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7)(1 / 2)

葉家到底是伯爵府,就算是郊外的草廬也與真正的農家不一樣,不會像真正的農家一樣簡陋貧寒。

草廬裡結構簡約不簡單,細節處有講究,廳堂、廚房、主人臥室、下人臥室、小倉庫分布清楚,屋裡屋外被丫鬟打掃得很乾淨。

王嬤嬤原本在院中曬著兄妹倆收集的一些草藥,見他們回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

“大郎、二娘,你們怎麼又出去那麼久?世子派人送東西來,還給你們帶話呢。”

正說著,葉福帶著人走出廚房,那正是葉世釗身邊的葉興,朝他們問了安。

書林才問道:“爹有什麼話交代?”

葉興回道:“世子爺說,大郎和二娘早幾日回府去,總不能在這過端午。”

書穎卻想著趁這個夏天多教書林一些本事,才說:“爹陪著祖父祖母過端午,我們在這裡陪娘過端午,都是孝道。你讓爹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中秋前回去。”

葉興擔心道:“世子爺也知道大郎和二娘孝順,隻是住在這裡終有不便之處,如果出個意外,世子爺可怎麼辦?”

書林道:“我和妹妹學了武藝,自會照顧好自己。”

書穎見他麵露難色,才溫言道:“也不該讓興叔為難,我待會兒寫封信,興叔帶回去,爹當不會怪你。”

書林這又朝裴延慶告個罪,才介紹幾位有份量些的下人:王嬤嬤、葉福和剛來的葉興。

書林又鄭重介紹了裴延慶:“這是平西侯府的三公子。“

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平西侯府裴家的大名,要說這三十年是李家、楊家得勢,裴家也始終屹立不倒。一百多年前,裴家也因為農民起義軍對門閥的進攻而破裂分散,但是平西侯府這一支後來經曆混戰後輔佐本朝皇帝開國有功而封侯。

王嬤嬤、葉福、葉興連忙恭敬問禮,裴延慶麵上也一派謙和,隻言打擾。

書林則攜了他的手進客廳去了,裴延慶見客廳中掛著幾幅葉世釗的或抒懷、或憤世的字畫作品,不由得又拍了一些不著痕跡的高級馬屁,把書林哄得心花怒放。

裴延慶本不至於要拍他們的馬屁,隻不過他也有意交好,因為他們有結交的潛在價值。葉家、崔家都是名門大族,葉世釗的京城第一美男當年名動天下,葉家兄妹品貌出眾,他記得葉二娘去年還有一手馭蛇功夫。

王嬤嬤讓丫鬟端了爐子來,這個時代的茶道流行點茶法,但是書穎不喜歡。在伯爵府裡念書時要喝茶提神,她就是用茶磚煮功夫茶,與點茶法的‘茶麵糊糊’不一樣,功夫茶講究火候、用水、茶湯的清澈。

書穎舉重若輕完成各道工序,她煮茶不像一些名媛儀態培訓一樣矯情做作,精簡卻不失優雅和禮貌。

她先奉了茶給客人,然後再端給書林。

“多謝葉姑娘。你這茶與旁人家不同,可聞著好香。“

書林微笑道:“妹妹不喜歡點茶法的‘粥麵’,隻追求茶湯的清澈純淨,非得這麼煮茶、慮過後再喝。後來爹爹和我也愛上了這樣喝茶。”

“那我得好好品一品。”裴延慶呷了三口,果然覺得清香爽口,回甘生津,比點茶法的茶道彆有滋味,特彆適合正渴的時候喝著。

裴延慶又誇了一句,書穎隻淡淡勾了勾嘴角既不謙卑也不高傲。

書林又問起裴延慶武藝之事,裴延慶的劍在手中一轉,放到了桌上,微笑道:“我自幼隨著父親和家臣練了一些家傳武藝,如今拜在鬆風觀的白石道人門下,一年當中也不常著家。”

書穎好奇:“尊師的武功很強嗎?”

裴延慶輕笑道:“家師的武功當然好。先帝在時,西羌人叛亂,家師和一群義士一起協助西軍抗敵,家師曾親手斬敵大將。因此功勞,先帝才賜田建了鬆風觀。”

平西侯裴氏雖然出自河東裴氏,但在本朝立國幾十年裡卻是西軍將領,祖上留在西涼繁衍枝盛,裴家三代子弟喪生在戰場的不知有多少。所以他們抗擊外族時受到一此民間義士相助,有了這交情並不奇怪。書穎剛剛穿來不知各家情況,接受的僅是原主八歲前的記憶。

書穎抓住了葉書林容易忽略的重點:“號令江湖群雄,談何容易?尊師的江湖與朝堂的關係都極好嗎?”

裴延慶道:“家師隻是修道之人,並不過問朝堂之事。江湖的人會給家師幾分麵子,關係好不好,我倒說不準了。”

書穎沉默不語,他這樣雲淡風輕地說,可見白石道人在江湖上是有名望的人。若說在這之前,書穎還考慮著想辦法對裴延慶偷偷下毒手,這時真的打消念頭了。

如果她暗殺了裴延慶,他師父認識什麼江湖奇人查了出來,她豈不是要因此賠上性命?

那還做什麼葉卡大帝夢和武則天夢?——隻怕比廢柴種馬稱霸夢還要可笑。一個現代的廢柴拉到古代也是廢柴,驢拉到北京還是驢。

葉書穎在穿越前不是天才,但絕不是廢柴。在現代時唯五的毛病就是對男人挺挑剔的、吝嗇精明、不愛打掃房間、不疊被子、不做飯還挑食。(毛病還挺多的)

書穎信馬由韁,直到書林喚她,她才回神:“怎麼了?”

書林道:“裴三哥師從名門,咱們也是習武之人,何不請他指教一二?”

書穎嗬一聲笑:“哥,你現在也談不上習武之人。”

書林鬨了一個大紅臉,裴延慶卻性情頗為豪邁,道:“賢妹何出此言?我觀賢弟雖然習武時日短,可是天姿出眾,若下苦功,加以時日必成大器。“

書穎斂目,暗想:這廝果然有些本事,他這話雖然好聽,可也透露出他有眼力判斷出書林武功不高。

對於修習內家功夫的人,仔細觀察一個人的吐氣和步履動作,就能粗粗判斷對方功夫深淺。可裴延慶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有這份能耐,也是天才級彆的了。

書穎心思幾轉,忽而露出天真的笑容:“如果哥哥武功練到三郎哥哥一樣,我就放心了。天下不要臉的女人太多了,男子武功太差就保護不了自己。“

裴延慶不由得一怔,忽想安陽郡主強逼葉世釗休妻娶她的事,他們兄妹懷著與旁人不同的三觀,也不奇怪了。

裴延慶沉思:要是師父能收他做弟子,自然能練我的武功。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這會兒我也不能信口開河。

書穎麵對不能馬上順利除掉裴延慶的現實,就轉換思路。如果在她與裴四娘進宮爭鋒之前讓書林和裴延慶結交,或摸到門路拜得名師,截取或分流走裴延慶的機會。

如果葉書林將來也像裴延慶一樣才乾卓著,人脈廣大,她將來如虎添翼。

書穎看過原主的結局,知道裴四娘權傾後宮的底氣肯定是來自於娘家父兄。但是書穎對裴延慶本人並不厭惡,畢竟無怨無仇的。

書穎一直想對裴延慶下手的原因還是因為觀念的問題,她擁有這樣的積累還去跟後宮後宅女子直接鬥會讓她生出一種羞恥心。

想打敗宅鬥宮鬥的對手,直接挖她們的根、掀她們的保護傘,從精神上消滅,然後再心狠手辣殺死她們的肉%體。

現實不允許,她也不是道德聖人,並不是不能直接對正主下毒手。她總要為原主解了心結。

裴延慶道:“我倒也會兩門江湖上的擒拿手,賢弟賢妹若不嫌棄,咱們切磋一二,未為不可。”

裴延慶的意思就是他的功夫比他們高,願意指點他們。書穎見他對自己的能力自信、態度卻謙和,當真是男人中的豪傑了,倒與結局裡看到狠毒的裴四娘氣度截然不同。

書穎忽然問道:“裴三哥,你家裡有姐妹嗎?”

裴延慶隻道因她是女孩,才想交女性朋友才這麼問。

裴延慶微笑道:“我爹這一房的大姐、大哥與我是一母同胞的。家裡還有二妹、三妹、四妹、六弟,他們與我不同母。”

書林因為想到玉堂和玉敏,不禁說:“原來你也有異母弟妹。”

裴延慶不以為意,隻道:“我大姐、大哥與我的母親是父親的原配,二妹、三妹是庶出,四妹、六弟是繼母所出。”

書穎暗想:原來裴四娘和你不是同一個媽的。

書穎誘導性地問:“你也是和同母的哥哥姐姐感情更好嗎?”

裴延慶頓了一下,才爽快一笑:“那是自然。”

書穎雖然小小年紀可架不住原主這身體像她爹一樣是禍水級的,加上她的內芯是成年人,隻要她想婊起來,仍有些威力。

書穎一雙絕美水潤地眼睛“同情”地看著裴延慶,好像他與他們兄妹同病相憐似的。

書穎柔柔弱弱、婊裡婊氣地說:“三郎哥哥,原來你也從小沒了娘,你娘也這麼苦……“

裴延慶的大哥和大姐大他好幾歲,他不到四歲失去親娘,可是得到了大哥和大姐的疼愛,其實他記不得親娘的樣子。

書穎這樣一說,他內心也不禁拔高親娘的形象,隱隱偏向把後母擺在對立的立場上。

“我娘去世很多年了,好在小時候有大哥和大姐在。“

書林不由得看了書穎一眼,生出了兄長的責任感,同時也生出一種要跟葉玉堂和葉玉敏爭奪親妹子的關注的微妙心裡。

於是,書林篤定地說:“這同母的兄長、姐姐當然與那不同母的是不一樣的。”

裴延慶知道他們經曆特殊才有這說法,所以並沒有感到被冒犯。

書穎讚同道:“哥哥說得對!三郎哥哥,你武功高,以後會好好保護你大哥和大姐的,對不對?”

裴延慶道:“一家的兄弟,理該如此。”

“我也會像三郎哥可一樣學好本事保護大哥的。要我將來孝敬後母,絕不可能。我又不是後母生的,也不是她養的,她搶我娘的丈夫,折磨死了我娘……”書穎美麗的小臉上露出受儘了後母折磨才有的委屈之色,一雙比星星更加美麗的眼睛泛著水光。

裴延慶看到她的“倔強”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愛,柔聲說:“逝者已矣,賢弟和賢妹還請保重身體。”

如果他們用馭蛇除掉安陽公主,裴延慶就算知道她會這門功夫,隻要先哄好了他,他沒有動機告發他們。

不過將來她不能馭蛇對付裴四娘,裴延慶肯定不能容許他們用這種手段對付裴家的人。

書穎一再想給心理暗示,讓裴延慶和裴四娘的感情遠一點,裴延慶最好不要扶持她當貴妃。

書穎盈盈看著他:“三郎哥哥,你後母會虐待你嗎?”

裴延慶細想著父親的繼室夫人,搖了搖頭:“我小時候跟著兄長、姐姐,還有嬤嬤,後來就學文習武,與繼母接觸不多。家父也不可能容許這種事。”

書林關心的點又不一樣:“那裴三哥不會親近不同母的弟妹吧?”書林不禁看了書穎一眼,似乎對書穎之前還跟葉玉堂、葉玉敏相處融洽而吃醋。

裴延慶深思了一會兒,才說:“我家……與府上情況不同。我回家的時間不多,與妹妹們接觸不多,六弟還很小,不在一起玩。”

書林還要說什麼,書穎覺得心理暗示這種事適可而止,忙說:“哥,不能插手彆人的家事。”

書林才謹慎起來,跟裴延慶道歉。裴延慶雖有城府,性子卻豪爽,不以為忤。

時候不早了,裴延慶還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便提出告辭,書林是真的依依不舍,書穎打算從長計議也就演出一副樣子來。這讓身為“大哥哥”的裴延慶的心理上得到了一種滿足,一對這樣絕世美麗正太和小妹妹,沒有正常人抗拒得了。

雙方約好了,裴延慶幾日後回鬆風觀時路過附近會來拜訪,到時再交流一下武藝。

……

書林在裴延慶走後是真有些懷念,他從來沒有遇上這麼投機的同齡人。

晚膳前,書穎和他交代:“現在好好與裴三郎結交,將來你或可借著他的引薦認識更多的江湖義士和世家公子,這些都是你將來的人脈。當然想要得到地位,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本事。”

書穎打定主意,既然沒有機會在這個階段殺了他,那麼就摸清裴家的底細,知己知彼。

書林怔了怔,喃喃:“你比我想得更遠,其實我是真的高興認識朋友……”

書穎拍了拍書林的肩膀:“我知道。裴三郎願與我們結交的原因是我們是葉、崔二姓之後,同時我們有點本事,人同此心。不過,哥哥,以後你也要學會同三教九流的人來往,做人的高貴不僅僅在於出身,有時親和力比你想的還要強大。”

書林似懂非懂,半晌才發現身份對調了,忙嘟囔:“我才是哥哥!”

兩人用晚膳之後就挑燈溫書、練習寫字,到了酉時休息,書穎與他同住一間屋,再傳他“蛇經”中的“心法”吐納功夫。

其實這才不是馭蛇的內功,但是書穎為了在書林少時就開始修習高深內家功夫,彆錯過最好的學習時機,隻能假借《蛇經》之名了。而內功修習得好後,吹那笛子就舉重若輕,到時候書林也不會懷疑。

過得三日,探好了親的裴延慶經過時再來尋他們玩,還給他們帶了些禮物。書林和書穎熱情邀請他在這裡住兩天,切磋武藝。一方麵盛情難卻,一方麵裴延慶也有興趣京城第一美男葉世釗的武功,於是就答應了。

三人樂央央的,好不融洽,也隻有書穎心中藏奸。

書林、書穎與裴延慶切磋功夫,裴延慶才驚訝不但書林功夫招式已經頗有基礎,書穎小小年紀,已學會了好幾套功夫。她的悟性極高,所差的就是年齡所限製的功力、火候和實戰經驗。

由於書穎的表麵很有欺騙性,哄得裴延慶十分歡喜,裴延慶還教他們一招點穴功夫。

穿第一個世界時,書穎學過中醫認穴,但她在現代時始終沒有學過武俠世界的點穴術。現代時也有人會少林點穴手,但那和武俠位麵的運使氣功和效果不同。

白逸衡作為一代妖王,他要製住人可以用法術和武力,根本不用武道人士的點穴功夫。白逸衡當中醫時,針灸術極為高明,但是針灸之術和武俠世界的點穴功夫有所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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