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雖然也有些女士對你這種長相的感興趣,但那些女士隻會選擇你做情夫。男士倒是很願意把你娶回家。”
“我就把這當成您對我容貌的誇獎吧。”奧爾笑了笑,沒有辯解什麼,沒有必要。他和達利安的生活到底怎麼樣,是他們的私事,被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不會掉肉。
他的態度反而讓燒傷女士不確定了,她與奧爾對視,但奧爾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燒傷女士重新低下了頭:“祝你新婚幸福,蒙代爾先生。”
“也謝謝您,燒傷女士。”
“還有……雖然這時候說很不好,但是,請存有戒心,即使是對您的伴侶,即使您認為他很愛您。您是一位善良的人,無論任何時候,請保護好自己。”
“再次謝謝您,我接受您的忠告。”和之前明顯帶著惡意的揣測不同,現在燒傷女士善意的忠告,奧爾接受——至少口頭上接受,但現實中到底會怎麼樣,奧爾也不清楚。
再一次回到家裡,奧爾也沒有睡覺,他開始收拾東西。家具當然不需要帶走,這些本來也不是他的。但食材一定要整理好帶走,還有他種的薑和蒜,以及新種下的大蔥——他要把這兩根大蔥種到開花結子,千萬彆爛根啊……
在他整理的過程中,小烏鴉們鬨騰了兩次,奧爾又自製了一些鳥糧,不過比第一次少了一些,他還弄了些溫水喂給它們。
好消息是,奧爾第次喂食時,隻小家夥剛吃完第一口,就把屁股撅到了盆外邊,它們拉了。黑白相間的便便,很正常,說明現階段它們的腸胃是健康的。
大概五點多的時候,奧爾看著自己收拾出來的東西,它們大多被塞進了一個又一個的麻袋,堆在房間裡——在這住了不到兩個月,結果竟然就弄出了這麼多的破爛嗎?果然是破家值萬貫。
“正好今天的排班是去長溝街,能找比爾說一聲。”
看時間差不多了,奧爾端著今天給丹妮準備的早餐出去了。早餐是蛋羹,不過蛋羹上麵有著用牛肉湯做調味加豌豆、土豆丁、洋蔥和青椒丁做出來的澆頭,鮮嫩軟滑,鹹香適口。
勺子挖下去,舀起來的蛋羹在勺子上顫抖著。一口下去,丹妮哭了:“我要離開了嗎,先生?”
這女孩可真敏銳:“……是的,丹妮。孤兒院還沒建好,但是我昨天結婚了。兩個男人的家庭裡,不適合繼續讓你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這個乖巧的像是小倉鼠一樣的女孩,如果他和達利安都是正常人,他會想法子說服達利安,收養她。
“請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怨恨才流淚,而是因為感激。謝謝您,一直照顧我,我會在孤兒院裡為您做一個出色的探子。”
“我並不要求你探出什麼來,照顧好自己,平安健康的長大,才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原因。”
“我知道,先生。”
男士皮鞋踩踏樓梯的聲音響起,奧爾起初沒在意,直到那個上來的人叫了他一聲:“奧爾。”
“加西亞?”
他穿著駝色的半長風衣,淺灰色的長褲,比起穿製服時,少了兩分強勢,多了兩分柔和。
“我來幫你搬家。”
“哎?不上班嗎?”他以為搬家是要在今天下班後開始。
達利安穩重一笑:“婚假。”
(*/ω\*)明明是很正經的笑容,他卻覺得達利安的笑容很甜——那麼一個成熟帥哥,他竟然覺得他甜???
邊上端著碗,眼淚剛剛還掛在臉頰上的丹妮,看著他們倆,眨了眨眼睛:“請幸福,蒙代爾先生,局長先生。”
達利安看向她:“謝謝,丹妮。”
她見過達利安幾次了,當然知道他是誰。但對方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這就讓丹妮驚訝了。她正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回答,達利安的大手已經蓋在了她的頭頂上,揉了兩下。丹妮閉上眼,整個人越發的溫順。
“我得去找一下比爾,好安置丹妮。”
“可以帶她一起走,我那還少一個掃地的小女仆。”
丹妮立刻抬起了頭,不過她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抿住嘴唇充滿渴望的看著奧爾。
“如果我們不是人呢?”奧爾問丹妮。
緊張的小女孩聽見奧爾提出的竟然是這個問題,頓時咧開嘴笑了:“我早知道您不是人了,您是神。最慈悲的神。”
即使她還很年幼,但她早就知道人是什麼樣子的。她很聰明的,很早就知道蒙代爾先生不是人了。
“在我們身邊很可能會碰上一些恐怖的危險。”
“有多恐怖?像聖典上寫的那樣嗎?可是聖典裡的故事,一點都不恐怖。”
在這個年代,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正常生活危險大,還是跟在某些神秘生物身邊過著富裕的生活危險大呢?到處都是地獄,又何必畏懼魔鬼?
“那就來吧。”
“啊!”丹妮太開心了,她完全是本能的扔掉了手裡的木碗,向奧爾伸出了雙臂,她想要一個抱抱。
木碗不會碎裂,但裡邊剛吃了兩口的蛋羹全灑了出來。剛才有多喜悅,現在就有多驚恐愧疚,但還沒等丹妮說什麼,奧爾已經單膝跪在了蛋羹裡,一把將丹妮抱在了懷裡。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抱了一下,就放開了手,丹妮還呆呆的時候,他已經用手將蛋羹撥進了碗裡。
“沒有蛋羹了,吃點彆的,好嗎?”
“嗯……”丹妮看見他的靴子和膝蓋上還有蛋羹的汙漬,但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所以丹妮今天的早餐還是厚餅夾雞蛋,畢竟這個最快。
奧爾和達利安開始搬東西,丹妮為了不礙事,抱著毯子,抓著卷餅下樓去了。
達利安今天駕了一輛馬車來,他的家是獨棟的聯排彆墅,距離這邊的巡警宿舍隻有六十多米,在銀行的斜對麵。奧爾向拖雷夫人告彆,說好了他會常回來看看的。他的東西裝滿了馬車,丹妮坐在馬車裡邊,奧爾和達利安並排坐在禦者的位置上。
“這房子原本是前局長的,我找他買下來了。”
“他現在怎麼樣?”
“沒有被判處死刑,但他的財產都被用來疏通關係了,現在最好的結果是在某個角落裡流浪,最糟糕的結果是已經死了吧?”達利安沒有跟蹤老麥斯威爾的近況,那個人對他來說甚至算不上是一個敵人,他就是個小石子,踢開了就算了。
“知道他不幸,我就稍微高興了。”
“猜猜我是什麼時候買的那棟房子,又是花了多少錢買的?”
“在他被關在牢裡急用錢的時候?花了……”因為真的很近,現在他們已經在那棟房子的麵前了,“500金徽?”
巡警宿舍也是聯排彆墅,但那邊的外牆灰撲撲的,鑲嵌在牆上的一扇扇窗戶都很窄小,看上去就很陰沉。這裡的牆壁則是奶白色的,透過高大的凸肚窗能看見垂落在地麵的暗藍色天鵝絨窗簾,窗簾上纏繞著金色的流蘇掛繩,還隱約可見窗邊小茶幾上擺放著花瓶。
“老麥斯威爾被帶出去時,自願簽了贈與合同。”
所以是0.1艾柯都沒沒付?
“確實是自願的,我沒有使用任何的暴力手段,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承諾。”
奧爾想想老麥斯威爾的為人,那可是一個十分“明智”的家夥。達利安是沒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或給出承諾,但那份文件放在他的麵前,就已經是無聲的威脅了。拒絕會付出什麼代價,他腦補都會把自己嚇死。
於是奧爾更高興了,當他在暴.亂中經曆了那麼多慘烈的死亡後,這真的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他甚至希望老麥斯威爾在流浪中能多活兩年,多品嘗一下普通人如溺水一般掙紮求存的痛苦。
“歡迎回來,先生們。”當馬車停在了達利安的家門口,兩人剛跳下馬車,門就打開了,安卡從裡邊走出來,一臉嚴肅恭敬的向兩人問好。
奧爾:“……”
昨天讓他當證婚人,可以解釋為達利安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人。但這是什麼意思?安卡可是奧爾的前追求者,達利安的前情敵,讓他當管家?等等,他不是警探嗎?工作也不乾了嗎?
奧爾這些話都沒問出來,但都明明白白寫在他臉上了。
“奧爾,你對他們沒有性的需求,他們就不是你的情人,隻是你的下屬與臂膀。當然,偶爾你要給他們賜福。”
奧爾立刻轉眼去看丹妮,雖然小姑娘大概能懂的都懂了,但是這些事在孩子麵前說,也太明目張膽了。結果丹妮坐在一堆雜物上,懷裡抱著放烏鴉的盆,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那就當她真的睡著了吧。
“我以為賜福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一位已婚男士對一位夫人行吻手禮,是出軌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