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Gardenia(1 / 2)

她是梔子花香 執蔥一根 11925 字 6個月前

() 千梔聽宋祁深這樣說, 才回想起來他所說的“還不是跟你學的”是什麼意思了。

之前她不會疊東西,什麼都是卷一卷裹一裹就算好了。

按照他總結的, 就跟裹粽子似的。

“.........我都穿那麼多了。”千梔刻意提醒宋祁深, 他給她塞得保暖內襯實在是太多了。

隨即, 她補充道,“你這樣弄,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千梔抬眸看他,語氣有點忿忿的意思在。

太多時候,宋祁深都有點壞,蔫壞蔫壞的那種。

千梔隨意撥弄了兩下那裹得緊緊的圍巾,而後露出小巧的鼻尖兒,使勁兒吸了吸清新的空氣。

這人不是怕她冷死,而是想把她捂死吧。

她環視一圈,像是做了什麼決心似的,直接蹲下去,不管不顧, 撈起一手的雪,也沒敢往他的臉上砸, 直愣愣往他深灰的滑雪服上砸。

細雪夾雜著碎冰順著宋祁深衣服滑下來,殘留了點在上麵。

宋祁深剛剛就一言不發,此時此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千梔看他這樣,緊接著咧嘴笑起來,嗓音格外愉悅,“我去旁邊滑雪了。”

她抱著滑雪杖撬, 剛轉過身,就被一雙手大力捏住肩頭掰轉過來。

“還往我這裡砸雪?”宋祁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捏的雪,手套裡攥有一團,直接摁壓在她臉上,冰涼一片。

千梔被冷得瑟縮了一下,還沒躲開,下巴尖兒被捏住,而後他冽然的氣息隨著強勢的撬開,徑自渡了進來。

隨之帶有的,像是帶有荊棘般的刺感,涼意隻融了一瞬。

冷寒的雪被卷了進來,在唇中蔓延開來。

她就這麼被嘬著,感受到了冰與火的兩種完全相駁相斥的極端。

漫天雪地裡,餘光裡都是清新乾淨的釉白。

遠處,近處,都像是倒退光影般的畫麵,逍寂成片。

宋祁深唇稍稍掠過她的,而後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都隱在薄寒的空氣裡,微微壓著,“還敢砸麼?”

“唔......”她含糊應一聲,心下卻不是這麼想的。

千梔眼睫輕顫,她單手執著滑雪的撬杖,單手伸出去,輕輕摟住他的腰。

女孩側著臉,埋在他衣前,視線透過滑雪場,飄向遠方的雪山。

她好像倏然有了那麼一種錯覺。

時間要是能夠一直停留在此時此刻,也是好的。

宋祁深隨即放開她,兩人一齊去研究滑雪。

在他傾身著,手把著手去教她一些稍微難一點的動作的時候,千梔摳起一小搓雪,往宋祁深的領子裡灌。

後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嚴重。

嚴重的那方,是千梔。

兩人說是滑雪,最後都在小打小鬨。

而千小白兔哪兒能鬥得過宋大灰狼,她累極了的時候,什麼力氣都沒了,出了滑雪場以後在回去的一路,全程都是宋祁深橫抱著她,把人給捎帶回去的。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去了漁場那邊,千梔被宋祁深牽著去簽了份合同,是有關漁場持有者每年將百分之六十利潤捐贈給紅十字會的協議。

千梔訝然於宋祁深能想到這個做法,但她也很支持就是了。

宋祁深全心全意陪她玩了這麼幾天,千梔不免有些沉浸於其中。

之前太過於繁忙和勞累,這次挪威之行,簡直就是突然饋贈下來的小美好。

就是在那片海域裡,也正是在海上垂釣的時候,千梔和宋祁深兩人在遊艇上度過了較為荒唐的前半夜。

在頭頂為露天全透明玻璃窗的遊艇內室,千梔絲毫沒有猶豫,接受了宋祁深稍顯狂野的索取。

之前所謂的,那一周一次的南苑會晤,時間僅僅有周末兩天。而兩人在此期間略微靠近點親密點,便會再次被時間所分割開來。

像是如循環一般,永遠不停歇,也沒有前進的牽引口,在原地打轉。

而這幾天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看不見摸不著,但就是將兩人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婚禮前夕的時候,兩人本來是打算好要去看極光的,但這種事兒講究氣運和趕不趕巧,千梔和宋祁深就碰了壁,一次也沒碰到過。

挪威北部的極夜不在這個時間段,而極光頻繁出現的時候,是在每年的二三月份。

兩人是真的沒遇上對的時間。

“也沒關係。”宋祁深懶散靠著,嗓音疏散,“總歸以後我們還是會來的,總有一次我們會碰到。”

話音剛落,他便指關節貼唇,手背反過來抵著臉,似是在回味著什麼。

挪威以後是肯定要來的,不說漁場,就是那遊艇上......也彆有一番小風情。

想到微微蕩漾著的遊艇,隨著海水起伏,一應一合,相互呼應。

千梔微闔著的眼,輕啟的紅唇,長卷烏發貼在瓷白的臉側。

宋祁深想到這兒,下顎線稍稍收緊。

“可是你之後大概會很忙吧?還能一起來?”千梔聽他這樣說,不免疑惑道。

她一直都知道宋祁深忙,偌大的公司,旗下有許多員工要養,更彆提,集團內勢力交橫錯布,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負責。

就好比千陸集團,這麼些年來,千閆和陸婉亭的忙碌也絕不是嘴上說說,兩人是真的忙。

宋祁深之前和她領證時所說的那幾天婚假,他都摻著點額外的時間去解決公務,她都看在了眼裡,可以說是忙得不可開交了。

而宋老這次休養完,不論之後怎樣,堅持要隨著他們一起回國。

這樣一來,挪威其實也就沒什麼太大的羈絆了。

那時候,宋祁深還會特地抽出時間嗎。

“當然。”和之前千梔預想中的打哈哈亂哄哄不同,宋祁深回答得利落又乾脆,“之後帶著你,一起再來。”

他慣是不會撒謊的人,這樣說,其實就是許下了一個約定。

千梔望著他。

是啊,那就等。

等下一次,也等極光。

兩人婚禮就在禮堂內進行,沒了繁雜的禮儀和模版式的禮樂規矩,大家在陽光晴麗的日子裡,揣著顆心來就好。

但涉及到之前婚禮進行的內容,見證者都是親人,除了神父,再無其他。

流程也十分簡單,進了教堂以後,神父宣讀宣誓,互換戒指以後,便是結束。

不過雖說流程不多,但顧綰綰和陸婉亭當時商討的時候,極儘所能地將錢花在了所有能夠用得到的地方。

並且,婚禮過後還會有一場宴請的小酒會,是專門給挪威當地的居民準備的,隨了風俗,也算討了好彩頭。

捧花以及殿堂走道的每一朵玫瑰,都是空運過來的路易十四。顧綰綰追求極致的浪漫,就連待客的杯子,都是稀有的藍水晶所製。

她格外聘用了世界級的拍攝團隊,極力將婚禮以及婚前婚後的花絮拍攝在內,記錄在檔,算是某種定格下來的回憶,也是給小兩口的禮物。

以後經年再看,比任何都要來得真實,也更可貴。

而拍攝的這段視頻,日後在國內公不公開,選擇權則交給小夫妻倆。

這樣一場的婚禮算下來,花銷其實也可見一斑。

她是真的很滿意千梔。

顧綰綰發揮了作為格外喜愛兒媳婦的婆婆本能,差點沒把宋青庭的積蓄挖空。

好在兩人所持的還有宋氏股份,每年還有定期分紅。

相比於之前給秦家的那副昂貴名畫,宋老爺子這次當著千閆陸婉亭的麵給的聘禮,才是花了重本,也是他提早便準備好的。

宋老沒有過多言語,而是直接用行動表達了一切。

他將自己還持有的那份宋氏股權,全部交給了千梔。

雖說宋祁深才是大權在握的絕對控股者,但千梔的名字,也會在宋氏董事會的名單裡小小地出現一下。

不論怎說,這份心意都是夠的。

流程進行得很快,雖說都是簡單易懂的步驟,相比較於之前領證時的雲淡風輕,真到了現在這個步驟,千梔心驟然跳了起來。

隨著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怦然而跳的敲擊聲也在一下一下地鑿著心間。

千梔挽在千父的臂彎裡,看前方的他身長玉立,靜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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