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雨宮千雪盯著掌心裡的竊聽器,隻覺得頭有點痛,是誰??是誰在她的房間裡放的竊聽器??

首先排除綠川雅也和蘇特恩。

這兩個一直都在賭場裡,一個人在她身邊,一個人一直在遠處窺視她。

這兩個人不可能親自動手,但也有可能是幫凶。

在考慮到蘇特恩有協助彆人這種可能性的時候,雨宮千雪隻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然後下一秒她就把這種可能性排除了,這世上應該沒人能和這個變態配合好,因為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神經病發作,直接一刀背刺你。

她將這些竊聽器放在桌子上,思考著怎麼靠這種東西來反向追蹤。

將其餘東西直接丟到一邊,她癱倒在大床上,指尖輕輕挑了一縷發絲隨意地纏繞著。

有哪些人會想著進她的房間呢??

首先她身邊這三個人應該是有這個可能性的,當中屬安室透可能性最高,總是有的沒的試探自己。

諸星大和綠川雅也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那些隱藏著的,就和還沒暴露的蘇特恩一樣,不自己主動跳出來,她也沒辦法。

想到這裡,雨宮千雪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將手機打開,在搜索框裡輸入:最吵人的噪音有哪些。

然後將還在工作的竊聽器放到正在播放的耳機附近。

做完這一切的雨宮千雪靠在床鋪上開始看書,時不時瞥一眼竊聽器的綠色光芒。

果不其然,有著一瞬間的中斷,隨後又繼續工作。

果然是有人一直在竊聽的。

雨宮千雪一把丟下書,拿著竊聽器離開了房間,她穿著睡衣拍響了隔壁的房門。

隔了一會,頭發還濕漉漉的安室透打開了門,他穿著睡衣,上麵還有一點濕痕,肩膀上搭了一條毛巾,身上還散發著點點熱氣。

金色的短發柔順地貼在他的臉上,發梢處還有著點點水珠往下滴。

看起來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怎麼了?”安室透一邊說,一邊拿著毛巾準備擦拭頭發。

雨宮千雪微微彎著眼,眼尾上挑,半眯著的眼裡帶著笑意,“暈船太厲害了,安室先生願意陪我聊聊天嗎??”

“孤男寡女,這麼晚不太好吧。”安室透笑笑,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不,我相信安室先生,現在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雖然語氣裡存著幾分虛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明媚如花。

安室透半垂著眼眸,仔細端詳著來人臉上的表情,但是畢竟是一張假臉,他不太能看出更多的情緒。

雨宮千雪拿出手機,按下播放器,隨後又取出耳機,“安室先生,我會很乖的,就聽聽音樂,有個人陪在我身邊,我會舒心很多的。對了,你要聽下這個音樂嗎??”

她將屏幕轉給對麵的金發黑皮,含笑的眼眸裡一片清明。

安室透原本一片溫和的紫灰色眼眸瞬間變得冰冷起來,聲音也是低沉暗啞,好似耳語那一般,“那就請吧,不過後果自負哦,夕月小姐。”

門一點一點關上,在完全關嚴實的一瞬間,兩個人同時從腰後拔/出了手/槍。

“原來安室你還有洗澡帶槍的癖好啊。”她笑眯眯的。

雨宮千雪一邊舉著槍,一邊把掌心裡的竊聽器丟到地上,隨後一腳踩碎。

安室透瞥了眼地上黑色的殘渣,聳了下肩膀,“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什麼時候放的?”雨宮千雪嘴角的笑容褪去,整個人顯得極為冷漠。

安室透先是思索了下,而後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結城小姐你覺得呢?”

“彆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安室透。”雨宮千雪臉色一片漠然。

“但是,現在我們是對等的。”他說著,也微微晃了下手裡的槍,“專攻黑客網絡,在數學和計算上有著驚人天賦的你,真的覺得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打贏我嗎??”

雖然語氣裡好似帶著笑意,但是吐出來的話卻是很冰冷。

的確這是事實,雨宮千雪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安室透,她對自己這方麵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是,我打不過你,但是你又敢對我怎麼樣呢?”雨宮千雪輕笑一聲,挑著眉問道。

安室透一時語塞,他被戳到痛處了。

如果麵前的人是雨宮千雪,不管怎麼樣,至少他和景都受了她一份情,她沒有暴露他們二人的臥底身份。

如果她是琴酒的妹妹,那麼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不能拿她怎麼樣,相反還應該交好才對,那樣才能更好的臥底下去。

所以,他拿麵前的人什麼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裡,安室透乾脆收回了槍,他捋了一把還在滴水的劉海,笑著說道:“要坐嗎?”

雨宮千雪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率,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不必想太多,你說得對,我拿你什麼辦法都沒有,你收不收槍我不介意,不如坐一下,站著不也怪累的。”

他說著,也不管麵前的人是怎麼想的,坐在床沿上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雨宮千雪翻了個白眼,這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真讓人不爽!!

她隨手拉過一張椅子,但是並沒有收下槍,冷聲問道:“為什麼要放這個?”

“說實話,這個隻是個巧合,我房間裡也有,為的是更好的監測自己的房間。我和綠川都在房間裡放了,隻是你恰好和我們換了房間,所以就這樣了。”安室透擦著濕漉漉的發絲,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雨宮千雪皺了皺眉頭,“那你今天沒進我房間?”

“沒有。”安室透一邊說謊一邊擦著頭發,如果說警校時期的他對於說謊這門技能還很生疏,那麼現在就可以用爐火純青來形容。

除非用上測謊儀,否則根本判斷不出他在撒謊。

他今天在調查第二個任務的時候,趁著諸星大沒注意,的確進了她的房間,從她的洗漱用具上提取了點東西,準備用來做DNA比對。

雨宮千雪仔細打量著金發黑皮的青年,想搞清楚他到底在沒在撒謊。

卻發現那張臉波瀾不驚,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她皺了皺眉頭,湊到他的跟前,準備伸手去觸碰他的麵頰和脖頸。

安室透雙手撐在床上,上半身微微朝後仰著,冷聲問道:“結城夕月,你知道這個姿勢有多曖昧嗎?”

言語裡帶著幾分警告。

雨宮千雪撇撇嘴,“我對你沒興趣,隻想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謊。”

“結城小姐,我是個成年男性,被一個成年女性這樣觸碰,就算說的是真話,血液流速和脈率搏動也會加快的,生理反應什麼的,我想你應該也懂吧。”

安室透偏著頭,一字一句,極為認真。

“惡心。”雨宮千雪吐出兩個字,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嫌棄,“我對彆人接觸我的隱私很反感,就和波本你奉行神秘主義一樣,彆來接觸我的領域。”

“OK,OK,這都好說,我對沒有提前告知你竊聽器的事道歉,不過我和綠川也沒聽到什麼東西,這件事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安室透坐直了身體,攤了攤手。

雨宮千雪半闔著眼皮,思考著要不要試探下降穀零的事,想了想還是放棄,她決定等奧菲利亞號的事結束再說,要是她到時候殺了船長還有命活著的話。

“說清楚了就行,我回去睡覺了。”雨宮千雪雙手抱胸,準備離開。

“好,祝結城小姐一夜好夢。”安室透笑著對她揮揮手。

雨宮千雪笑笑沒說話。

一夜嗎??

她這麼多天睡覺的時間估計都沒一夜吧。

好夢??

那就更不可能了吧……

巨大的遊輪在海麵上駛過,隻餘下波浪在它身側緩緩擺動,開往天與海的交際之處,時常有鯨魚浮出水麵,向澄淨的天空噴射出透明的水霧。

越是靠向阿拉斯加州,天氣也愈發寒冷,隨處可見的剔透冰山也逐漸增多。

這種海天一色,鯨魚頻出的景色向來難得一見,不少遊客都頂著寒風去往甲板,欣賞這瑰麗而神奇的景象。

這其中也包括雨宮千雪,不過她不是來看鯨魚,也不是來看冰山的,而是為了測量這整艘遊輪。

今天是為期一周航線的第四天,第六天就是聖誕節,也就是她計劃裡一切結束的那天。

這兩天她都沒再去賭場,而是不停地遊蕩在這艘遊輪裡,雖然有從大副電腦裡竊取來的遊輪構造圖紙和航線圖,但還是要實地考察比較穩妥,在哪裡安放炸/彈,破壞航線,迫使船撞上冰山,讓奧菲利亞號走上泰坦尼克號的道路,徹底沉沒於大洋深處。

寒風凜冽,雨宮千雪裹緊了身上的皮大衣,也許是因為以前不怎麼出門的緣故,她對寒冷的耐受度要比彆人低不少。

雨宮千雪淺淺地吐出一口氣,從嘴角升騰而起的白霧消散於空中。

沒想到第一次出門過冬,就是在這種寒冷的地方。

由於太冷了,雨宮千雪抖著身子搖了搖頭,快步走進了船艙裡,行走過程中她朝後瞥了兩眼,果不其然那個變態蘇特恩一直跟在她身後一百米,不多不少,剛剛好一百米。

這麼多天來一直都是這樣,她都已經快對這個黏在腳底的口香糖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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