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黔搖搖頭，小心地觀察著陸皓森，找不到生氣的表情，他問：“你去做什麼了？”
陸皓森道：“去局裡了，順便買了禮物。快去換衣服，該出發了。”
李黔點點頭，起身去拿衣服穿。陸皓森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但李黔的神情告訴他，他有心事。究竟是怎麼了？他倒更寧願李黔胡鬨，至少胡鬨完了，一切都過去了。
幫李黔戴上帽子和口罩，陸皓森道：“等會記住了嗎？不許吃油膩的東西。”
李黔乖巧地點頭，“記住了。”
陸皓森摸摸他的腦袋，讓他上車，又想到他屁股不適合做摩托車，就將車子停進去，帶他出去打車。路上李黔很聽話，不吵不鬨，兩人安穩地到了季家。
張嬸很高興地迎接出來，也沒有提到李黔對她做的事情，幫他們端茶送水，又拿了糕點給李黔吃。見他不吃，她以為李黔對她說的話還耿耿於懷，便問：“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李黔搖搖頭，拉緊陸皓森的手道：“我不吃。”
陸皓森見著綠豆糕很清口也降火，對他道：“吃一點沒事。”
李黔依然搖頭，“不想吃。”
陸皓森歉意道：“張嬸你去忙吧，他今天有點不舒服。”
張嬸這才笑笑轉進廚房去做彆的事。
蔡小惠見到李黔很高興，一個勁地拉著他說話。季敏在客廳看報紙，但在陸皓森到樓上探望季飛的時候，季敏無聲息地也出現在季飛的房內，監視著他們的每一句談話。
陸皓森很尷尬，其實季敏一點都不歡迎他們過來。
季飛無所謂，和陸皓森開了點玩笑，又談到羅嘉辰和艾亦然。陸皓森知道他是故意的，打起精神，注意他的每一句話。
季飛道：“辰去了國外後，亦然每天念叨，主要是辰每次過去都不給錢，辰的性格就那樣，彆看他笑眯眯的，看上去溫柔的人，可來無影去無蹤，誰都攔不住他。哈哈。”
陸皓森也笑道：“聽說羅少爺是很厲害的人啊。”
季飛道：“沒錯，從小讀書就好，次次年級考試第一名，就沒見過這樣的怪物。我老爸為這事揍過我好多次，說我不及人家羅嘉辰。亦然當然總是排在我身後，他白癡。現在他有這成就我也挺奇怪的，以前我跟辰都說他以後得啃老，沒想到他老爸早逝他比他老爸還厲害。”
陸皓森讚同道：“他生意上做的是不錯。”N市娛樂場所的老大，金典，青色，紅蓮，藍調等都是艾亦然旗下。
季飛嗤之以鼻，“鬼知道他在乾什麼，除了摳門他有什麼能耐。”
陸皓森道：“我對他不了解，不過熟悉的人都說，艾亦然雖然摳門，可對自己的員工還是很照顧的。”
季飛道：“那有什麼，他做這行生意，不多給錢誰做？再說了，出入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寒酸的員工看著都掉檔次，不包裝能行嗎？”
陸皓森想想也是，便點頭表示讚同。
季飛說了一會，感慨道：“我們家雖然也開公司，但是那都是血汗辛苦錢……”
“你知道就好！”季敏突然搭了一句。
季飛沒理會，繼續道：“哪像亦然啊，一個晚上，單單陪酒的小姐能幫他大賺一筆不說，唱幾首小曲，喝兩口紅酒，錢就跟飛似的跑進他口袋裡。”
季敏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礙於季飛現在生病他忍住了，他恨鐵不成鋼道：“你看人家嘉辰多厲害，已經在幫他爸爸管理公司，大學畢業好多年了還要去國外學習。你比不上他我也不說了，每次考試結果能知道年級幾個人、除了抱著錢就不思進取的艾亦然，你看看，人家也比你好一百倍！”
季飛道：“你不能這樣說亦然啊，雖然他腦子不好使，摳門了點，但是不摳門哪能賺來錢？你兒子去消費的時候，他給我打個折過兩天他就坐在飯店等我結賬。”
季敏氣極，“還不是因為你沒用，隻會安於現狀，當個小警察……”
陸皓森站在旁邊有些尷尬，也就沒說話。
季飛歎口氣道：“誰讓我沒這能耐呢，錢喜歡亦然我能有什麼辦法。最近啊，他又該撈一筆大財了。”
“怎麼說？”陸皓森搶先接話，將話題掰回原始軌道。
季飛道：“來了筆大生意唄，你不知道，俞曉東現在有多風光，每天出入藍……”
“季飛！”季敏突然打斷他，喝斥道，“說說說，身子不要了是吧？脖子傷成這樣，還整天胡言亂語，聽說你昨晚帶朋友去醫院了？”
季飛狡辯道：“沒啊，昨晚我老實睡覺了。”
季敏道：“醫院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你以為你逃到醫院頂樓就沒事了？為了找你，醫院出動了多少人，你……”
陸皓森覺得再站下去也是多餘，便主動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