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9(1 / 2)

身為行伍粗人,秋將軍唯一的好脾氣也就留給了唯一的閨女。

冒犯明溪的顧澤被打的皮開肉綻,隻有粗重的喘息聲證明他還活著,秋將軍吩咐石先用麻繩將人捆住。

他收斂戾氣,望向明溪時眼神柔軟:“沒事了,讓蘭香扶你去休息,剩下的事爹來處理。”

明溪乖巧地點頭:“他踢傷嬤嬤和婢女,非他們護主不力,爹爹不要怪他們。”

秋將軍淡淡應了聲,招來小廝抬走被綁成麻花的顧澤,提著馬鞭大步朝外走去,準備去撫遠侯府討個說法。

目送秋將軍離去,明溪咂舌稱奇,沒想到顧澤這樣就忍不住。

想她從前偷偷看的話本,男主不是人中之龍,才貌雙全,便是品性端莊,是為君子。

明溪不禁腹誹,多大的臉,一個要靠吃絕戶上位的男人,還妄圖保留他作為男子的威嚴,在女子麵前耀武揚威。

就他這樣的都能做男主,還肖想尚公主,權傾天下,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第二日天方亮,撫遠侯帶著肩背荊條的顧澤上門請罪。

明溪作為受害者,一臉冷漠地坐在紫檀圈椅上,目不轉睛盯著手中袖爐,連看一眼背負荊條的顧澤都覺得惡心。

負荊請罪源於將相和的美名,平白叫他玷汙。

撫遠侯一笑,臉上橫肉便擠作一團。身形雖胖,卻不似尋常肥胖之人和藹,反倒因渾濁的眼睛平添幾分陰邪。

可見,父子心性一脈相承,都不是好東西。

撫遠侯賠著笑臉:“昨日是我家小子不懂事唐突令愛,實在是深感愧疚。今天我把他綁來,如何決斷,單憑秋將軍一句話,絕不含糊。”

秋將軍放下茶盞,淡淡掃了眼跪在廳中的顧澤,沉聲道:“好辦,他昨天哪隻手碰的我閨女,今天就卸了哪隻手。”

“不對,老子昨天看見他一隻手抓著我閨女,一隻手準備打我閨女,”秋將軍踱步到顧澤身前,視線落在他被反剪在後的手臂上,“兩隻手都卸了吧,一筆勾銷。”

本想著他都讓兒子負荊請罪了,一般體麵人家大多訓斥兩句便作罷。沒想到秋將軍不按套路出牌,撫遠侯一時愣住。

顧澤忍不住咳了聲,一口血噴到華貴地毯上。

這個老匹夫打他下了力道,不是昨晚切了根千年老參吊著,現在他隻怕還起不來身。

可見坐在一旁看戲的賤婢就是他的逆鱗。他頭顱低垂,將眼底陰狠掩藏。

總有一天,這片逆鱗會成為他的掌中玩物,匍匐在他腳邊哀求恩寵,極儘諂媚。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把他教好。”撫遠侯見獨子吐血,連忙回過神來。

“將軍心中有氣我理解,但求將軍憐我唯這一子,且他又是過於愛慕令愛才惹出禍事,原諒他這一回。”

秋將軍氣笑了:“你就他一個兒子,老子還就這一個閨女。怎麼,你家的兒子是兒子,我家的閨女就不是閨女?”

撫遠侯連忙擺手,麵上卻也冷了幾分,戾氣陡生:“令愛金尊玉貴,隻請將軍為令愛思慮一二。

“昨夜之事到底不好傳揚出去,倘若將軍執意卸我兒雙臂,豈不是叫他人議論紛紛,於令愛名聲不利。”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秋將軍轉身看向乖乖坐在一旁的女兒。

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骨血,最容不得彆人說她不好。

明溪淡然起身,走到撫遠侯身前屈膝行禮,道:“隻要侯爺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曉此事,我看侯爺的負荊請罪真是假的很。”

“況且,我清者自清,不為名聲所困。”明溪揚起下巴,十分驕傲,“滿府皆知我不願見世子,是世子死乞白賴等一個下午。”

“我好意出來相見,替他圓場,世子反倒恩將仇報。傳揚出去究竟是我名聲有損,還是世子被世人唾棄!”

秋將軍就她這個一個女兒,將來秋家所有都會隨她的出嫁落入夫家。

京中無人不動心,卻沒一家像顧澤這樣大喇喇的表現出來。

既然想吃絕戶,連最初的姿態都沒有,他以為他一張皮囊鑲了金玉還是怎樣。

不過,就算是金玉,她見得多了,又豈會放在眼中。

顧澤收斂陰鷙,慢慢抬起頭,眼眸氤氳出無限深情:“是在下豬油蒙心冒犯秋小姐,隻因在下實在心悅小姐,昨日被拒,方才惱羞成怒。”

撫遠侯適時接話:“說來說去這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事,就請將軍看在我兒癡心一片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待他回去,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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