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女17(2 / 2)

但顧澤為何要殺杜小將軍,他和小將軍無冤無仇,沒理由殺害他。

大理寺卿沉聲道:“大膽,你說前撫遠侯世子謀殺杜小將軍,本官問你,這顧澤為何要殺小將軍?”

女子環視眾人,朗聲道:“茲事體大,還請大人屏退不相乾之人,妾才敢告知。”

大理寺卿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讓眾人退下。女子從懷中取出一支紅寶石釵:“妾乃顧澤妾室小翠。”

“此物乃是陽華公主之物,當日陽華公主設宴投壺,此物作為彩頭被杜小將軍奪得,小人卻在顧澤枕下發現此物!”

無論麵前毀容的女子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已經不是他一個大理寺卿可以權衡左右的事。

沉默良久,大理寺卿決定帶著小翠和紅寶石釵入宮覲見,一麵命人去顧府將顧澤綁到宮門前。

由於秋將軍一事還未落定,陽華和唐聽瀾依舊在將軍府中陪伴明溪。

皇後身邊的宮女到來時,三人正在翻看醫書,準備替秋將軍搜羅一些養身膳食。

聽完宮女所言,唐聽瀾最是按捺不住性子的一個人,當即罵道:“齷齪東西!”

陽華秀眉微蹙,一麵惡心自己的紅寶石釵落到那等人手中,一麵又愧疚杜小將軍因自己而死。

她不僅一次聽父皇念叨杜小將軍,說他是難得的青年才俊,是能接替秋將軍的將才。

明溪麵不改色起身整理衣裙:“此事亦涉及我父親,我陪你一同入宮。”

唐聽瀾一邊說著她也入宮,一麵轉頭吩咐貼身婢女回家中將另一支紅寶石釵取來。

不多時馬車駛入皇宮,由於此事涉及今上和皇後的唯一嫡公主殿下,為了陽華公主的聲譽由聖上親自斷案。

才入殿中,明溪便聽見企圖用她來開脫罪責的顧澤,心底不免覺得惡心。

抬眼望去,隻見顧澤跪在正中,小翠則在他其後,陳立之妹陳氏單獨跪在一邊。

“陛下,此賤婢一派胡言。世人皆知草民愛慕秋小姐,草民又怎會因杜小將軍得了陽華公主的紅寶石釵而將其謀殺?”

“父皇母後,女兒來了。”陽華看也不看顧澤一眼,奔入皇後的懷中。

皇後溫聲說:“你看看這釵是不是你的。”

陽華乖巧地接過釵查看,好一會兒才道:“去歲女兒於公主府中宴請各家公子女郎,杜小將軍在宴上奪得彩頭紅寶石釵,這正是女兒的。”

“另一支呢?”皇後追問。

“另一支女兒贈給了唐大姑娘,她已命婢女去取,等會便能送來。”

皇後要問的已經問完,剩下便是顧澤等人的辯白和皇帝最後的決斷。

靜靜立在一旁的明溪忽然跪下哭道:“所以是顧公子殺了杜小將軍和凶手校尉,然後栽贓給爹爹。陛下,請陛下為爹爹和臣女做主,還爹爹一個清白,也還杜小將軍一個公道。”

“秋丫頭你先起來,朕自會為秋卿和杜卿做主,”皇帝揮手示意明溪起身,一麵盯著顧澤,“你的妾室從你的枕下發現本該屬於杜卿之物,你還有什麼可說?”

顧澤叩頭:“草民也不知紅寶石釵怎麼會在草民枕下……”

突然,顧澤想起他和族人掰扯顧府地契之日,不知所蹤的小翠,仿佛想到什麼,瞬息冷靜下來。

“請陛下聽草民一言,草民確實不知這支釵為何會在草民枕下,草民妾室所言也不可儘信,”說著他瞪向小翠,“你是不是看著顧家沒落了,這才聯合外人想要陷害我?”

小翠連忙磕頭:“陛下,妾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誆騙陛下。”

“就是他心裡存著對陽華公主的齷齪心思,這才記恨杜小將軍。買通陳立在杜小將軍酒中下迷藥,在將軍回城路上將人推入護城河,造成將軍醉酒落水的假象。”

“而後陳立又以此作為要挾向他索取銀兩,久而久之他越發不滿,意圖殺人滅口。至於為何栽贓秋將軍,想必也是因為他攀扯秋小姐不成,惱羞成怒之舉。”

“你胡說,”陳氏忽而衝小翠喊道,“我兄長不是那種人,他欽佩杜小將軍還來不及,怎會為了銀錢要他性命。”

顧澤冷聲質問:“小翠,你本是秋小姐的貼身侍婢,是不是你為替舊主脫罪,故意這般說來害我與陳校尉。”

明溪緊咬著唇角,仿佛一朵置身狂風暴雨中的嬌花,強自撐出一方天地:“顧公子對我不滿,要我的命便拿去。可憐我爹爹一生清白,到頭來卻因為我之故被連累至此。”

“秋丫頭休要說胡話,”皇後安慰道,“你爹爹此生唯你一女,還等著你日後孝敬他,可不許胡言。”

“是,臣女明白了。”明溪收起眼淚,安靜地站在一邊。

隻要讓陛下知曉顧澤是為了報複她就夠了,這樣他還如何能說大言不慚愛慕她。

其實細細想來,顧澤口中的愛慕過於虛假。

如果真的愛慕,他又豈會不顧她的名聲。

如果他愛慕的不是她,他真正愛慕的又是誰呢?

便隻有如小翠所言,他愛慕的是陽華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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