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意笑不出來。
下午大家賣完糖後,合計下來,錢還是不夠,於是決定把錢湊在一起買菜,晚上幾家一起做飯。
節目組難得發善心,在大家做完飯後,端來了當地人家做的菜,豐富餐桌。當地人也十分熱情好客,順便送來一壇塵封多年的桃花釀。
桃花釀倒在碗裡清澈見底,散發甜香,比做糯米圓子的酒釀還要溫和。
梁爸給其他奶爸們每人都倒了一碗,就當飲料了。
沈意從廚房端著菜走出來,坐下,看到碗裡的液體,聞了聞,又端起來淺嘗一口,入口甘甜,就像是沒有加氣泡的氣泡水。
沈意又喝了一口,點點頭,感覺這飲料味道不錯。
一桌子人吃得快差不多的時候,小許在工作人員間朝傅新詞招手。
傅新詞看到了,放下筷子,拿紙巾按了按嘴,對一旁沈意道:“吃好了,有點事,橙汁兒你幫我帶下。”
沈意有些遲緩地看向傅新詞,不知是熱還是什麼原因,臉上染了一層好看的紅,接著,微笑,點頭:“好。”
傅新詞隻覺這張清冷的麵龐莫名透出幾分嬌憨,意動一下,用手背貼上沈意的臉蛋:“怎麼了嘛……”
沈意歪過頭,桃花眼直直望著傅新詞,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指。
傅新詞霎時間呼吸亂了一拍。
對麵,小許更急了,不斷指著手中未掛斷的電話。
傅新詞盯著沈意看了半刻,手指蜷了蜷,最終暗暗吸氣,壓下不該有的情緒,起身:“我一會兒去找你。”
傅新詞走後,沈意繼續吃飯。
周星堯眼饞沈意麵前的那碗醉蝦久已,他隔著紀眠,問:“沈老師,你不喜歡吃蝦?”
沈意掠了眼蝦,是用黃酒泡的。
他搖頭,聲音溫吞:“我體質有些特殊,屬於帶點酒精都能醉的,這類東西不能吃。”
“那我吃了啊。”周星堯伸手拿了過來,又問,“帶點酒精都能醉?”
沈意“嗯”了一聲,說著,順手拿起碗,灌了口飲料。
周星堯眨了眨眼,看著沈意手裡還沒放下的碗,緩了緩,道:“那這個花釀……你能喝嗎?”
沈意看向碗,擰起眉,反應了一會兒,問:“這是花釀?”
周星堯點頭:“鄰居送的。”
沈意想了半天,想明白了,忽而彎起眼睛笑:“難怪……難怪越喝越熱。”
看著沈意微醺的笑臉,周星堯莫名心中一跳。
我靠。
難怪都叫沈意沈美人。
在距離航寶所在錄製地十公裡遠的地方,是另一處景點古鎮。
那處夜間的第一場戲剛結束,一道穿旗袍的婀娜身姿坐到場邊躺椅上。
手一伸,沒有反應,年輕女人看向一旁助理實習生。
實習生因那眼神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遞上手持電風扇。
助理這時走過來,向她確認:“你確定明晚要去餘錦白那兒探班?去的話,我幫你跟劇組這兒協調一下。”
安依夢想了想,露出微笑:“對,還有讓你聯係的娛記,彆忘了。”
助理不理解:“我說,依夢姐,餘錦白的咖位就在那兒,去一下就是給個情麵,沒必要……”
後麵的話很明顯,探班這種事根本沒有報道的必要。
安依夢沒有解釋什麼,依舊笑著,讓他去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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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詞先回的住處,在屋後臨河的那條窄街上,正在跟梁峭打電話掰扯。
他語氣逐漸不耐:“不會接吻,真不會,嘴笨,學不會,你彆搞我了。”
梁峭在電話那頭笑嗬嗬,對於傅新詞的拒絕都四兩撥千斤地繞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
通向後屋門口的過道裡傳來幾道深淺不一的腳步聲。
傅新詞看過去。
不一會兒。
沈意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孩子出現。
傅新詞看沈意清冷的麵容上帶著很淡的笑意,臉似乎比他離開前更紅了點。
沈意道:“孩子給你送回來了。”
傅新詞暫時把聽筒按住:“謝謝。”又道,“馬上結束。”
沈意對紀眠道:“先帶妹妹去玩吧。”
紀眠應了一聲,抓起橙汁兒的手,小孩子們又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沈意斜倚向門框。
傅新詞以為他有事,問:“怎麼了?”
沈意耷拉下腦袋,又抬起頭,略顯煩惱的樣子:“我覺得我還欠著你,這讓我心裡很不安靜。”
傅新詞茫然了一下:“什麼?”
沈意歪頭看傅新詞片刻,站起身,走過去。
若是細看,沈意的腳步相較於往常略顯虛浮,走到近旁時,身形晃了一下。
傅新詞連忙伸手要扶他。
沈意卻自己站穩了。
傅新詞輕擰一下眉,懷疑:“你沒事吧?”
沈意搖頭,靠向前,伸手攬住傅新詞的肩背。
“……”傅新詞定在原地,眼見著沈意挨近。
就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平垂,不知望著哪裡,夜色裡,淨白細膩的臉龐下透出瑩潤血色,有些妖冶,有些惑人,仿佛是寄生於月光的妖精,呼吸間滿是桃花釀的清甜。
傅新詞的手機有些抓不住了,他清了清嗓,道:“站不穩嗎?我送你進去。”
沈意卻好似沒聽見,自顧自地咕噥:“我那天沒有贏……我知道,你讓我了……”
說著,抬眸,跟傅新詞對上視線。
傅新詞在那雙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心神早已漾開,他舔了舔乾燥的下唇,聲音不自覺放輕:“所以呢?”
沈意微微彎了眼角,一隻手的修長手指早已穿插進傅新詞腦後的發絲間,往下壓。
一笑:“所以,來吧。”
梁峭還在等著傅新詞那邊的回複,突然,耳邊“啪嗒”一聲,像是什麼落了地。
梁峭連忙把手機拿遠一點,責怪:“彆把我摔出腦震蕩了……”
接著,他又把手機靠放在耳邊,想問問那邊怎麼回事,可是他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慢慢挑高一邊眉梢。
傅新詞這小子……不是很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