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1 / 2)

尋人的雇主姓劉,名叫劉一新,本職工作是銀行職員,兼職網絡插畫,不過兼職賺的錢,比他本職工作還要多,哪怕是工作量少的時候也能月入過萬,多的時候則是好幾萬,比銀行一個月除開獎金,雷打不動的幾千塊要多得多。

但劉一新父母都不在了,家裡的親戚也幾乎沒了來往,在現在這個左鄰右舍住了幾年連是男是女都未必知道的冷漠社會,他要是再不出去工作保持一定的社交,說不定哪天死在家裡屍體都臭了也未必有人發現,所以哪怕工資不高,他也沒想過全職插畫,但也因為這份額外的收入,劉一新日子過的不算大富大貴,卻也足夠滋潤,甚至這些年還攢了一點錢。

因此當陶典告訴他,幫他介紹的這個天師雖然年輕,但本事高的很,就是價格可能不會便宜的時候,劉一新表示,隻要能幫他找到人,錢他還是給得起的。就尋人,總不至於要幾百上千萬的吧。

等劉一新見到溫然的時候,還是本能的小小懷疑了一下,這比陶典還年輕呢,不過他也算是經常與新事物打交道的人,接受能力高的很,不至於古板到以年齡論本事,知道大師都有脾氣,自然不敢將那小小的懷疑表現出來,不等大師開口,就誠懇的主動表達了自己的訴求:“我父母還在的時候就沒有放棄過對弟弟的尋找,可是每年那麼多拐賣兒童,全國這麼大,那麼多山溝溝,直到我父母相繼去世,也沒有半點弟弟的消息,其實對於找弟弟這件事,我原本所抱的期望並不大,但這畢竟是我父母臨終前都放不下的遺願,我就想如果有機會,還是儘量找找看。”

溫然仔細看了眼他的麵相,是個天生親情淡薄的相,這親情淡薄也分外在和內在,有些人天生涼薄,隻注重自身,外來的情感感受力不強,共情能力差,所以天生跟家人的感情有隔閡不親近,這是自身內在的原因所致。而外在,就是天生注定沒有親緣,父母早逝,無兄弟姐妹,亦或是即便有兄弟姐妹,也因為種種原因關係疏遠,而這個劉一新,就是典型的後者。

溫然道:“被拐十多年,是不是還活著都未知,你若想找,先算生死,生辰八字,最好是還有以前用過的物品,五千一算,算過了生死,若你還想找,就視情況而定,找的容易收費自然就便宜。”

對於這種直接明碼標價的交易,劉一新也心安了許多,求人這種事,最怕的就是對方雲裡霧裡繞著也不乾脆給個話,那什麼看心意看誠心給,多少是心意多少又是誠心,不如直接開價。果然年輕天師就是跟那些年紀大的不一樣。

來之前劉一新就已經將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帶來了弟弟劉一城的陰曆和陽曆的生日,至於八字,網上有換算的,他也換算了一個,但不知道對不對,還有弟弟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和玩過的玩具。

哪怕他早就已經搬家了,但有些東西是不管搬家多少次,永遠都不會丟的,像弟弟的這些東西,父母的一些東西,這都是他過往人生的寶藏。

溫然拿了一根線香,又根據劉一城的生日重新推算了一番八字,讓劉一新割破手指,滴一滴血在倒了一半清水的碗裡,點燃線香後,將一把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玩具手|槍|放在水碗的旁邊,隨即拿出一根毛筆輕點朱砂,在像是白紙剪裁出來的小紙人寫上了劉一□□字和八字。

隨著溫然一筆一劃的寫著,原本漂浮在水麵上的血一絲一縷的開始散開,點燃的線香也開始一圈圈的燃燒起來,當八字的最後一筆落下,小紙人上的朱砂好像閃過一陣紅光,轉瞬即逝。

溫然放下筆,直到線香燃燒過半,這才道:“你弟弟還活著。”

劉一新心中一喜:“太好了!那大師,請您幫我找找我弟弟!”

溫然沒有直接應下,而是看了他一眼道:“你的麵相屬於親緣淡薄,注定與親情無緣,即便你弟弟找回來了,恐怕也不會是你想象中的兄友弟恭。”

劉一新臉上的笑瞬間頓住:“什,什麼意思?是我克了他們的意思嗎?因為我注定沒有親緣,所以克死了父母,克丟了弟弟?”

溫然不解的看著他:“你聯想力好豐富。”說著朝一旁一邊觀摩一邊偷師的陶典道:“你解釋給他聽。”

陶典哦哦了兩聲,連忙道:“溫大師的意思是,你天生親緣淡薄,不是克誰,因為你天生這種命相,所以才會投生注定父母早亡的家庭,你弟弟被拐,也是他自己命中的劫數,與你無關,但這所有的命定就導致了你如今的舉目無親,而溫大師告訴你這一點是希望你知道,你弟弟即便找回來了,恐怕也不會跟你親近,說不定他早就有了新的家庭,更說不定,他壓根就不想被你找回,又或者你們兩個氣場相衝,真要找到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劉一新努力消化了這番話的意思,但找了這麼多年,哪能因為這種原因就不找了,劉一新道:“大師,還請您幫我找找吧,找到之後,您能再幫我看看我弟弟的麵相嗎,如果他是那種家庭幸福美滿的,那我就不認他了,我隻是想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而已。”

溫然見他執意要找,也不再多說,取出羅盤,手在擺放了劉一城八字玩具的桌上虛空一抓,將抓到的那一絲氣覆蓋在了羅盤上。複雜的羅盤瞬間轉動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羅盤的指針定格在了不同的方位上。

溫然看著羅盤,心中開始掐算結果,但原本應該算不難的事情,最後的掐算竟然有了誤差。

見溫然皺眉,陶典小聲道:“距離太遠所以算不準嗎?”

溫然搖頭:“不遠,他就在本市,但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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