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本來是趾高氣揚地站著,被這一嗓子嚇得一怵，但又立刻梗著脖子：“我說什麼你沒聽清？我說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說給你聽。”
在氣死人這方麵絕對不能輸。
於妙妙氣得咬牙,噔噔噔小跑到黃成麵前：“你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明明是我，這麼就成了你？”
“這還用說，”黃成演戲演上了癮,漸入佳境,“當然是因為我給李老師……”
顧渝曉退出戰場在一邊充當吃瓜群眾,派不上用場。
“你給了多少？”於妙妙氣結,忍不住出聲打斷，“明明是我先給，憑什麼評給你？”
於妙妙這件事情是沒和家長溝通過,就是給李老師賄賂都是個人一手包辦，那塞給李老師錢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就是為了能得到更好回收。
這一下竹籃打水一場空，給自己造成損失她一時難以接受。
“你給了多少？”黃成擺出小人得誌嘴臉,一副你說給我聽聽是不是我給更多模樣。
“我給了……”
“你們太過分了！”單馬尾姑娘忍無可忍,“怎麼可以這樣？”
這女同學氣急，血氣上湧弄得臉通紅,眼淚也不住地往下掉。
黃成一看，這不是出乎意料內容嗎？那本來準備好台詞也沒寫，趕緊將求助眼神投向顧渝曉,得到已經可以授意後立刻低頭：“誤會誤會，我開個小玩笑。”
立刻坐下。
搞得站在一旁於妙妙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般臉紅,也明白過來自己失言。
不過承認是必不可能,隻能死要麵子地回到位置上,用想要殺人眼神怒瞪黃成。
黃成咽口唾沫，“渝曉，你剛才錄下來了嗎？”
顧渝曉隱晦點點頭，“放心。”
“那就好。”黃成鬆了口氣，順便抱怨，“早知道我就讓你說是你被評為優秀學生了，我感覺已經有人在背後戳我脊梁骨了。”
“不過，付出總是有回報，那於妙妙就跟個呆瓜一樣，這都能上當也是離譜。”黃成說得真情實感，“我估計她都考慮不到李老師討厭你那個層麵。”
畢竟都沒有想到他們黃家那麼有錢，到底是不是需要什麼優秀學生，真情實意地把他當成競爭對手。
“沒事，得到這些信息不虧，等著說清楚就好了。”顧渝曉估計這點問題難不倒社交小王子黃成。
也是他想得太架空，都沒把周圍同學反應考慮進去，也幸虧那位女同學出場比較晚。看得出來，於妙妙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
“很高興？”簡遇回說著將筆尖落下，畫了條標準輔助線。
顧渝曉眼睛彎彎：“我表現得很明顯嗎？”畢竟解決了一位超級不稱職班主任，總感覺自己乾了件大好事，開心一點也是在所難免。
“明顯。”簡遇回垂著眼，目光一直都集中在紙上。
草稿紙上是滿滿內容，上麵有他筆跡，也有顧渝曉，兩個人筆跡差彆很大，明明處於同一空間，卻涇渭分明而互不交融……就像是他們兩個人現在關係。
有著親密名分聯係，但彼此卻有一層摸不到更看不見厚厚屏障。
“你很少笑。”
在顧渝曉認為早已結束話題，轉而認真看題時，簡遇回時隔良久又開口了。
“是嗎？”顧渝曉偏過頭，麵上帶著顯而易見茫然。
他對這點倒是從未注意。
“也不能這樣說吧？”顧渝曉說得自己都虛，回想起來自己似乎大部分時間都是麵無表情，要不然就是對著那幾個討厭人嘲諷冷笑，“我在黃成麵前還是經常笑吧？”
相比較而言，數量其實也不多。
顧渝曉眼見著本來筆觸流暢地寫著解題過程簡遇回停下筆，然後將停頓片刻，將目光移開放到了他身上。
語氣冷淡，品不出什麼特彆。
“我讓你不開心？”
簡遇回對情緒方麵很敏感，這可能是和幼時經曆有關，畢竟需要在那般冷漠家庭中生活……他注意到了顧渝曉每次和他相處時局促，以及第二次見麵時最後竭力掩飾擔憂。
以前他並不會在意。
和原有規劃偏離，在上麵劃了條長長痕跡。
顧渝曉一震：送命題？
“沒有。”顧渝曉反應過來後立刻搖頭，“隻是說黃成……比較呆，你懂我意思吧？”對不住了，好兄弟，我不是故意說你呆，雖然你確不太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