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延琦 23636 字 6個月前

再說,係統也已經給她預警過了,今日隨機應變便是。

眾人皆已來齊,沒過多久,皇帝也終於現了身。

宇文瀾身穿十二龍章袞服,威儀而莊嚴,燕姝悄悄瞥過一眼,忍不住暗道一句臥槽好帥!

這若冷玉般的麵龐,這強大的氣場,誰能比得過?

宇文瀾默默抽了下嘴角,說他帥就好,前麵那兩個字大可不必。

“參見陛下。”

殿中響起如雷的聲音,眾人齊齊跪下行禮,他淡然命眾人平身,隨後示意禮官祭禮開始。

樂人敲響鐘磬,祭樂在殿中響起,禮官開始宣讀祭文。

待到祭文讀罷,宇文瀾上前敬香,殿中眾人隨他跪地,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禮。

待禮行過,這祭禮便算是完成了,等待眾人的還有晌午的祭禮宴。

就在眾人即將抬步離開殿中之際,卻忽聽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聲音又粗又啞,仿佛男人。

但眾人卻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女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彆人,正是張才人。

燕姝心裡一定,好啊,她等了兩天兩夜了,終於來了。

這樣的場合喊冤,且還是位嬪妃,眾人意外的同時紛紛在心裡嘀咕起來。

君王也自是無法忽視,便駐足問道,“何冤之有?”

便聽張才人道,“臣妾的聲音本來好好的,初八送歲那晚,還曾為陛下及太後獻唱過,可那晚過後,臣妾卻遭到他人毒手,聲音便成了這副模樣,還望陛下嚴懲凶手……”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彆說,她聲音如此刺耳,配上這般說辭,乍聽之下,還是很容易叫人動容的。

卻聽有大臣道,“宮中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宇文瀾的神色倒是沒什麼波瀾,隻道,“那又是何人向你下手?可有證據?”

“有的!”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起先也並不知自己是糟了毒手,直到前些日子,才從家父一位在太醫院的故人那裡得知,原來當初臣妾曾偶感風寒,有人買通宮中醫女,在臣妾的藥中下毒,叫臣妾嗓子變成這般。那個人便是李貴儀。”

說著她伸手一指,直直向著燕姝的方向。

眾人便齊齊看向了燕姝。

嗬,終於到自己出場了。

燕姝立時一臉驚訝道,“張才人莫不是認錯人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給你下毒?”

張才人言之鑿鑿,“因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又嫉妒那晚我為陛下太後唱曲,所以故意毀我嗓子!”

話音落下,未等燕姝再說什麼,宇文瀾開口道,“朕問你可有證據。”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有太醫院的醫女作證。”

宇文瀾道,“提上來。”

張才人應是,立刻使喚自己的宮女春娥,便見其從殿外帶了一醫女進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臘月初十那日,李貴儀派人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叫奴婢在張才人的藥中添加些粉末,奴婢一時財迷心竅經不住誘惑便……”

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袱,道,“此乃那五十兩銀子,奴婢時候後悔不已,根本不敢花,還請陛下恕罪。”

富海上前接過包袱,打開一瞧,見裡頭確實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如此一來,眾人再度將目光投向燕姝。

卻見她不慌不忙,竟然還笑了起來,對那醫女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不瞞你說,臘月初十的時候,我自己手頭都沒五十兩銀子。”

什麼?

眾人聞言都露出懷疑的目光。

燕姝歎了口氣,“我自入宮起直到前些日子,一直是美人,一年的俸銀才不過五十兩,除過每年捎給安德縣娘家的,還時常接濟自己殿裡的人,上個月小冬子娘親生病,我給了他二十兩;夏日裡蓮心的哥哥娶媳婦,我給了她十兩;去年燒水的香禾她爹去了,家裡連置辦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也是我給的她銀子。彆說五十兩了,我手裡的也都是碎銀,這麼大的銀錠子都沒有。”

說著她又看向張才人,“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宮裡既沒勢力也沒錢,連小春子之前都被彆人買通了來冤枉我,我又怎麼使喚彆人害你?”

話音落下,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瀾道,“陛下明鑒,奴婢可以對天發誓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平素殿中誰有難處去求主子,主子從來都是慷慨解囊,沒有不管過。”

當然,妃嬪的俸銀都是朝廷禮法明文規定,位份高的當然高,但位份低如美人,確實就這麼些。

眾人也都知她娘家官位不高,還是安德縣那個窮鄉僻壤,照她所言這樣算來,她手裡確實沒多少。

宇文瀾吩咐富海,“叫人查查這些銀錠,看是出自何處。”

——宮中所用的銀兩也與民間不同,上頭皆有官銀的編號,這個查起來並不難。

富海忙應是,叫人見那袋銀錠收了起來。

眼見如此,張才人頓了頓,又對燕姝道,“可人證就在此,初時那日禦藥處也有人看見你派忍冬去找她了!”

忍冬忙道,“才人不知道嗎,那兩日我們主子也不舒服來著,奴婢是去禦藥房替主子抓藥,但從沒見過這個醫女。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太醫院的大夫去查。”

宇文瀾便吩咐司禮監總管胡安,“去禦藥處看看,那日都是誰當值。”

胡安應是,忙去了禦藥處。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禦醫到了殿中。

其中一人還是燕姝的熟人,便是那日給她看火癤子的那位醫師。

富海指著忍冬問那二人,“二位,初十那日可曾見過甘露殿,哦不,當時還是永寧殿的這位姑娘?”

其中一人垂首道,“卑職初十那日確實見過這位姑娘,起初是替李貴儀取藥,而後,其便與醫女春謹說話去了。”

這話一出,忍冬急得就要爭辯,卻被燕姝用眼神止住。

卻見富海又看向那位替她治好火癤子的醫師,“那你呢?”

醫師道,“微臣當時在問診,並未留意這位姑娘去沒去,不過醫女春謹初十那日並不當值,不在禦藥處。”

富海忙問,“可是真的?”

醫師語聲肯定,“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春謹每月逢二四七當值,初十那天根本不在宮中。”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了君王。

這二人說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奪?

隻聽宇文瀾道,“去禦藥處查值案。”

關於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聲中辨彆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真假。

須臾,便有侍衛將禦藥處的值案取了過來。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確有春謹的上值記錄。

但富海湊近聞了聞,立時道,“陛下,這裡的墨跡像是新塗上去的。”

味道都還沒散完呢。

現場正有大理寺卿,宇文瀾道,“你來看看。”

大理寺卿應是,立時上前,又是聞又是用水塗抹,待一番鑒定過後,向君王稟報道,“陛下,此處墨跡乃這幾日新塗上去的。”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有了判斷。

宇文瀾看向第一個說話的禦醫,道,“醫者,當治病救人,如若因一點私利害死無辜之人,良心何處?”

對方臉色發白,猶豫少傾,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陛下恕罪,實乃有人以全家性命要挾微臣,微臣才一時說了假話……”

宇文瀾沉聲,“真話是什麼?朕可饒你一命。”

那禦醫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隻給忍冬姑娘開了桃花不服的藥,春謹確實不當值。”

眾人齊齊看向那名醫女春謹,見其已經麵色發白,渾身顫抖不止。

宇文瀾冷聲道,“拖下去嚴刑拷打,看是誰指使她汙蔑李貴儀。”

眾人應是,立時有人將其拖了出去。

餘下的張才人萬分緊張,隻能道,“臣妾也不知是誰指使春謹,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毀了,臣妾的的確確是被人所害,臣妾自入宮以來,隻與李貴儀交好,除過她,沒有人會害臣妾的。”

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眾人顯然已經不信。

而燕姝卻開口道,“說來也奇怪,那陣子我也桃花不服,渾身起了疹子,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你說這大臘月的天,也不知為何會桃花不服?前幾天想起此事還是覺得蹊蹺,便同富總管提了一句,不知您查的怎麼樣?”

聞此言,富海忙道,“此事的確奇怪,這大臘月天,除過司苑處的暖房,哪兒還有桃花開呢?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處,打聽出一個事兒來,原來初八那天夜裡,曾有人去司苑處找了些桃花粉。”

桃花粉?

眾人都來了精神,這難道就是李貴儀桃花不服的源頭?敢情她才是糟了人毒手啊!

宇文瀾也是才知道此事,問道,“是誰人要的桃花粉?”

富海忙答,“奴才本想等祭禮結束再稟報陛下的,是臨華殿的宮女春娥要的桃花粉。”

這話一出,張才人身邊的春娥立時撲通跪地道,“陛下明鑒,奴婢隻是替才人要些桃花粉做香粉的,並沒有去過永寧殿。”

富海涼涼一笑,“你的確沒去永寧殿,你去的是浣衣局。”

就見春娥一個哆嗦。

富海兀自向宇文瀾稟報,“奴才想了想,這桃花粉如何能到李貴儀身上,從而叫李貴儀不服?想來撒在衣物上是最好的辦法,於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衣局,這才查出,原來正是初八那晚,春娥從司苑處取了桃花粉後便直奔浣衣局買通一個浣衣女,叫其在李貴儀的衣物上撒上桃花粉。”

這話說完,張才人已經毫無血色。

卻聽皇帝冷冷道,“提上來。”

富海應是,便命人出去帶人,不多時候,隻見一個滿身血奄奄一息的宮女被拖進殿中,虛弱道,“陛下饒,饒命,是張才人叫春娥來,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

眾人心間了然,原來五十兩銀子是用在這裡的。

卻聽殿中忽然嚶嚶一陣哭聲,燕姝含淚看向張才人道,“方才你也說,自進宮以來,我們二人便交好,那時除過你,更沒彆人認識我,我把你當成最好的姐妹,你居然如此害我嗚嗚嗚……”

來啊!一起哭啊!看誰流的眼淚多!

就跟誰不會似的,先害人的還有理了!

宇文瀾,“……”

他就知道。

一旁,張才人還死撐著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我……”

宇文瀾已經沒什麼耐心,瞥了一眼春娥,直接發話,“將此女帶下去嚴刑拷打。”

嚴刑拷打?

春娥看了一眼此時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人形的浣衣女,魂魄已經飛出天外,隻能抖抖索索道,“陛下饒命,是才人指使奴婢這麼乾的,奴婢也是被迫……”

宇文瀾不屑與她開口,富海忙道,“那張才人為何要害李貴儀?”

春娥哭道,“因為那晚送歲宴,李貴儀故意穿的清淡引了陛下注意,才人卻誤會陛下在看她,便主動上前表演,沒想到卻被麗嬪奚落出了醜,主子氣不過,就叫奴婢給李美人毀容……”

完了,全完了。

張才人徹底癱在了地上。

卻聽君王冷聲道,“作惡在先,不知反省,還再來第二次,是誰給你的膽子?”

張才人隻能悄悄看向安嬪,心裡道,【救我!不是說好周貴妃會保我無事的嗎?】

安嬪卻隻是冷漠的看她,目中警告不言自明。

她若敢說出一個字,保證張家全家都完。

張才人頓了頓,最後隻能艱難道,“是臣妾自己的主意。”

——那日安嬪找她,問她眼見李燕姝如此得寵,可能平心靜氣?

是的,這半個多月,她每一日無不是在嫉恨中度過。

憑什麼她無法再開口,李燕姝卻能日日陪在君王枕畔?

所以她索性出來搏一把。

她以為,有周貴妃在,無論如何也能將李燕姝拉下去。

可怎麼會如此?

陛下竟然如此信她!當著這麼多的人,竟是如此偏袒她!

張才人咬牙道,“臣妾不甘心!憑什麼滿宮嬪妃隻有她能得到陛下寵愛?”

殿中寂靜,眾人皆都冷眼旁觀。

隻有宇文瀾冷聲回答她,“憑她心思純淨,從未想過加害彆人。”

話音落下,殿中不少人心裡打鼓。

卻聽君王又道,“人品惡劣,更蓄意擾亂祭禮,罪不可恕,賜白綾,其母家族人皆流放,永不可入仕。”

話音落下,張才人即被拖走,眾人皆都心驚膽戰。

隻有周貴妃開口道,“惡人已得惡報,還望陛下息怒,莫要傷身。”

話音落下,宇文瀾忽然看向她,意味深長道,“宮中為何屢有這種惡人?”

周貴妃心間一慌,卻硬是道,“臣妾也不知。”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她了?

宇文瀾冷笑一下,“從前太後將協理六宮的職權交與你,這宮中卻是如此烏煙瘴氣。連個浣衣局的洗衣女都能被買通來禍害主子。”

周貴妃咬了咬唇,隻能道,“是臣妾無能,叫陛下失望了。”

宇文瀾道,“既知無能,就讓賢吧。”

周貴妃一頓,這是何意?是要將她的權利沒收?

她慌忙看向大臣之中。

“陛下,請容老臣說一句。”

眾人望去,見那說話的卻是前幾日才擺過壽宴的戶部尚書齊為齋。

宇文瀾頓足,哦了一聲,“齊尚書要說什麼?”

便聽對方道,“依老臣之見,惡人心生貪念作惡,不能全怪貴妃娘娘,自您登基,中宮至今無主,才致使後宮秩序混亂,不如請陛下早日立後,以安民心。”

話音落下,又有一白發蒼蒼的老頭跟著道,“齊大人言之有理,還請陛下早立中宮,母儀天下,後宮才能安穩。”

正是禮部尚書。

而待他說完,又陸續有三四人跟著附和,“還請陛下早立中宮,以安民心。”

宇文瀾麵上未露喜怒,目光淡淡將各人掃過一遍,道,“你們覺得,朕該立誰?”

這話一出,周貴妃瞬間激動起來,她等了多少個日夜,終於來了!

今日這麼多重臣舉薦,又在列祖列宗麵前,他總不能再推脫了吧!

戶部尚書齊為齋道,“依老臣之見,周貴妃出身名門,三年來又得太後教誨,可堪中宮之位。”

宇文瀾哦了一聲,“你是果真如此覺得,還是因為承恩公前日送了你一萬兩白銀,才如此說?”

聞言,眾人皆是一頓,承恩公送了戶部尚書一萬兩?

齊為齋卻是嚇了一跳,忙道,“陛下,並非如此,承恩公從未送過老臣銀兩,這些也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無關其他。”

“是嗎?”

宇文瀾將一個賬本扔在他麵前,道,“這上頭上頭一筆一筆記載了你這些年的入賬,近來最大的一筆,便是承恩公給你的一萬兩白銀。”

說著,他忽的看向承恩公,“不知承恩公為何要給戶部尚書如此多的銀錢?是有什麼事求他嗎?”

他眼神淩厲,承恩公嚇了一跳,忙要出列下跪,然而身子本就虛著,一下控製不住,竟直接趴在了地上。

眾人,“???”

這得多心虛才行此大禮?

一旁正吃瓜的燕姝努力憋了又憋,才沒叫自己笑出聲。

隻見承恩公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跪好,忙道,“陛下,老臣與戶部尚書乃多年前同窗,情誼深厚,贈其銀兩不過是為其祝壽,絕無他意。”

哪知君王卻又問道,“那舅舅為何又送了禮部尚書幾個小妾?你與他也是同窗,情誼深厚嗎?”

什麼,小妾?

眾人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經滿頭白發的禮部尚書。

這老頭得七十多了吧?

這麼大年紀了……還,還嚼得動嗎?

禮部尚書一頓,忙道,“陛下明鑒,承恩公前陣子確實送了幾個丫鬟到老臣府上,但老臣早已經將她們分到兒孫們院中,老臣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這等荒唐事?”

——他知道,皇帝既然如此問,必定是已經查證,此種情況否認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找借口遮掩過去。

然話雖如此,但眾人卻紛紛在心裡玩味起來——

禮部尚書原來如此……老當益壯!

燕姝也在心裡臥槽,這事她竟然才知道,不合常理啊!

她於是忙呼叫係統,【這麼有趣的瓜你怎麼沒告訴我?這老頭這把年紀了,還能啃的動小妾?承恩公莫不是把自己的外室給送過去了?】

係統,【差不離吧,不過這都是小菜,還有更大的瓜你想知道不?】

燕姝眼睛一亮,【什麼瓜?】

係統,【這老頭跟兒媳婦扒灰。】

燕姝,【!!!】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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