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丞相不敢當 天如玉 10694 字 6個月前

衛屹之臉色一僵,再看謝殊,隻覺刺目難當,船一靠岸便告辭離去。

“誒?這是怎麼了?仲卿不會比我還怕刺客吧?”桓廷很是不解。

楊鋸死死瞪他,那眼神分明寫著:若非念在和你多年交情,我早和你絕交了!

袁沛淩在旁幫他瞪:你不是一個人。

護衛們很快渡江回來了,稟報謝殊說石頭城內有百姓見過外族人出沒,懷疑是秦國奸細。

“怎麼會這樣,都城附近都混入奸細了?”袁沛淩的父親掌管都城守備,所以他很是擔心。

謝殊又細細問了護衛幾個問題,覺得不太像,若是秦國奸細,不會這麼單挑著她下手。

她命人將羽箭取來,要帶回去仔細研究。

這事出的太巧,所有人自然而然就懷疑到了敢當眾怒斥謝殊的九皇子,連謝冉得知消息後都提出了這個猜想。

謝殊卻不以為然。首先九皇子雖然驕橫,但年紀還小,不至於這麼惡毒,也沒這麼大勢力;其次在場的袁沛淩是他母妃家族親戚,他還不至於沒腦子到拉自家人下水。

不過既然有這好機會,不妨給這小子敲敲警鐘。

“退疾,你去叫一群大臣上疏陛下,讓他們陳述九皇子品行不佳,但千萬不要提及此次我遇刺一事。”

謝冉明白了,很快就將事情安排妥當。

皇帝每日收到一封奏折,都是說他家愛子壞話的內容,從不同事件不同角度深度挖掘了許多不為人知,當然也許也是壓根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皇帝明白了,丞相要公報私仇了。

他隻好把九皇子叫到跟前,嚴厲認真地批評了一番,並加以小懲。

九皇子雖然不甘,之後卻也的確安分了許多。

謝殊耳根清淨,當即命人全力追查刺殺一事。

那支羽箭的鏑上刻有字跡,隻是不是漢字。她想起護衛的稟報,決定去找一位幫手。

衛屹之正在院中練武,苻玄走了進來,“郡王,丞相來了,人在側門,並未入府。”

其實謝殊是不想這時候被襄夫人撞見。

衛屹之擦了擦汗,淡淡問:“他有事?”

“說是讓屬下幫忙鑒定一下箭鏑來源。”

“嗯,那你就去幫幫忙好了。”

苻玄納悶:“丞相親自前來,郡王不打算見一見嗎?”

衛屹之想起桓廷的話,悶聲道:“不見!”

苻玄不知道郡王這是怎麼了,也不好多問,乖乖出去見謝殊了。

為掩人耳目,謝殊將他請上車後才將箭鏑遞給他看:“有人告訴本相這是秦兵所用的東西,你看看這字是什麼。”

苻玄接過來仔細辨認,搖頭道:“這不是字,是符號,不過刻的也太對了。”

謝殊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不該刻對嗎?”

“那倒不是。丞相有所不知,這種刻符號的鏑已有十幾年不在秦國軍營通用,就是因為鍛造時有誤差,秦帝便乾脆下令取消這個規定了。”

謝殊恍然大悟,又問:“那你看這箭鏑大概使用多久了?”

苻玄麵露慚愧:“丞相見諒,在下不善射藝,不敢妄言。郡王倒是個中好手,丞相不妨去問問他。”

謝殊這才想起衛屹之居然沒露麵,到這地步,也顧不上襄夫人這茬了,當即就要下車去見他。

苻玄連忙跟上去:“丞相留步,郡王現在並不想見客。”

謝殊收回進門的腳:“為何?”

“屬下……也不清楚。”

謝殊見他吞吞吐吐,忽然反應過來。

定是因為那日桓廷說錯了話。唉,不就是一個口誤嘛,她還頂著個好男風的名號呢,何必如此介意。

“無妨,你就留在這裡,本相就說是自己要闖進去的,他不會怪罪你的。”

衛屹之正好換過衣裳準備出門,謝殊進去沒多久就迎頭碰上了他。

“哎,仲卿,正巧……”

話沒說完,衛屹之竟扭頭就走。

謝殊嘴角的笑變成了抽搐,看來是真的很介意啊……

無功而返。

回到謝府,謝冉居然在廳堂裡坐著,一臉不悅,見到她回來,臉色才緩和了些,“丞相回來的正好,謝齡剛才來過,說得知了你遇刺一事甚為擔憂,想要替你訓練護衛。”

謝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替我訓練護衛?”

謝齡就是她那個得了癆病還夢想做將軍的親堂叔,這次忽然提出這個要求,不會是將軍夢又犯了吧?

謝冉冷哼道:“不自量力罷了。”

謝殊明白了,他肯定又被刺激到了。

雖然沒見過幾麵,到底也是自己堂叔,不能不賣麵子,謝殊擺擺手道:“罷了,丟二三十個人讓他玩玩好了,他也不一定堅持的下來。”

謝冉又不屑地哼了一聲。

作為丞相,謝殊也算是多災多難了,關心她的可不隻有堂叔,那些擁躉們可心疼了。

自此後,每日上下朝路上,除了護衛外,謝殊車後總跟著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架勢簡直跟保駕護航一樣。

偶爾有人想丟擲瓜果到她車輿上,旁邊也會有人及時阻止:“彆搗亂!丞相剛受驚,萬一再被嚇著怎麼辦!”

沐白在車上賊笑:“原本屬下還覺得好男風的傳聞不雅,這麼一看,好像支持公子的人更多了嘛。”

謝殊想起衛屹之,嘖嘖搖頭,你看咱家沐白多樂觀!

大禍首桓廷很快就意識到了錯誤,在楊鋸和袁沛淩的教導下,深深懺悔了一番,然後決定要宴請衛屹之賠禮道歉。

袁沛淩提醒他,一定要請丞相一起來。

桓廷不解:“可是你們之前不是說丞相和武陵王關係僵化了嘛。”

楊鋸一副“你是豬”的表情:“丞相這次為仲卿所救,必然要謝他,你去跟他提一下,讓他設宴,你做東。若是你自己出頭,仲卿就會明白你是要為斷袖的事賠罪,心裡還不更膈應?”

“啊,說的也對。”

楊鋸狠灌一口茶,真心想跟他絕交了。

衛屹之接連幾天上下朝都不去刻意看謝殊,已漸漸淡忘這事,卻忽然收到了她的請柬,頓時蹙起眉頭。

原本還真不想去,剛好苻玄將謝殊請他鑒定箭鏑的事說了,他這才應了下來。

苻玄沒有隨他去石頭城,並不知道“斷袖”的事,還好言勸他:“郡王與丞相雖然政見屢有衝突,但私底下交誼深厚,夫人也是一時生氣,郡王何必如此在意呢?”

衛屹之歎氣:“你不明白……”

桓廷主辦的宴會絕對是玩樂為主,楊鋸和袁沛淩都是花花公子,還帶了豢養的舞姬歌女來,打算讓武陵王一展真男人的雄風,到時心裡肯定就舒坦了。

宴會設在謝家彆院,謝殊忙到很晚才來,一到席間看到一大群美人在旁伺候,頓時後悔將這事交給桓廷了。

衛屹之最後到,遠遠瞥見謝殊,特地選了個離她最遠的位子坐了。

袁沛淩一使眼色,頓時有美人呼啦啦擁上前去,一口一個“武陵王”,叫的人渾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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