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13(1 / 2)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眾人大笑。

顧澤氣不大順,想到已經走到這步,今日不是陛下賜婚,就是他再也攀不上權貴。

除了一條道走下去,彆無他法。

思慮一會兒,顧澤醞釀出滿目柔情:“我明白婉妹惱我大意,將碧玉簪不小心掉落出來,才惹來這樁麻煩。”

他複又朝皇帝叩首,決絕道:“陛下明鑒,此事皆賴弟子大意之故。請陛下饒恕婉妹禦前失儀之罪,婉妹所有罪責弟子願一力承擔,隻求陛下放過婉妹。”

明溪還是沒攔住脾氣暴躁的秋將軍,他上前就是一腳,將人踢翻在地。

挨了一腳的顧澤身形歪了片刻,立即又端正跪好:“將軍責罰的是,都是侄兒的錯。”

“你他娘的是誰侄兒?”皇帝知道秋將軍對獨女的看重,揮手命人看住破口大罵的秋將軍。

明溪忍不住譏笑。

瞧瞧,多麼的情深義重,多麼的勇氣可嘉,周遭本還看戲的人瞬息便了轉了立場。

方才振振有詞的許惠立時同旁人竊竊私語,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明溪的耳朵,又不至於叫皇帝等人聽見。

“我看顧世子倒是個癡心人,一力攬下所有罪責。秋婉私相授受還在聖上麵前口出狂言,有娘養和沒娘養是真真不一樣。”

“許惠你胡說什麼,不就是妒忌婉婉年年壓你一頭?”唐聽瀾也不管場麵如何,張嘴就懟,唐夫人拽都沒拽得住。

吵嚷聲傳進皇帝的耳朵,他不怒自威地掃了眼兩人,走進正廳:“今日是書院開課的大日子,朕便也來斷一斷這樁奇聞。”

他記得除夕宮宴上,秋丫頭曾跪地請罪遺失碧玉簪,現下碧玉簪卻出現在顧澤手中。

這樁奇聞隻有兩個答案,不是秋丫頭欺君,便是顧澤欺君。

不想蹚渾水的人家生拉硬拽將自家孩子拽走,另有好些準備看戲的人家圍在正廳內外,靜默不語。

許惠想瞧瞧明溪落魄的樣子,站在打頭一個,戶部尚書夫人拉都拉不住她。

太子拱手說道:“兒臣相信婉妹為人,願為婉妹作保。”

陽華也福身道:“兒臣亦願作保,婉婉行事光明磊落,絕非與人私相授受之人。”

不想多看顧澤一眼的明溪忽然想知道陽華為自己作保,顧澤會是怎樣一副神情。

抬眼望去,隻見顧澤頗為落寞,滿臉寫著被背叛的痛楚,真是好笑。

撫遠侯本以為隻要他兒咬死私相授受一事就可,沒想到兩位炙手可熱的皇子皇女都為秋家小蹄子說情作保。

他跪在廳中,大義凜然地說道:“今日之事全賴犬子大意之故,平白汙了秋小姐清譽。

“但此事說來說去隻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私相授受卻也談不上。或許是犬子生辰時秋小姐錯贈碧玉簪也未可知,還望陛下明察秋毫,還秋小姐一個公道。”

這便是以退為進坐實了她私相授受之事,明溪忍不住冷笑:“撫遠侯當真是生了一張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巧嘴。”

撫遠侯佯怒:“你這孩子,我這是在幫你說話,怎倒成我的不是?”

秋將軍被護衛拽著才沒能衝上前將這不要臉的老匹夫揍一頓,明溪微微一笑,示意怒氣衝衝的秋將軍稍安勿躁。

等秋將軍平複後,明溪才慢慢拍手讚道:“撫遠侯和顧世子當真是親生父子,說瞎話的本事一脈相傳,真叫人佩服。”

撫遠侯欲說什麼,明溪噗通一聲端正跪在廳中,語調不疾不徐:“侯爺和世子說瞎話之前也該多打打腹稿,免得最後自說自話就不好了。

“陛下明斷,臣女自幼循規蹈矩,從不逾矩,生怕行差踏錯一步惹來世人嘲笑。臣女有一個問題想問顧世子,還請顧世子作答?”

顧澤沒來由一慌,強裝鎮定:“婉妹要問什麼儘管問便是,我又怎會欺瞞婉妹。”

明溪笑道:“世子說碧玉簪是我相贈,那便請世子說說我何時將碧玉簪相贈。”

顧澤含笑道:“婉妹竟是忘了元日時我上門拜訪,我贈婉妹一副畫,婉妹便以碧玉簪相贈。”

“狗崽子你亂說些什麼,元日被老子打了一頓還不記事,看來那天老子就不該隻廢你一條胳膊,直接殺了你就沒有這些爛事。”氣紅眼的秋將軍怒吼道。

“爹爹莫惱,女兒清者自清,定會為自己討一個清白,”明溪說道,“陛下還記得除夕宮宴賞賜臣女玉鐲之時,臣女曾跪地請罪遺落碧玉簪一事嗎?”

皇帝慢條斯理點頭:“確有其事。”

“孤也可以證明。”太子連忙說道。

顧澤心下頓時一慌,瞬息明了為何事發後明溪一點也不慌張,甚至還能冷靜接受眾人冷嘲熱諷。

如果除夕之夜她便在皇帝麵前說碧玉簪已遺失,那秋菊元宵夜給他送碧玉簪分明就是一個局。

不對,不可能。

他自認為在明溪麵前沒露破綻,從前她也曾表露過對他有意。秋菊被侯府榮華富貴和他的愛護引誘,更不會背叛他。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容顧澤多想,明溪冷聲質問:“除夕之前我的碧玉簪便已遺失,世子卻說我在元日將碧玉簪贈予你。我很好奇,世子手中的碧玉簪究竟是不是我的那一支?”

顧澤麵不改色說道:“出了這等事是非我之願,婉妹不願承認亦在情理之中。隻是禦賜之物做不得假,請人一驗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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