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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8610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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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天帝座自是威儀不凡, 冷漠莊嚴, 卻與沈眠印象中的神明相去甚遠。

因為這位上古神明, 實在好應付了些, 甚至可以說是平易近人。

沈眠太了解人情世故,也經曆了多次生死, 看問題終究比尋常人通透,所以他不認為這位啟天帝座,單純是對他抱有好感,才與他說了這許多無意義的話。

如啟天帝座這般高高在上, 俯瞰人間數萬年的神明, 情感本就淡薄得可憐, 他將人族視為子民, 而人族在他眼中,其實如螻蟻般渺小,他或許會悲憫, 卻很難真正憐惜,更彆說陷入愛戀。

因為二者地位根本就不對等,人如何能愛上飼養的鳥雀。

所以他打斷啟天帝座對於萬年前過往的贅述,直截了當地問:“帝座與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

啟天帝座垂眸看著這張美麗的容顏, 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是神明, 卻流落於凡塵太過漫長的歲月,竟生出一絲凡情。

僅僅瞬息之間, 那抹情緒輕易被他消除,他平靜說道:“魔頭神體堅不可摧,即便本座與姬長離歸於一體,雖可以製服他,卻不能徹底將其抹殺。”

沈眠問:“非將他抹殺不可嗎?”

啟天帝座緩緩站起身,俊逸的麵龐顯得威嚴尊貴,他居高臨下看著沈眠,道:“你並非此間之人,許多事情並不了解。魔,本就是錯誤的存在,不該存活於世間。”

沈眠蹙了蹙眉,道:“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正道之中自有卑劣小人,魔界也有善良的好人,本不可一概而論,正魔二道已爭鬥萬年,兩方傷亡不計其數,民間亦因此生靈塗炭,這樣的結果,帝座還嫌不夠麼。”

“你的意思是,本座錯了?”

沈眠並未作答,隻是在男人眼中,無異於默認。

啟天帝座眸色微沉,沈眠便被那抹瑩白光輝送到他跟前,兩人離得很近,幾乎可以感知到對方吐息,男人俊美的麵龐並無情緒,可沈眠知道,他在憤怒。

是在憤怒,卻也在極力壓抑憤怒。

原來即便是神,在失去理智時,也會不經意地泄露真心。

沈眠不禁勾起唇,那笑裡帶著某種惡趣味,調侃道:“我原以為啟天帝座總是從容不迫,波瀾不驚的,可似乎涉及魔尊,帝座便會憤怒,這究竟是為何?莫非是因為啟天帝座永遠是魔尊的手下敗將?”

啟天帝座平靜說道:“你故意激怒本座。”

沈眠搖頭,無辜地說:“我隻是說了自己的心裡話,我不喜歡撒謊,而且,我也實在不想幫你對付魔尊。”

啟天帝座冷淡的泛著瑩白光輝的眼眸,快速劃過一抹異色,沉澱於虛無,看上去仍舊淡漠,威嚴。

“你這精怪,倒的確是聰慧過人。”他說。

沈眠道:“帝座未免瞧得起我,我不過是個元嬰期的小修士,哪裡能動魔尊一根毫毛,縱然將我送到他身邊去,也不過是叫他拿我做爐鼎療傷罷了,如何能傷到他。”

啟天帝座微微頷首,“你說的不錯。”

沈眠又繼續說道:“我曾聽聞仙帝您當年亦是神體,最終是自隕而亡,如此說來,要想完全抹殺魔尊,除非魔尊甘願自戮,否則旁人是拿他毫無辦法的,縱然重傷,休養個千年萬年,仍舊是萬魔歸附,為禍人間。”

啟天帝座平靜地看著他,並不打斷。

沈眠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自哂的笑,道:“要想魔尊甘願自戮,卻也並非毫無辦法,那魔頭活了這許多歲月,唯一在乎的,也便隻有我了。我這個元嬰修為的小修士,便是對付魔尊最好的利器,是不是?”

他每說一句,那道白輝便越發將他勒緊,沈眠感覺他正被人摟在臂彎裡,緊緊擁著,那力道好似要將他揉進骨血裡一般。

沈眠吃痛低哼一聲,卻故意咧唇笑道:“帝座這般待我,倒好似舍不得將我送去給魔尊一般。”

啟天帝座沉默良久,那視線好似在將沈眠一寸一寸琢磨透了般,帶著審視,還有彆的沈眠參不透的情緒。

男人終是探出手臂,那道白光驟然消散,沈眠便落在男人堅實的懷抱裡,穩穩地被他擁在懷中。

“本座也不知曉。”

“本座也不知曉,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舍不得。”

啟天帝座緊了緊臂彎,輕聲喟歎:“難怪他們都要搶你,的確是很不錯體驗,本座從不知曉,原來懷裡被填滿,會叫人這般滿足。”

沈眠看著他,認真說道:“這是我爹的身軀。”

啟天帝座抬眸看他,他知道他接下來還有彆的話,或許是很不客氣的話。

沈眠道:“你既然用了我爹的身軀,除了擁著我,彆的什麼都不許做。”

啟天帝座微微一怔,似乎理解了他話中含義,並不氣惱,反而越發覺得胸腔內溫熱滾燙。

“本座不做彆的。”他說。

沈眠微微頷首,卻道:“帝座要如何處置我?”

“本座答應過沈均,無論如何要保護你,所以你不必擔心受到傷害。隻是本座的確是要利用你一回。”

沈眠早知道他有所圖謀,卻不料他將“利用”二字說得如此光明正大,好似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是如今,也容不得他拒絕。

他來曆已被看破,魔尊自是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沈驚羽,可旁的人,例如沈均,例如姬長離,會不會在意他被調包卻很難說。

畢竟對旁人來說,他便是奪了沈驚羽的舍。

奪舍,在這個世界是難容於世的存在,不說旁人,便是沈均手裡的天罡劍,姬長離那把大黑劍,便不會同他說道理。

這男人一開始便告訴他,沈均要保護的是沈驚羽,可他並不是沈驚羽,所以除了聽他的,彆無選擇。

啟天帝座忽而眯起眼眸,抬手一揮,兩人便從原地消失。

而同時,殿門被人強行破開。

姬長離手持黑劍,冷峻的身影立於殿前,他闊步踏入殿內,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冷笑一聲,亦消失在原地。

***

沈眠看了眼四周,冷幽之氣讓他不自禁蹙了下眉。

這種氣息他曾深切感受過,那日在神殿,當魔尊進入他體內狠狠衝撞時,那股氣息便隨之而入,與他原本的炎氣相抵消。

這是冥氣。

他因為體質特殊,所以可以輕易抵消,可魔尊卻不能,那魔頭便是因為體內冥氣備受折磨,以至於功力大損。

沈眠轉過身,立於幽冥河畔的那人,卻不是沈均那張英俊端正的麵龐,而是一道格外高大冷峻的虛影,周遭散發瑩白光輝,那神輝太過刺眼,沈眠難以看清他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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