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1 / 2)

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16203 字 5個月前

封明煦一走, 徐巍跟王占青自然要跟上去, 臨走前還不忘跟沈眠道謝。

沈眠隻道:“麻煩你們送明煦去醫院,他現在,大概不想見我。”

徐巍應道:“一定一定你放心,沈時哥,其實二少就是嘴硬心軟, 你彆跟他計較。”

王占青也道:“回頭我們勸勸他,讓他來跟你道歉。”

沈眠笑了笑,“謝了。”

這時候軍校的領導才趕到,把圍觀的人驅散, 至於懲處的事, 誰也沒敢提。

這兩個學生,一個是溫老元帥唯一的孫子, 另一個是封家最器重的子嗣,都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將來必然屹立於帝國頂端, 誰有膽子去得罪他們。

沈眠回轉身,看向一旁怔立的溫睿, 輕輕歎了一口氣, 道:“雖然我有很多事情想問你,不過,還是先幫你處理傷口吧。”

溫睿輕輕抬眸, 看向眼前青年美好,精致的容顏, 微微頷了頷首。

沈眠蹙了下眉,此時的溫睿,和沈眠印象中的那個永遠一絲不苟,嚴肅又正經的軍校優等生,實在相差太遠。

他出身於帝國最德高望重的溫家,自小接受最正統、最優良的教育,雖然出身高貴,卻沒有貴族子弟的桀驁不馴,難得擁有一顆簡單、正直的心。

沈眠見過的人當中,他和封爵最像。任何時候都麵不改色的沉著,冷靜,用最理智的思維模式解決所有問題。

他甚至覺得,封爵有意把溫睿當做繼任者培養。

可是,眼前的少年挽著衣袖,拳頭上染著不知是誰的血,唇角擦破,臉頰上劃過一條血痕。狼狽,又透出一股子狠戾。

全然陌生。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少年。

沈眠緩緩走到他麵前,扶住少年受傷的手臂,“我送你去醫務室。”

溫睿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驟然出手,反手握住沈眠瑩白纖細的手腕,道:“回宿舍。”

沈眠頓了頓,手腕上傳來黏膩的觸感,是血液。

他微微蹙眉,道:“隨你。”

溫睿冷峻的麵龐稍稍柔和一些,隻是手腕上的力道完全沒有減輕分毫,他就像抓緊一根救命稻草,不給沈眠一絲逃脫的機會。

他住的是單人間,布置算不上豪華,但比起學生宿舍,倒是更像一間單人公寓。

溫睿大約也知道自己現在形象欠佳,自覺進洗手間,把身上的血汙清洗乾淨,然後提著藥箱在沈眠身旁坐下。

軍校生畢竟不同於一般學生,每天都要進行異常嚴苛的特訓,受傷是家常便飯,基本都會準備一個急救藥箱應急用。

溫睿熟練的處理傷口,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沈眠不禁問道:“你經常受傷嗎。”

溫睿搖搖頭,道:“學校裡能傷到我的人很少,從前在家裡跟祖父對戰,受傷比較多。”

沈眠了然,點頭道:“溫老爺子對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要是你跟人在學校打架的事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很生氣的吧。”

溫睿沉默下來。

沈眠望入他漆黑的眼眸,道:“明煦從小就不服管教,性子也衝,就是個小霸王,在學校跟人打架鬥毆並不奇怪,可你不一樣,你一直品學兼優,遵守校紀,為什麼要陪他一起瘋?”

溫睿把藥水放進醫藥箱裡,道:“沈哥,說起來或許有些可笑,但我其實很羨慕明煦。我的父母在我年幼時,喪命於一場戰爭中,從那以後,我由祖父撫養長大,我清楚的知道,他無法再一次承受失望和打擊,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努力做到最好,讓人無可挑剔,對我來說,這是報恩的一種方式。”

“但其實,我也想像明煦一樣任性,無所顧忌地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我不能犯錯,而他,即便做錯了事,也可以輕易獲得你的原諒和關心,你說,我怎麼能不厭惡他。”

沈眠垂下眼睫,將溫睿手臂上的繃帶剪斷,替他係好。

他輕歎一聲,道:“我是看著明煦長大的,我剛到封家那年,他才十歲,還是個孩子,他從小就很要強,有時候闖了禍,我就替他善後,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管後來他做錯了什麼,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偏袒他。”

溫睿驀地攥緊拳頭,沉聲問道:“所以,即便他強行標記你,你也還是原諒了他?”

沈眠微微一怔。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溫睿的語氣再不複一貫的冷靜、自持,他冷笑道:“難道不是嗎?在你身邊的alpha,有能力標記你的,除了他還有誰。”

“所以,這才是你跟他打架的原因?”

溫睿沒有應答,隻是眼眸裡沉澱著幽深的情緒,肆虐著令人心悸的風暴。

沈眠恍然大悟,他湊到溫睿麵前,挑眉問道:“你以為明煦標記了我,所以才和他打成這樣,是不是。”

兩人離得太近,溫睿本能感到一絲危險,從omega身上傳來的清淺香息,仿佛甜到極致,他和初次見麵時一樣,一樣的優雅迷人,不,比那時更加惑人心魄,更叫人舍不得、放不下,見之難忘,思之如狂。

溫睿凝視那雙動人的桃花眼,略一頷首,道:“是,我說過,不會讓彆人欺負你,封明煦更不行。”

沈眠簡直哭笑不得。封明煦那時以為是封明翰,現在溫睿又以為是封明煦,這是什麼樣的孽緣。

他搖搖頭,道:“你誤會了,標記我的人不是明煦。”

溫睿顯然並不相信,他一把扣住沈眠的手腕,一字一頓地問:“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把封爵視為偶像、標杆,根本不會往他身上想。

沈眠默了默,沒有直接解釋,卻是彎起唇,道:“那麼,要檢查嗎?我身體裡的信息素,就是最有效的證明。”

潤唇膏可不能白抹。

不等溫睿回答,沈眠微微前傾,嬌軟雪白的身軀貼在溫睿結實的胸脯上,他攀著溫睿的肩,柔軟的粉瓣附在少年的唇上,隱約間有一股清冷的草木氣息,隨即甜蜜的果香襲來。

沈眠低聲道:“我允許你檢查。”

溫睿猛然一怔,一把將懷中的omega推開。

“夠了,我相信你說的。”

沈眠費了不少力氣才掩飾住驚詫,他問:“為什麼拒絕,你不是喜歡我嗎。明煦說喜歡我,所以總纏著我要親,我以為你會高興的。”

溫睿攥緊拳頭,眼底閃過一抹受傷,悶聲道:“我是喜歡你,也想吻你。但是比起這個,我更想得到你的心。”

這是沈眠始料未及的。

“我的心……”他斂眉思索片刻,搖頭道:“這恐怕有點難。”

或許,不是有點難,而是非常難。

溫睿似乎並不在意,道:“難,但不是不可能,對嗎。”

沈眠通常不會直接用“不可能”這個詞彙,怕立fg。

總歸他在這個世界的壽命隻有幾年,得到他的真心,還不如一場極致的歡愛來的實際。

沈眠垂眸一笑,問:“你確定,比起我的身體,更想得到我的心?”

他環住男人的後頸,湊到唇邊,探出柔軟濕滑的粉舌,耐心地描繪他的唇形。

雖然不太明顯,沈眠還是察覺到他微微僵硬的身軀,還有驟然急促的氣息,不禁一笑,道:“話說得好聽,身體卻很誠實。”

溫睿一把握住沈眠的手臂,把他從身上扯開,肅聲道:“沈哥,不要鬨了。”

沈眠道:“之前我說明煦幼稚,現在才發現,你比他還要天真。”

他一向見好就收,此時便站起身,道:“今天的事,算是我的失誤,忘了吧。”

言罷,轉身便走。

溫睿箭步上前,把他拽回懷中,緊緊抱住,“沈哥,彆走,彆走。”

沈眠道:“你想怎麼樣……”

“我隻是不想你走,你要去找誰?明煦?還是那個標記你的人?不行,絕對不行。”

沈眠道:“我隻是要回研究所。手頭的工作還沒做完,就趕來替你們解圍,回頭要被所長罵了。”

溫睿道:“沈哥,我有時候分不清你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沈眠自嘲一笑,道:“明煦也說過類似的話。有時候,我自己也分不清。你們的世界非黑即白,可我既不是黑也不是白,怎麼辦。”

“沒關係。”

溫睿說:“我還是喜歡你。”

***

下班後,沈眠去了趟醫院。

他剛來這個世界,就是在這裡,不過這次探病的人,和躺在病床上的人恰好調換過來了。

他推門進去,封明煦正在換藥。

其實以他的體質用不著住院,不過是被王占青,還有徐巍強行拽來的。

那兩小子看到沈眠,立刻互相使了個眼色。

徐巍道:“二少,剛收到我老子的命令,先回去一趟,回頭來看你。”

封明煦道:“滾吧。不用來了。”

徐巍賤兮兮地道:“哪能啊,你看不到我會想我的。”

說著扯著王占青一道溜了。

沈眠在封明煦對麵的沙發坐下。

醫生一看到他,眼睛就挪不開了,激動道:“你……你你你是沈先生嗎?我是你的粉絲!”

沈眠一愣,忙道:“醫生,你下手輕點。”

醫生道:“放心,我做了幾十年醫生,換藥這種小事,閉著眼睛都能做好。”

封明煦臉已經黑成鍋底。

沈眠乾笑一聲,跟醫生閒聊了幾句,問:“他的傷勢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傷的不輕,不過他身體素質好,在修養艙躺兩天就能痊愈了。”

說著又跟沈眠聊起閒話,封明煦臉一沉,驀地站起身,直接把人扔了出去,鎖上門。

沈眠:“……”

封明煦走到他跟前,“你來乾什麼?不用陪我父親嗎。”

沈眠道:“傷口還疼不疼?讓我看看。”

封明煦險些忍不住,又要蹭到他懷裡撒嬌,好歹忍住了,故作冷漠道:“不關你的事。”

沈眠抬手倒了杯熱水,遞到他手邊。

“喝口水吧,嘴唇都開裂了。”

封明煦盯著那杯水看了好一會,諷刺道:“你已經不是我大嫂了,所以,不要用一副長輩的姿態關心我,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我父親,做我的繼母?”

沈眠抿了抿唇,把水杯放下,站起身。

“我先走了。”

他剛走到門邊,封明煦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把拽回懷裡,嘲弄道:“你這是認輸了?你不是很強勢嗎,你跟大哥針鋒相對的勁頭都去哪了?為什麼輪到我,這麼輕易就落荒而逃?”

沈眠茫然地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清澈的眼眸驟然浮上一層水霧,沈眠輕輕闔上眸,防止眼淚落下。

“因為,我厭惡封明翰,所以不管對他做多過分的事,對他說多傷人的話,都沒有關係,可是明煦,我怎麼能傷害你。”

一貫清冽的嗓音,此時染上了難以言說的難過,還有不知所措,脆弱得讓人心疼。

封明煦心頭一顫,在這個人麵前,他總是容易心軟,就像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低聲笑了笑,喚了一聲:“沈時哥……”

“沈時哥……”

他把臉埋在沈眠瑩白纖細的頸側,唇瓣他喉結上輕蹭,閉著眼睛,用力嗅了嗅男人身上熟悉,夾雜甜蜜味道的草木香息。

熟悉,卻也該死的陌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