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15)(1 / 2)

剛剛開春,卻還沒有到耕種時節,戶部都還空閒。書林作為伯爵兼國丈,這個時候也沒有去郊區軍大營。一個開春和“洗”禮,宮中發生這樣的糾紛,也讓人感慨萬千。

葉玉堂歎道:“照著韓淑太妃所為,沒有株連已是不錯了。太皇太後從來沒有個消停,太後都忍她多少年了。這回她居然在太後剛剛生產時想潑臟水奪權,這‘月子仇’真讓人忍無可忍。”

韓泠泠臉上很是掛不住,道:“我那庶妹原是父親寵妾所出。母親和父親感情轉淡也是因為那位寵妾不是母親明光正道給父親納的,而是外人送的。我真沒有想到她到如今了還這麼糊塗,去當太皇太後的刀為難太後。”

書林不屑地說:“若是心正的,就不會借此去攀咬太後,也做不出不顧先帝身體濫用藥物的事來。彆說蘇相公的孫女一樣被裹脅,不曾有種言行,就連張貴妃都老實得多。也就那韓淑太妃出來想從太後身上咬下塊肉來,這女子相當變態,死不足惜。”

書林的觀受書穎影響最大,書穎於他不是一般的妹子,她曾在他少年時像母親一樣照顧他衣食,又像先生一樣教他讀書,像師父一樣傳他高深武功,像知己一樣與他相伴遊曆天下。

書林對書穎的感情就像是蘇軾、蘇轍的兄弟情一樣。蘇軾寫什麼大作都是因為思念弟弟了,蘇轍在官場混得好,為了救哥哥想拿自己的官職換兄長平安。

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和默契也無人可以替代,連葉世釗都不行。所以之前葉世釗還幫著韓家說了幾句話,書林卻一句話也沒有幫過嶽父。

韓泠泠落寞地說:“官人說的是,是那庶妹心術不正,咎由自取。”

書林歎了口氣,說:“也不怪你,你是葉家的人。彆說隻是感情疏離的庶妹,就是你嫡親的妹子,那也是兩回事。不過你身為人女,總得關心嶽父的心情。”

韓泠泠稍稍放心一些,丹珠忽道:“官人,雖然你這話雖然體諒夫人的心情,可夫人明日隻怕不便去探望安慰韓相公。”

書林不解:“為什麼?”

丹珠想了想說:“若是夫人急不可待地趕回娘家去,不是讓太後娘娘覺得夫人十分看重那位淑太妃嗎?太後娘娘會怎麼想?淑太妃大逆不道、咎由自取,夫人彆把她當回事兒,也顯得韓家沒有那麼痛惜她。”

玉堂輕笑道:“那倒不用這麼小心。觸了太後底線,太後殺了人後,事就了了,其家人若有人之常情的表現,太後沒有那麼小心眼。隻要韓相公和韓家二子有才能,他們不糾纏舊怨,太後仍然會用他們。”

如崔氏和安陽郡主是何等大仇,但是長輩的仇恨,書穎從不計在他們後一輩身上。當年誰也不知她會做到太後,在家時與他們這對安陽郡主所出的兄妹一樣感情深厚,真心為他們籌謀前程利益。

沒有書穎的苦心輔導,玉堂不可能那麼順利高中,玉敏也未必有到哪都能挺直腰杆的嫁妝。沒有書穎的一層關係和態度,作為安陽郡主的兒女,玉堂和玉敏的婚事隻怕也會不如意。

張丹娘看看丈夫,道:“官人說得輕巧,就不糾纏兒女生死舊怨一條,天下多少人能做到?”

葉世釗也覺得以後與韓家往來要更小心一些,道:“罷了,此事如今也難理得清,左右不是我們家的事。往後各房行事都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也不要出什麼事讓娘娘難做。過幾天休沐,書林媳婦回娘家探望一下吧。”

翌日一早,東市菜市場上就有官府帖出告示:午時將要當場杖刑濫用宮廷禁藥媚寵先帝、又在皇太後產後天與太皇太後聯合逼宮的韓淑太妃。

這消息一出,民間瞬間沸騰,將之前流傳的消息結合,大家將逼宮之事傳得繪聲繪色。哪個時代的人都免不得八卦,濫用禁藥媚寵先帝的事很快成了市井關注的重點。

也因此大家把身子本就瘦弱的先帝會早逝大多歸罪於韓淑太妃,此事不但記載於正史,連野史也有很多記載。這讓後世人也無法就先帝早逝的事往書穎頭上蓋帽子。

午後便有無數洛京百姓聚於菜市口廣場,議論紛紛,人人對這淑太妃不屑鄙視。又提及此女生母原是舞姬,被人送於韓相公,韓相公還為她曾經有點寵妾滅妻,這舞姬恃寵而不將鄭夫人放在眼裡。

因此鄭夫人隻讓舞姬自己教養女兒,麵上過得去就行了,這韓淑太妃就學了一身煙花之地的本事,一心用旁門左道媚寵。

時辰一道內宮慎刑司就押著人來了,一路上由侍衛親軍昭武校尉孟承誌“護送”和京兆府尹官轎在衙役護送下到場。

慎刑司大太監和京兆府尹坐於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慎刑司大太監一揮手,就有下屬尖聲高呼:“帶人犯庶人韓氏!”

韓湘湘身子酸軟,驚慌失措,頭發蓬亂,美目含淚,左顧右盼。

“爹,救我……爹,救我呀……我冤枉……姨娘,救我……”韓湘湘啞聲叫著,可就是沒有看到韓平本人。韓平雖然憐惜這個女兒,可是他不肯到這裡來當眾受百官和百姓鄙視的。

慎刑司大太監朝孟承誌拱了拱手:“還請孟校尉去驗明正身。”這大太監知道這位武狀元出身的校尉是太後新的寵臣,現在官階雖然不高,但是前程不可限量。

孟承誌頷了頷首,上了刑場去,讓太監掰起她的頭,孟承誌看過後,朝高台揖手:“稟公公和張府尹,下官已經為犯人驗明正身。”

孟承誌回到慎刑司大太監下首侍立,慎刑司大太監朝一旁的張府尹抱拳:“張府尹,就有勞你下令了。”

張府尹同是進士及第的官員,雖不想得罪韓平此時也不得不為,撿了令牌道:“庶人韓氏前有擅用禁藥、□□宮帷、損先帝龍體,後有逼宮太後,犯上不敬。太後娘娘懿旨,當楊杖斃,以警效尤!行刑!”

百姓果然聽到擅用禁藥淫%亂的罪名,不禁更加興奮,這時又聽到“逼宮太後、犯上不敬”的罪名,百姓個個朝韓湘湘口吐唾沫,或扔爛菜葉、臭雞蛋。

“不要臉的淫%婦!”

“長得就這副樣子,比太後娘娘差遠了。不是用了禁藥,先帝怎麼可能喜歡她!”

“趁著太後在西北打仗對先帝下藥媚寵,豬狗不如!”

“賤人心大,還想逼宮奪權,天下若是掌在這隻會用禁藥的狐狸子手裡,百姓還有活路嗎?”

“殺了她!殺了她!”

百姓舉著手,紛紛喊了起來,這群情激奮的民意不比正史上明末袁崇煥被淩遲處死時的勢頭小。

韓湘湘左右看看,恐懼之極時,耳朵已經失聰,喉頭乾裂啞聲叫著“救命”,這時候她再也沒有扭曲的心態,隻想活命。她已經後悔了,可是並不是人人後悔就有退路的。

衙役上前將她禁錮在刑具上,然後不顧她的掙紮一杖重重打在她的腰背上。既然要“杖斃”,下手的人自然不用留情,這一杖下去傷及骨骼臟腑。

打到二十幾杖,行刑人一探她鼻息稟道犯人已死,孟承誌上前探了她脈搏,也朝慎刑司大太監點了點頭。

這才有韓家來的幾個粗婦來為韓湘湘收屍,首領太監道:“若是韓家願意為其收屍,雜家也不是不通人情,爾等就去收拾了吧。”

幾位仆婦叩謝了才去收屍,大太監和孟承誌回宮複命,張府尹也擺了官駕回府衙去了。百姓們散去,可是一月內這事仍然是茶餘飯後之談。

韓平和相州韓氏的名聲因此受損。時人對男子寬容一些,不至於非要拉韓平下馬。但他的威嚴到底受損,比之葉世釗曾經臣服於安陽郡主裙下還要嚴重。

如今的葉世釗自己工作能力強,兒女個個人中龍鳳,便有青年時期受辱,天下人對他也是同情多於嘲笑。

可是韓平因為曾經沉於舞姬出身的妾氏生出□□後宮間接害死先帝的□□,大家也隻有蓋他一個好色的名聲。

書穎不可能為了單純的爭風吃醋殺一個女人,對韓氏在殺與不殺之間,韓氏再觸她底線時,書穎不可能聖母,不過殺她最重要的是政治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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