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千金15(1 / 2)

轉眼福嘉和江陰侯成親已近月餘,南安郡主沒去過問、也不願過問。

那把用繡有“撫”字的手帕包好的同心鎖,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引起多大震動。

這樣的趣事明溪自然不肯放過。

她趁攝政王陪同白龍魚服的天子駕臨南安王府時,輕輕扯了扯攝政王的衣袖。

她睜著大眼睛望向他:“福嘉大長公主和江陰侯成親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可好。”

攝政王寧願相信河水倒流,都不會相信眼前的少女會關心她的便宜爹和後娘。

彆看少女一雙翦水秋瞳無辜可愛,實則蔫壞蔫壞的。

沉默片刻,攝政王應了明溪的請求,差人去打聽福嘉入主江陰侯府後的事。

說實在話,他看不懂他這位皇姐。

公主出降,本是駙馬連同父母一同住到富麗堂皇的公主府。

她偏偏要與糟心的妾室庶子擠在小小侯府。

從前受父皇寵愛,她嬌蠻任性,所穿所用所住儘是奢華無比。一朝和親草原,性子也不曾更改。

他派去保護她的人回來稟他,公主手段好生了得,隨便一出手便將老單於的小閼氏們收拾地服服帖帖。

挑唆老單於的兒子們為了她自相殘殺,最後留子去母,扶持出身低微的繼子上位。

還記得她才被繼子送還京城榮養,他是欽佩她的。

直到後來,她侵占京郊良田,將京郊灌溉水源昆侖池的一半占為己有。胡亂打死下人,欺壓百姓,甚至與朝堂官員勾結買官賣官之事。

皇兄駕崩時拉著他的手說,是皇家欠了她,叫她孤身一人去往野蠻之地安定內外,隻要她日後不叛國,就由得她去。

因為這句由得她去,成為她的免死金牌。

自他攝政以來,替她收拾不知多少爛攤子,壓下多少非議。

直至她吃定皇嫂因皇兄遺言對她心中有愧,求得一封懿旨,下嫁江陰侯。

她若要再嫁,朝中有的是青年才俊任她挑選,獨獨選了手帕交妹妹和離不超過三月的前夫郎。

她回京後時常登侯府之門,與寧瑾歡以姑侄相稱,對其無比疼愛。

京城之人都是人精,以前隻覺得她是為了南安郡主,現在豈有還猜不到之理。

蠢!

不過三日,攝政王府的一位女使恭敬地站在明溪身前,將侯府月餘來的事一件不落的說給她聽。

江陰侯和福嘉大長公主在新婚之夜似乎起了爭執,江陰侯手中捏著一條手帕奪門而出,留宿陶姨娘處。

隔了沒兩天,兩人重歸於好,江陰侯為顯示誠意,親手將手帕絞爛。

“真絞了?”明溪忍不住問道。

“哪能,江陰侯早命府中繡娘繡了方一模一樣的手帕,”女使笑道,“被絞那條是繡娘所繡,郡主送去那條被他珍藏書房中。”

明溪瞠目結舌,示意女使繼續說下去。

絞手帕的事過了小十天,陶姨娘陪伴福嘉大長公主遊覽花園時,不知怎麼鬼迷心竅,竟將福嘉大長公主推下台階。

“也就尋常女子小腿那麼高的地,”女使邊說邊比劃,“陶姨娘發各種毒誓,說自己沒有推福嘉大長公主。”

陶姨娘有點小貪心不假,但還沒這個膽子對皇家公主下手。明溪心中已有定論,問道:“然後呢?”

女使搖頭惋惜:“江陰侯自然不信,準備杖斃陶姨娘,被福嘉大長公主和老夫人攔下。陶姨娘被送往城外莊子關押,永世不得回京。”

“福嘉也攔了?”這倒令明溪覺得有趣點了。

女使點頭:“福嘉大長公主勸說江陰侯看在寧羲成的臉麵上,留陶姨娘一命。”

“我猜江陰侯定然心中有愧,以為福嘉溫婉賢淑,為了他在妾室麵前忍辱負重。”明溪冷笑一聲。

“是,”女使頷首道,“正因此事,江陰侯多次拿出珍藏手帕意圖絞毀。”

明溪敏銳地捕捉到意圖二字,既然是意圖,就說明他最終還是舍不得。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左右搖擺又遲來的深情,連與草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陶姨娘離去後,老夫人本想親自教導寧羲成,福嘉大長公主信誓旦旦說自己會將寧羲成視如己出。

老夫人想到她教出一個草原單於,便將寧羲成交給她撫養。

“福嘉大長公主教寧羲成隻要在老夫人和江陰侯麵前做做樣子就可,獨在院中時,縱容他胡鬨,”女使頓了一下繼續說,“怕是……”

說到底,麵前的少女是那孩子的姐姐,後麵的話女使不敢再說。

明溪笑道:“你不用顧忌我,他一口一個醜八怪喚我,我自然沒有將他視若手足。”

女使小心開口:“怕是……怕是要被養廢。”

話至此,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

女使屈膝道:“奴婢每隔十日便會前來,將江陰侯府發生之事講與縣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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