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轉頭，瞄了一眼程葉彎彎細長的柳葉眉，一雙水水潤潤靈巧的大眼睛閃耀著光澤，雖不高挺但霎是可愛的小鼻子，還有那張粉嫩柔軟的唇瓣，看起來像是上好的糕點，散發著香香甜甜的誘惑，巴掌大的臉白嫩無暇，臉頰浮現兩抹櫻花粉。
誰讓他喜歡的人長了一張讓任何人都垂涎的臉。
雖然對方隻是個小孩子，但祁聿一點都不覺得放鬆，反而危機感更強烈了。
他知道程葉對這個小孩的態度不一般，再者說來——近水樓台先得月。
而程曦，則在花生送過來的時候，將自己的凳子又拉了拉，幾乎是挨在程葉的懷裡坐下，他頂著祁聿懾人的目光，鎮定自若開口：“我手指有些疼，你幫我弄一下。”
之前程葉經常介紹自己喜歡吃的小點心給程曦，喂食什麼的做過無數次，程葉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當即就摸起來一個飽滿的花生，雙手在連接處使勁一捏，圓滾滾的紅衣果實咕嚕嚕滾出來，在蔥白的細長手指上尤為明顯，兩根手指搓一搓露出裡麵白白的花生粒，先扔了一個在嘴裡。
鼓著腮幫子略咀嚼數十下小巧精致的喉結便上下滾動兩分，咽了下去：“味道還行吧，就是有些不太入味。”這才將手上的另一個花生粒放在碟子上，慢慢幫小孩剝花生。
祁聿：“……”儼然一個外人。
雖然和他倆同桌，但就像是有無形的氣場將兩人包裹住一般，誰也不能插進去。
祁聿端著茶杯，愣愣地看著一直對自己冷言冷語的程葉和那個小孩笑作一團的模樣，滑下喉嚨的茶水苦澀異常。
*
“這條發帶，出自紫鳶女修士之手，做工精致，尤其是兩側的符咒猶如繡紋一般，非常漂亮，起拍價二百靈石。”
祁聿隨便往台下一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一條素白色的束發帶在紅木上靜靜地躺著，典雅素淨。
“五百！”祁聿叫價的同時看了一眼程葉，他第一眼就覺得這條發帶非常適合程葉。
若是程葉能時常帶著自己送他的禮物，想必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也能想起自己吧。
但程葉顯然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堂堂祁少還有如此雅致——畢竟這是女修的裝飾品，競拍的也都是女修。
突然一個男聲冒出來，眾人都以為這人是給自己的夫人競拍，下麵傳來止不住的豔羨和唏噓聲。
馮玉軒怎麼會認不出祁聿的聲音，他眉頭狠狠皺了皺，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祁聿要送禮物的“女修”抱有濃重的敵意和惡意。
而祁聿對此一無所知，這發帶競拍的人不多，很快就被祁聿以八百的靈石買夏下來。
價格不算太昂貴，但勝在太符合程葉的氣質了。
程葉的皮膚很白，像是不經常見陽光似的，身上比臉上更要白兩個度，□□上來的時候渾身都是粉紅的，非常可愛。
如果這條素色的發帶綁在程葉的身上，不管是手腕腳腕還是其他的地方，就算隻是綁在頭發上，也好看。
祁聿眯著眼，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就在祁聿滿心歡喜等著拍賣行將自己戰利品送上來並且組織語言想說給程葉聽的時候，程曦衝著程葉說道：“祁少還真是多情，這才多短的時間就有新的紅粉知己了，看來對方的魅力著實很大，能讓祁少跨越性彆地看中她。”
程葉瞥向祁聿，眼底也暗藏八卦。
“不是，我買來是……”
程曦搶著說道：“難道是男修？那祁少的品味還真奇特，這可是女修的裝飾品，若是祁少貿貿然送出去，對方誤會你羞辱他，可該如何？”說罷，他摸了一顆花生塞在嘴裡，衝著程葉努努嘴，“是吧。”
其實倒也無所謂，但看程曦懟祁聿，程葉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什麼時候祁家少爺也能這樣被一個小孩子教訓了，他忍著笑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呀，祁少，難怪和你在一起之後，馮玉軒還舍不得之前圍上去的鶯鶯燕燕，我隻想著他不知足，倒是沒想到問題竟然出現在祁少身上。”
祁聿：“……”直到發帶被送上來，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祁聿捏著發帶，對上程葉好奇的眼神：“……是送給我母親的。”
程葉到底是不關心他究竟是送給誰的，反正隻要不是自己就好，還彆說，距離遠了沒看清楚，現在才發現素白的發帶是用粉嫩的絲線鎖了邊的，素淨中帶著幾分俏皮，難怪那麼多女修爭搶。
隻是這顏色，怕是有點不太適合長輩吧。
程曦的眼神也有點古怪，抿著唇說道：“聽說，馮小姐很喜歡粉色。”
祁聿：“！”
程葉恍然：“原來是送給小姨子的，難怪呢。”
提到馮玉軒那個囂張跋扈的妹妹，程葉身子下意識向著程曦的方向傾斜，似乎想要為他擋住那些年受過的傷害和折磨，而程曦眼底恰好劃過一抹苦澀，乖巧地縮在了程葉的身側。
兩人一個護著，一個偎著，完全將祁聿忽視了。
祁聿一個人覺得沒趣，看著程葉吃東西也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地開始剝花生，剝瓜子，他也不遲，都放在一隻瓷白的空盤子裡。
程曦見狀挑了挑眉角，引著程葉看外麵，還一個勁地纏著程葉給他講拍賣的物品。
程曦坐著本來就比程葉矮半頭，每次程葉和他說話都要略微低頭，再加上全部身心注意都在程曦身上，愣是沒注意祁聿分毫。
看著祁聿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敢出聲的憋屈模樣，程曦一張稚嫩的小臉忽然揚起一抹挑釁的笑容，當然是在程葉看不到的角度。
祁聿：“……”
作者有話要說： 祁聿：好吧好吧，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