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時清梵江雪年對她有那種想法,時清梵一定會自動遠離江雪年。

宮玲琅思考再三,覺得薑飛沉說的有道理,湯修然也同意這個決定,於是有了剛才那一幕。

“你說江雪年……喜歡我?”時清梵心跳漏了一拍。

宮玲琅點頭:“她當然喜歡你,而且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

時清梵坐到書桌前,看著桌上江雪年留下的一本練習冊,抬手放在上麵,摸了摸寫著江雪年名字的位置,“為什麼這麼說?”

宮玲琅搬著凳子坐到時清梵旁邊,看了眼門口,低聲道:“當然是我觀察推理出來的。”

“你想啊,江雪年平時在班裡根本毫無存在感,她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為什麼要突然陷害你幫我作弊?”

“為什麼?”時清梵努力控製著讓自己的心跳不要太快。

“當然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了!”宮玲琅道,“雖然是我的猜測,不過邏輯通順,八九不離十。”

“嗯,你說吧。”時清梵垂下頭,白皙的臉頰一半陷入黑暗,一半被流泄的燈光照亮。眼眸半闔著,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宮玲琅把當初在江雪年行為研究小組群裡討論出的結論告訴時清梵,“時清梵,優秀,高冷,美麗,是聖利斯的女神。江雪年,陰暗,學習一般,容貌一般,在聖利斯毫無存在感。這樣的江雪年想要和你有進一步的發展,簡直是天方夜譚。”

“於是江雪年想了一個主意——先讓你陷入困境,再親手拉你出來,絕對能夠在你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跡。”

“你看她現在不就成功了?”宮玲琅說到這裡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做了壞事再裝失憶,你竟然輕輕鬆鬆原諒她,清梵,我真的想不通,你這麼聰明,為什麼會被這種人騙。”

時清梵纖細的手指不受控製地蜷縮起來,藏在如瀑長發裡的耳朵比在實驗室時還要燙,如今這股燙意不甘願停留在一處,蔓延上臉頰,鎖骨,甚至入骨入皮,心臟處的血管流動的血液都開始滾燙起來。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在醫院時她明明十分厭惡江雪年,可隨著後來的相處,她越來越能體會到江雪年身上真誠優秀善良的品質。

時清梵自己擅長冷臉對人,江雪年的脾氣卻很好,總是笑盈盈的,和誰都說的上話,聊的起來,不止是她,原本因為考試作弊那件事討厭江雪年的人,了解她後,都改變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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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506寢室。

宮玲琅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時清梵已經洗漱完,換好了校服。

宮玲琅從床上下來,迷迷糊糊地問:“清梵,你怎麼起得這麼早?今天是什麼日子?”

時清梵抿了抿唇,唇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你想吃什麼早餐,我去食堂幫你帶到教室。”沒有正麵回答宮玲琅的問題。

宮玲琅聞言驚訝地回頭看時清梵:“清梵,你今天是怎麼了?”

“想吃什麼?不說我走了。”

“米粥燒賣!”眼看時清梵走出506,宮玲琅連忙大聲道。

“奇怪,清梵今天到底為什麼起這麼早啊。”宮玲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昨晚她儘了自己最大努力試圖說服時清梵遠離江雪年,結果就換來一句“知道了”,甚至連江雪年喜歡她這件事都不管用了。

經過這段時間,不止江雪年變了,時清梵也變了。

三班每周五早自習開班會,時清梵把給宮玲琅帶的早飯放到她桌子上,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明明晚上隻睡了五個多小時,身體卻莫名的亢奮。整個人精神奕奕。

時清梵來的最早,坐在位置上盯著江雪年的座位失神了片刻,回過神來,用手扇了扇有些發熱的臉頰,從書桌裡拿出兩張試卷開始做。

做題時的時清梵最冷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清梵昨晚一張試卷抬起頭,教室裡已經坐滿了人,牆上掛著的鐘表顯示時間六點四十。

早自習開始了,談英沒有來。

江雪年也沒有來。

老師遲到正常,時清梵摸不清江雪年沒有來的原因,是在準備驚喜?抑或是有什麼原因來不了?

兩分鐘後,三班教室的門被推開,談英走進來,身後跟著江雪年。

江雪年一進來就注意到時清梵關心的目光,對她眨了眨眼,回了個笑。

教室裡安靜下來,談英走到講台上開班會,江雪年卻沒有下來坐回自己的位置。

談英道:“咱們今天班會的主題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江雪年,把這幾個字寫在黑板上。”

江雪年從講台上拿了一根粉筆,抬起手行雲流水寫下這八個字。

宮玲琅本來想嘲笑江雪年的字,然而看見黑板上的字後,宮玲琅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驚訝。

時清梵作為各科成績都十分優秀的學生,是各科老師的寵兒,每次老師有需求,都會找時清梵幫他們寫在黑板上,時清梵一手漂亮的板書在聖利斯很有名。

怎麼江雪年也會板書?還和時清梵寫的那麼像???

談英把手裡的一張紙條遞給江雪年,江雪年接過來,轉身開始往黑板上抄。

然後談英又拿出一張紙條,在講台下掃了一圈,看見時清梵,目光閃了閃,道:“時清梵,你來和江雪年一起抄,這樣快一點。”

時清梵走上講台,從談英手裡接過紙條。看見紙條的第一眼,時清梵就知道江雪年想要做什麼了。

牆上的黑板一共有四塊,江雪年和時清梵各占兩塊。

一開始兩人寫第一塊的時候,身體擋住了大部分內容。等第一塊寫完,走到旁邊去寫第二塊的時候,講台下的學生才看清兩人寫了什麼。

看完內容有人小聲嘀咕,“這不是語文課本第十五篇課文嗎?前天才背過,談老師為什麼要讓她們抄在黑板上?”

“怎麼回事?談老師的紙條是不是給錯了?”

“我建議你們江雪年和班長寫的對比著看……反正我現在是震驚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靠!我也發現了,江雪年的筆記竟然和班長的筆記一模一樣!”

“不是吧……嗯?真的一模一樣!連寫勾的方式都一樣。”

“江雪年和班長到底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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