呢?有傳聞說,鐮倉的山野有諸佛庇佑,這樣的地方,也會誕生精怪嗎?

他想起女子蘇芳色的衣角,還有恬淡的笑容,神思越發.縹緲了。不知不覺間,天上隱隱飄落了些寒冷之物,落在麵龐的肌膚上有著些微的冷意。重衡仰頭一望,是雨絲中帶著蒙蒙的春雪。

在這座佛寺裡發生的事,說來當真算是不可思議。

他本是落魄的平家武將,被拘禁在此地淪為階下囚徒。明明荒野無人,四嶺清僻,可偏偏有一位美麗高貴的女郎忽然出現在他麵前,自述本是附近長大的女兒家,因愛慕他而現了身。

這樣的女郎,恐怕當真是什麼精怪吧。

重衡歎了口氣,抱起了梅樹下的七弦琴,以袖遮雪,步入了屋內。

不知明日,那女郎還會再來嗎?

若她再來,便為她彈奏京都的曲子吧。雖不知她到底是梅的精怪,還是山的精怪;可她不過也隻是窺伺人間繁華,有著尋常女子的戀慕之心罷了。既沒有害人之意,也不必太過苛求。

重衡抱著琴,安靜地望著院中的梅枝。

///

“隊長,你不去和那位平重衡特地告一聲彆嗎?”

要離開佛寺的時候,小狐丸一邊梳著長發,一邊這樣問她。

“嗯…沒有那個必要吧?”優娜仰頭望著佛寺的門匾。昨夜又下了一場春雪,石頭鋪砌的台階上積了新的薄雪,一腳踩上去很是鬆軟,“我不再出現的話,才比較讓人安心吧?”

重衡認為她是個“山裡的精怪”,那她就有始有終,扮演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精怪。——山的妖物現身了,和京城來的貴公子表達了愛慕之意,又迅速地消失了,再也未出現過。聽起來還有點像物語裡的故事。

也許現在重衡正在對著哪棵梅樹說傻話呢。

“差不多是時候回本丸了。”優娜看了看將亮的天色,望向了麵前集合的隊員。

“我有一個問題。”膝丸問,“日光,你為什麼離我們那麼遠?”

“嗯?”

優娜沉默了。

隻見她的五個隊員在台階上一字排開,她一個人單獨退出了十步開外,仿佛一個局外人。要說她為什麼退的那麼遠……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了自己的隊員。膝丸正盯著她看,目光儼然防止女友出軌的初戀大男孩;髭切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大概在等著她

自己犯♂錯;大包平的那副氣勢,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正牌男友了。小狐丸在梳頭發,但他也怪怪的,優娜不想提。至於鶯丸,不說了。

這五個隊員,叫她怎麼敢靠近!

全!員!犯!錯!啊!

萬一他們彼此靠近交流了,那豈不就是,錯錯錯,大家一起犯錯,我們的罪與錯交織連綿不分彼此——

並且他們很有可能,還彼此不知情。

靠,這是什麼攻略難度SSS的陷阱設置!稍有行差踏錯,恐怕她就會翻船了!以後本丸裡會不會出現一則八卦“來818那個同時泡了本丸幾十把刀的渣女”……

可能還特麼是論壇體的(╯‵□′)╯︵┻━┻,第一層有人問“有人知道嗎,我和我哥竟然被同一個女人泡了”;二樓回複“你是說那個女人吧,我和我兄弟也被她泡了”。

她心情複雜地看了會兒大包平,直到大包平說:“日光,你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乾嘛?又不是鶯丸。”

優娜:……

你彆提鶯丸殿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算了…總之,先回本丸吧。”她有些失力。

白光漸漸亮起,鐮倉的春雪與梅枝在這片炫目的光彩中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本丸的庭院與屋簷。優娜頂著一個金光閃閃的譽字,歎了口氣說:“我先去主公處複命了,大家原地解散吧。”

“是——”

“隊長今天下午有空嗎?”

“日光肯定沒空,彆想了。”

“不好說呢……”

在隊員們零散的聲音裡,優娜迅速後退,趕緊溜上了通往主公居所的走廊。因為心虛,她的腳步比往常更快一些。

“日光長光,前來覲見。”

幽深的屋宇中,她在主公的簾帳前跪下了身。

作為回應,簾後的僧人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步出了禦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平安無事地歸來了,那就好。”僧人這麼說。

優娜察覺到僧人的手落在自己的發頂,又想起了小狐丸曾說過“主公誇獎他毛發色澤很好”的話來。她有些惱,小聲說:“主公,我有冒犯的一問。”

“嗯。”主公收起了手。

“小狐丸的發色…真的很好嗎?”她仰起頭。

抬頭時,恰好將僧人微詫的神色儘收眼底。旋即,僧人歎了口氣,道:“小狐丸…也是本丸的孩子。他很看重自己的發色,所以偶爾也要嘉獎他。”

“那,我的呢?”她執著地問,“主公也常常摸我的頭發吧。”

“……”僧人像是看到了一個鬨脾氣的孩子,眼底有淡淡的無奈之色。“也是很不錯的……”

得到僧人這樣的回答,她輕輕笑了起來,心底有了一種乾壞事的樂趣。

安靜了一陣,主公又說:“日光,接下來,我不會再安排你出陣了。”

“嗯……?”她愣了下,有些詫異,但心底卻鬆了口

氣。.

——開玩笑,她隊伍裡的5把刀都成了犯錯的一員,再帶著這支隊伍出陣,遲早會超級大翻車的吧!還是不要再出陣為妙!

僧人的袍角輕旋,他慢慢地步開了,在箭窗下停下了腳步。“時之政府聽聞了你的存在…想要試試看讓你外出修行。”他說。

“誒?”她越發詫異了,“修行……嗎?”

“正是。”僧人點了點頭,目光望著窗外的光景,“他們想知道,為女子的付喪神與為男子的付喪神有何不同。既然平日出陣並無法看出什麼異差來,便想讓你獨自去修行試試……就是如此。日光,你願意嗎?”

頓了頓,僧人垂下了纏著佛珠的手,道:“倘若你心有不願,那我便會拒絕此事。”

她低頭,仔細地想了想。

極化修行是強化力量的一種方式,對她來說沒什麼壞處。雖然聽主公的意思,這次修行有“時政的試煉”這樣不好的要素存在,但大體上來說利大於弊。

而且,她有正當的理由來躲避自己隊伍裡的犯錯五人眾了!

於是,優娜點了頭,道:“我願意。…我想獲得更強的力量,來為主公效忠。”

僧人沉默了片刻,目光下垂,道:“既如此…那我就讓壓切長穀部去準備了。修行耗費的時間漫長,你記得將啟程與歸期告知於親近之人。”

“是。”她領了命。

將要退下的時候,她站在門旁,忽然道:“主公,我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怎麼?”已經步回簾後的僧人揚起了頭。

“我要出門修行了。”她說。

“……”僧人慢慢蹙起了眉,似有淡淡的困惑之意,不明白她這多餘的舉動是怎麼回事。

“主公說了,讓我將啟程與歸期告知於親近之人。”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揮了揮手,退了出去。輕輕的一陣嚓響,朽葉紋的障子紙門合上了,隔絕了外界的光線。

僧人怔怔地站在簾後,手中撥弄的數珠停下了。

“日光…長光……”

他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其後,便是長久的寂靜。

///

“修、修行……?”

得知這件事,燭台切光忠露出了相當驚詫的表情。

跪坐在他對麵的優娜點了點頭,將手安置在膝上,蹙眉說:“好像是時之政府那邊的意思…想要看看我與其他的付喪神有什麼不同。”

“雖說修行是幸運之事,可聽到這樣的理由,總覺得…有些微妙啊。”燭台切揉了揉眉心,說,“可以理解時之政府的擔憂,但這樣不被信任的感覺,也不太好受。主公也…竟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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