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腦侵(十一)(2 / 2)

體毛很淡,近乎於無。

純金到發光的腿環牢牢束縛住皮膚,色彩對比極為鮮明。

周圍洇出的一圈微紅,更加增添了一點奇特而彆樣的味道。

江舫托著南舟的膕窩,將他的一條腿稍稍抬起。

他淺淺發力,按壓著金環周邊的皮膚。

幸運的是,金環沒有在皮膚上留下燒灼或是勒痕。

但卻和大腿嚴絲合縫地貼合著。

江舫手指探入金環內部,旋轉一圈,眉心稍稍凝了起來。

……金環內裡有一圈摩擦力極強的暗紋,根本沒辦法順著皮膚的紋理自然滑落。

如果強行除下,反倒有可能受傷。

江舫問他:“感覺影響活動嗎?”

南舟嘗試著將腿屈伸一番:“不。”

金環的厚度一般,的確不會影響什麼。

江舫:“踢我一腳。”

南舟明白了他的意圖:“嗯。”

話音落下,他橫掃一腳,發力掃向了江舫的頸側。

江舫略一側身,奪過了他的腳腕,順勢在掌心量了一量他的足腕長度。

他笑著握緊了南舟的腳踝:“看來是真不影響。”

南舟雙手撐著身後的草地:“我要取下來嗎。”

即使在這個地方不會流血受傷,但這樣生生貼著皮肉蹭下來,痛肯定是痛得夠受的。

“彆。還挺好看的。”江舫溫和地出聲阻止,“而且這裡還能掛點裝飾物。”

說著,他用手指輕輕拂了一下金環之上、用作裝飾的另一圈小金環。

金環相撞,發出悅耳的金屬鳴聲。

江舫說:“如果掛上鏈子或者飾物,應該很好看。”

南舟本來就不大在乎這枚金環。

隻要不影響行動,它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聽江舫這麼說,他也不在乎了。

他說:“那我們就睡覺吧。”

江舫正在欣賞他,想如果有機會該往上麵裝飾些什麼,聽到南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時無言,定定望著南舟。

南舟注意到他表情古怪,頗感困惑:“你不要睡嗎?”

江舫壓低了聲音,明知故問:“那我睡了,你去哪裡?”

……弱小,可憐,又無助。

南舟抓住褲腰,窸窸窣窣地提了上來。

聞言,他說:“我當然是和你一起了。”

兩人在一碧無際的野原上躺下,幕天席地,承光履草。

江舫枕著自己的手臂,假裝閉目養神。

南舟說:“你這身,很漂亮。”

江舫的嘴角微微上揚:“謝謝。”

南舟:“你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人。”

江舫:“是嗎?是朋友嗎?”

南舟坦誠道:“其實不算的。”

江舫:“……”為什麼又不是了。

……難道和自己像,就又不是“朋友”了嗎?

南舟在想著另一件事。

他還清楚地記得,在三人虛張聲勢、把鬆鼠小鎮清空的時候,江舫準確說出了小鎮的煙花燃放時間。

當時,江舫明顯對他們有所隱瞞。

南舟沒有追究,便放過去了。

但現在,南舟有了新的想法。

南舟問:“你以前,玩過《萬有引力》嗎。”

江舫忽的心跳加速了:“為什麼這麼問?”

南舟的一記毫不掩飾的直球,瞬間直襲他的心臟:“你為一個角色,種過蘋果樹嗎。”

“我……”

事到臨頭,江舫再次失語。

曾經的那點溫情,他是羞於啟齒的。

因為他一旦承認,就必然要回答南舟的下一個問題。

“為什麼?”

為什麼早就見過南舟,卻要裝作不認識他?

為什麼要為素未謀麵的他種樹?

滑稽的是,江舫甚至願意為見到南舟而死,但他就是無法親口表達出自己的喜歡和心意。

過去的都過去了,承認它又有什麼意義?

江舫寧願像現在這樣,一步一步,循序漸進,也不想讓他們的關係過度快進。

那樣會給江舫一種即將越軌的恐慌。

於是,他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什麼蘋果樹?”

“啊。”南舟抿了抿嘴:“……沒什麼。”

江舫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要胡思亂想了,睡覺吧。”

南舟很聽話地逼著自己快速入睡了。

他還是堅信,自己身體出了某種問題。

所以要保證睡眠,把圓月造成的影響恢複養好。

下一關,他還需要保護兩人。

等南舟的呼吸漸趨平穩,江舫卻用胳膊支起身體,側過身來,專注看向南舟的睡顏。

這件出自遊戲係統的衣服永遠是乾淨的。

但是被南舟穿久了,就自帶了一點暖意和他身上的新鮮蘋果的香氣。

江舫俯身注視他許久,才俯下·身去,紳士地親吻了他的衣領。

那點暖意和香氣,自然而然沾染到了他的唇畔。

江舫撫了撫唇際,嘴角綻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意:“彆這麼聰明。你……再等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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