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程葉撇過臉，緊緊抿了抿唇，“哥，你怪我不，我從來都幫不上忙，還儘給你添亂，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生意，你一個月前就開始熬夜了。”
好幾次程葉起來喝水，書房的燈都還亮著，透過沒關緊的門縫隱約能看見裡麵程錦然疲累的麵龐，甚至有時還能聽見他因不滿而慍怒的低低咒罵聲。
“胡說八道什麼呢！”程錦然佯裝生氣，瞪了他一眼，“哥哥賺錢不就是給你花的，你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動力，好了，乾脆趁熱吃早餐！”
端起還在冒著熱氣的牛奶，程葉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又轉了好幾圈，忽然提議道：“哥，我知道你不出去是因為還放心不下我，那如果我保證乖乖在家裡養病，哪兒都不去成嗎？”
“！”程錦然眯著眼眸看他，程葉耳朵尖微紅，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錯開他的眼神。
“行了，彆胡思亂想了。”程錦然一邊撕麵包，一邊看報紙，顯然不願再跟他說這件事了，“你能去哪，這麼大的年紀福利院也不收了，不安安心心待在家還想上天？！”
弟弟還在生病，他就算出去了也放心不下，還不如直接放棄。
程葉：“……”上天他是不行了，但有個地方是一定得去的。
“哥，要不這樣吧，我去秦大哥家住著？”程葉喝了一口牛奶，試探性地問道。
“咚——”程錦然冷著臉，重重放下放剛拿起來的咖啡，看向程葉的眼神犀利無比。
程葉陡然緊張，舔了舔唇邊的奶漬，哆嗦著嘴唇開口：“哥，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程錦然就像是一頭暴躁的獅子，來來回回焦躁地踱著步，他忽然停下來，雙手把著程葉的肩膀，“你老實跟哥說，你是不是喜歡秦肅？”
程錦然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弟弟，平常沒心沒肺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也最怕麻煩事，但一旦碰到自己真正上心的事，拐彎抹角都要扯一扯。
平日裡大門打不出二門不邁，買個零食都要李嬸代勞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想住在彆人家，除非——
再想到那天和秦肅見麵的場景，他寶貝弟弟可不止一次紅過臉。
程錦然的臉倏地沉了下來。
雖然秦肅是他合作夥伴，有時候也能稱為朋友，雖然他不能否認秦肅取得的那些成就，但——秦肅絕對不是伴侶的最佳選擇！或者他根本就不應該作為選擇存在！！
“哥，你說什麼呢，我不是我沒有！”程葉不自在地撇開臉，兩頰浮現兩抹暈紅。
程錦然：“！”臥槽，他娘的！
“你先把你臉上那兩坨胭脂給我洗了，再說你不喜歡他，我說什麼呢？我能說什麼！”程錦然忽然就有些生氣，他剛一抬手，叉子哐當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程葉嚇一跳，縮了縮腦袋，不知所措地叫道，“哥，我……我真沒有……”哆哆嗦嗦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艸！”程錦然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勸解道，“葉子，秦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
有些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寶貝弟弟說，有些事情不是程葉這個年齡這個閱曆能夠理解的，程錦然猶豫半晌，問道，“能換個人喜歡嗎？”
“……哥，你彆亂說，我不喜歡秦大哥，我隻是崇拜秦大哥，哥，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就，我就……不跟你說話了！”程葉急紅了臉，氣急敗壞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跑上了樓。
程錦然：“……那胭脂你怕是得用84消毒液泡一下才能掉！”
程葉：“……”使勁搓了搓臉，頭也不回地衝上了樓。
李嬸收拾好廚房出來正好看見小少爺狼狽逃竄的背影，唇角勾著一抹笑，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絲責備：“大少爺，小少爺身體還虛弱著呢，你可千萬彆欺負他。”
“……”欺負他？這小子是要弄死我，一想到秦肅那張臉，那個家，還有那些猛不丁可能就會冒出來的鶯鶯燕燕，比如蘇白睿，程錦然眼前發花，一陣腦殼疼。
他毫無形象地使勁抓了抓頭發，正好聽到樓上關門聲，苦笑著搖搖頭。
這小兔崽子可是給他出了個世紀難題！要頭禿！
弟弟不聽話，賣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程錦然：喜歡秦肅嗎？
程葉嬌羞一笑。
666：喜歡秦肅嗎？
程葉白眼：喜歡他到死嗎，他死！
感謝 賦閒x10、這個傻子居然、青玖x2 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