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被逼問得有些受不了,裴執太凶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儘管裴執已經這麼凶,仍舊還有1/3沒有被完全接納。
但剩下的1/3的進度,他無論如何也是無法進行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弓,整個人被親得身子歪斜、顫顫悠悠的,又為了不讓裴執親那麼凶、又或是那麼裡麵,他帶著點退讓
的態度,夾雜哭腔回答。
“嗯、哈……嗯。喜、喜歡……”
大腦錯亂的謝凝,想得十分天真,隻要他順著裴執的話往下說,裴執是不是就會稍微收斂一點?
但隻要他還清醒著,就會知道他的這個舉措有多麼愚蠢。
野獸並不會因為獵物的示弱而有所收斂,相反……隻會激發野獸最原始的狩獵欲。
聽見謝凝喜歡,裴執瞬間興奮了起來。
自小練體育的裴執,本來就擁有極好的體力、下肢力量以及腰腹力量,身上的肌肉線條也十分漂亮。隻不過,在運動過度以及情緒過於激動的情況下,肌肉會處在明顯的充血狀態,看起來也會比尋常模樣誇張許多。
像是,膨脹變大。也將二人的體型差,對比得更加明顯了。
謝凝眼尾逼出一抹碎淚,他驚恐地睜圓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碎淚,近乎有些崩潰地推著裴執。
為什麼……
裴執本來就很誇張了,為什麼還能更誇張?而且,因為他們距離過近,他甚至能將裴執是如何變化的狀態,體會地一清二楚。
“喜歡我?”裴執釘著謝凝,不讓謝凝有逃離他懷抱裡的機會。他很凶又很急地吃著謝凝的舌頭,一下又一下,狂風驟雨般打在謝凝的身上。唇瓣暫時分離時,他喘著氣問,“多喜歡?”
“唔——!”
可能是謝凝晚上吃撐了,現在和裴執反複接吻後,竟然有些乾嘔。他覺得肚子漲得厲害,想吐,仿佛肚子裡的食物逼到了喉嚨口,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現在的謝凝,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在晚飯時吃這麼多,現在肚子很漲、很撐,他很想嘔吐。
不舒服的感覺持續了很久,謝凝隱隱感覺肚子滾燙,好像有什麼要破開薄薄的肚皮,衝出來與他見麵。儘管他已經如此不適,一直在掉眼淚,裴執卻像瘋了一樣還要繼續下去。
謝凝控製不住縮成一團,眼皮已經哭腫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鼻音,伸手去推裴執:“你……你彆這樣。”
“哪樣?”裴執語氣冷靜,行為卻如同瘋狗亂撞。他問,“這樣?還是——”
“這樣?”
謝凝眼前發白。
他咬住嘴巴,可因屏息凝神太久,之後居然咳嗽了起來,小身板因咳嗽一直打著擺子,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喘不上來氣的他,幾乎要翻起了白眼。
謝凝已經忘了晚上吃了什麼,他恍惚地想,他好像真的吃了太多太多,現在肚子才這麼不舒服,翻江倒海的不適感讓他想吐又無助。
“不要!”謝凝失控地搖頭,“我……肚子疼。”
“肚子,肚子要破了……”
裴執看著謝凝的全過程,心中竟然獲得一種病態的滿足感。他俯過身,汗水滴在謝凝的眼尾,滑過太陽穴,像淚痕。
他舔走謝凝眼尾的汗珠,語氣親昵:“怎麼還哭了。嬌氣包。”
謝凝不想哭,可他忍不住哭,他好像被拆成
了各種零件,卻沒有通過自己組裝回去。大腦被攪得錯亂,口齒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知道他開口說了什麼。
纖細的手臂根本掛不住脖子,他的手臂不斷從裴執的肩頭滑落。裴執握住謝凝的手腕,一起去摸謝凝的小腹。
“鼓起來了。”
粗糲的指腹在細膩的小腹上緩慢地撫摸,滾燙的溫度落下,稍微驅走了謝凝的不適。謝凝迷茫地抬起濕漉漉的長睫,看向裴執。
“吃了好多。”裴執噙著謝凝的唇,在謝凝的耳邊說,“好棒。”
這也值得被誇獎嗎?
謝凝暈乎乎地想,他晚飯是吃了很多,所以肚子才會變得有些撐,看起來很鼓。
但謝凝的手心很怪異,他總覺得手心很癢,反複有什麼在不斷戳著他。他想縮回手,卻被裴執牢牢摁回肚皮。
以不容拒絕的力道。
隨後,裴執的吻又落了下來。
儘管他看起來如此可憐無助,嘴巴還是被反複索取。纖白哆嗦的手指緊緊地撓著裴執的肩頭,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甲痕。他皺起眉頭,鼻息炙熱又急促,完全是要呼吸不上來的狀態。
謝凝緊緊閉著眼睛,除了破碎的哭叫,以及接吻時發出的鼻音,幾乎沒有彆的聲音。裴執似乎也不在乎有沒有彆的答案,而是重重地送,近乎掠奪地,撕咬著謝凝的唇。
起初,謝凝還在努力壓住喉間的聲音。可到了後來,已經根本不是他能憑努力忍得住的了。
裴執在他的口腔裡橫衝直撞,像是將聲帶也撞開了,他一下哭叫,破碎的呻../吟帶著哭腔,聽起來好無助。
“咿呀……不,嗚……”
謝凝的手指在裴執的後背胡亂抓著,纖白柔軟的手指,搭在深一膚色的寬闊臂膀上。顫抖的粉嫩指尖,高速打擺子的蜜色肩膀,迎麵而來的反差感。
裴執的吻每一下都讓人心驚,發凶,發狠,謝凝的嘴巴酸脹,有一種要被破開的恐怖錯覺。
清瘦纖韌的身軀浮起一層粉紅,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層漂亮的豔色。長長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睫毛飄著一層水汽。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力氣,謝凝好不容易一把把裴執推開,整個人坐在島台上喘著氣。
突然重獲自由的謝凝像做夢一樣,呆呆愣愣地小口呼吸,沒了裴執幫忙填著,他的口水肆意下淌,最終,把整個島台都弄臟了。
“砰”的一聲巨響,裴執摔在了地麵上,不過並沒有磕到什麼。隻是,離開了謝凝之後,那種炙熱的、綿密的被包裹感隨之消失,他並沒有因此而冷靜許些,相反,理智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好喜歡謝凝……喜歡和謝凝接吻,喜歡吃謝凝的舌頭,喜歡在謝凝那待著……
要是能一輩子在裡頭不出來就好了。裴執很惡劣地想。
「老婆小小的,剛剛那麼費勁,以後要多喂喂老婆。」
「說不定時間長了,就能把老婆喂熟了、喂開了,沒有現在這麼艱
難。不過隻是開頭艱難,後麵很順利,老婆真的是很多……」
「真想一輩子不離開老婆。」
「以後去什麼地方都查著,把老婆抱在身前。就這樣,我們像連體嬰一樣每天抱在一起,老婆嵌在我的懷裡,上街逛街、公園散步,哦,一起上學。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在做什麼,還要在教室裡、講台上抱著老婆……」
裴執的心聲正到精彩處,突然,坐在島台上的謝凝,帶著哭腔急促地打斷裴執的幻想:“不要!”
謝凝的淚腺像壞了,膝蓋也在一直哆嗦,裴執甚至能看到方才他曾停留過的,目前正在對著他不斷冒著水光。
謝凝的情緒看起來很崩潰,他的淚水從眼角滑過,整張臉都濕透了。他似乎有點害怕,纖細的肩膀微微發著抖。
裴執起身將謝凝摟在懷裡,輕輕拍著謝凝的後背,柔聲細語地哄他,還不忘把他漏出來的口水與淚水舔乾淨。
“不要什麼?”裴執說,“不要我抱?還是……”
“不要我草?”
謝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靠在裴執懷裡,其實他不想哭,可剛才裴執真的……太過分了。在皮膚饑渴症的作用下,任何感官都被放大、再放大。
那種處在崩潰與失控邊緣的感覺,讓他感到極度的恐慌,他實在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謝凝看起來真的有點嚇壞了,不過……更像是,有點像被玩傻了?裴執應該心疼的,可他竟然湧起更加病態的欺負欲。
他伸手將謝凝抱了起來,謝凝雙膝分開,跪坐在他的身上。滾燙的溫度,從謝凝的嫣紅的皮膚蹭過,惹得謝凝瑟縮地躲了躲。
但裴執隻是貼在上麵抱著謝凝,麵對麵地親謝凝、抱謝凝。果然,看到彼此的麵龐,以及近距離的擁抱,讓謝凝獲得許些的慰藉與安全感。
不過,裴執也沒閒著,他一邊拍著謝凝的後背,一邊慢條斯理地磨。同時還不忘問:“不要什麼?寶貝兒,你還沒有告訴我。”
“是我剛剛太野蠻了嗎?對不起,真是個混蛋。”
謝凝靠在裴執的懷裡,他其實不太能分辨裴執說了什麼,隻是,裴執的擁抱與氣息都讓他很熟悉、很有安全感。
肢體接觸對有皮膚饑渴症的謝凝而言,又是無法抗拒的存在。終於,他緩緩將腦袋搭在裴執的肩頭,聲音仍舊帶著幾分顫:“……不要把我喂熟。”
裴執的動作一頓。
他緩緩抬起深邃的眉眼,裡麵縈繞著驚詫與不解。
“不要一直查……不要去公園散步,不要這樣去上學……”謝凝小口小口呼吸著,漂亮的肩胛骨微微顫抖,“……不要在講台上。”
裴執目光微沉,且帶著幾分困惑。
他掐住謝凝的腰,謝凝覺得癢,忍不住扭著腰躲了躲,卻沒想到像在主動喂自己。
裴執額頭的青筋一跳。
血液集中沸騰的同時,大腦高速頭腦風暴。
巧合嗎?隻是碰巧猜中……
那些都是裴執在內心幻想的內容,如果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可若是不是巧合……
為什麼這些內容,會被謝凝知道?
裴執驀地回憶起,之前也有過許多次,他的心聲被謝凝猜中,又被謝凝說出。
他以為隻是巧合。
現在看來……並不是巧合。
謝凝他,可能真的有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