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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15268 字 5個月前

沈眠抿了抿唇,委屈地小聲說道:“我都流血了,你還是不聽,弄得我很疼很疼,我討厭你。”

霍天立時心疼起來,忙哄道:“是我氣昏了頭,你要打要罵都隨你,你不讓我碰,我以後都不碰你了。我原想好好跟你做朋友,耐心等你喜歡我,可你不該喜歡上彆人,何況那個人還是你大哥。”

提起這件事,他又是狠狠一咬牙,勉強壓下滿腔的戾氣,道:“你先休息,我下樓看看。”

房門合上。

沈眠睜開眸子,輕嘖一聲,每回好感度滿都是在他病重垂危的時候,索性裝了一回病,效果似乎不錯。莫非病美人更勾人些?

眼下是換攻略對象的好機會,他生著病,即便被霍謙逮回去,那人應該也不忍心罰他,可他不確定霍天的好感度有沒有滿。倘若沒有滿,走了可就回不來了-

客廳。

霍家大爺、三爺坐在沙發上用茶,霍家大爺名叫霍賢,性格是四兄弟裡最像霍家老爺子的一個,沉穩霸道,卻有些死腦筋,所以跟一向不著調的霍天最是不對付。

他是大哥,年歲大了霍天十多歲,霍天從小到大沒見過老爺子幾回麵,倒是給大哥從小帶到大的。自打上回霍賢讓霍天娶王家小姐,逼得霍天離家出走,這兩兄弟徹底結了怨。

老太太大抵是怕兩個兒子離了心,所以才故意叫大兒子來探望的。

霍賢問:“沈家那位小少爺還沒找到?”

霍謙靠在沙發上,手指摩挲瓷白的杯沿,眼底瞧不出情緒來,淡淡“嗯”了一聲。

“若是實在找不到,不如算了,這世上漂亮的男孩子多的是,你何必認準這一個,先前張老板不是送來一個尤物?模樣長得好,又會來事,省心。”

霍謙笑了一笑,說:“大哥,我找了他這麼久,還是找不到他,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霍賢挑了下眉,說:“怎麼想的?”

霍謙道:“起初,隻是覺得這孩子合眼緣,有些放不下,他三番兩次戲弄我,我便想教訓他,讓他嘗嘗苦頭。可這回他不見了,我隻是擔心,很擔心。這是海城,他舉目無親,會不會有危險,隻要想到這個,我就寢食難安。”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危險至極,“我找了他這麼久,即便是死了,屍體也該叫我翻出來了,可他還是沒有音訊。他那樣漂亮的小東西,到哪裡都是受人追捧的,我在想,他是不是叫人藏起來了。”

霍賢道:“整個海城,誰敢藏你的人。”

霍謙薄唇微抿,輕聲說道:“是啊,誰敢藏我的人。等我將他找到,就知道了。”

霍賢皺了下眉,“你還是不肯放棄。”

“為何要放棄?這些天,我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他的臉,他和初見時一樣乾淨漂亮,笑起來有個小梨渦,我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乾,我問他,為什麼寧願跟彆人好,也要躲著我,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隻知道哭。”

霍賢看著他唇角冷冰冰的笑意,眉頭的皺褶越發深了。

霍天下樓,見到自己兩個哥哥,便沉下臉問:“有什麼事。”

霍賢立刻板起臉來,訓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若不是母親擔憂你,你以為我們願意來看你?”

霍天往沙發上一坐,道:“沒什麼可擔憂的,隻是小萱病了,我在家照顧他。”

“小萱,就是你從歌舞廳帶回來的女孩子?”

“是他。”

霍賢冷哼一聲,道:“王家小姐那樣好的女孩你不要,卻要娶一個風月場上的女孩,也就是你,換做彆的兄弟,早叫母親把腿打折了!”

霍天道:“那又如何,合我的意就行。”

霍謙始終在一旁沉默不言,隻是在聽到那個“xuan”字時有了些反應,問:“她的名字是哪個‘xuan’?”

霍賢沒好氣道:“總不會是沈明煊的‘煊’!你們幾個就這麼點出息了,老二跟老四搶一個女人,鬨到母親跟前去,老三又滿世界找一個男人,你們都能耐,越長大越能耐!”

霍天看了眼自己三哥,說:“還沒找到人?”

霍謙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喜歡女人,我一定第一個查你。”

霍天笑了笑,說:“三哥,要不要上樓看看我的小、萱?相貌或許不比沈家少爺差,我還沒見過比他更漂亮的人。”

“不用。”

霍謙站起身,率先走了。霍賢見狀,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四弟,也起身跟上。

霍天拿起桌上涼了的杯盞,喝了一口,“我給過你機會的。”-

又休養了半個多月,霍老太太派人來催,霍天才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送去老太太院子裡。

原本過了三月,天氣已回暖,算不得冷,可他大病初愈,穿得多倒也沒有人見怪,老太太拉著他左瞧右瞧,隻瞧見一張雪白乾淨的臉蛋,唇紅齒白,漆黑明亮的桃花眸帶著三分笑意,討喜得不得了。

老太太這個年紀,最喜歡這樣簡單純粹的孩子,她這大半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生出個女兒,恨不得認了沈眠當閨女。

老太太問:“今年幾歲了?”

沈眠道:“馬上十八了。”

“比老四小三歲,正正好,回頭把生辰八字寫給管家,讓人合一合,今年就把婚事辦下。在外麵住,哪裡和家裡一樣。”

沈眠嘴角抽了抽,說:“還是,先問過四爺。”

老太太聽他這樣說,越發滿意,道:“好,我回頭親自問他。你身子可好些了?”

“已經好了,隻是還有些乏力。”

她回頭交代管家,“拿些補品讓萱小姐帶回去,尤其是補血益氣的。”

“是,老太太。”

大夫人、二夫人在一旁陪坐著,還有大夫人的兒子,今年不過八歲,最是皮實的年歲,湊到沈眠跟前瞧著他,說:“這個姐姐怎麼穿的這麼多,不熱嗎?”

已經熱出一身汗的沈眠朝他笑了笑,說:“不熱。”

大夫人笑著把兒子拉到跟前,教訓道:“可不能喚姐姐,以後要喚小嬸嬸了。”

二夫人原以為一個鄉下丫頭,再如何貌美,也是上不得台麵的,卻不想這狐媚子生得玉雪伶俐,矜貴得體,說是世家貴女也是有人信的。

她忍不住道:“聽說萱小姐先前在夜影一首曲子宛如天籟,直把人聽得如癡如醉,隻可惜叫小叔子帶走了,否則定要紅遍海城的,不如給我們唱一曲如何?母親最喜歡聽曲聽戲。”

老太太知道二夫人是故意揭他的底,卻並未阻止,她也想瞧瞧,這孩子能不能沉得住氣。

沈眠沉默片刻,問老太太;“不知您喜歡聽什麼曲什麼戲?”因為原主喜歡聽戲,他的腦子裡儲存了幾十折當下正紅的曲目。

二夫人道:“最近張老板送來的那個戲子,時常給母親唱《貴妃醉酒》,母親很喜歡聽,不如就唱這一折?”

這是拿他與戲子比較的意思?

沈眠道:“這可麻煩,《貴妃醉酒》這一折戲我不大熟悉,不記得詞了,聽二夫人嗓音好,不如為我開個頭?”

二夫人聞言一愣,臉色一陣青白,旁邊大夫人笑出聲來,到底相熟已久,為她解圍道:“既然萱小姐不記得詞了,不如就把梅老板請出來唱吧。”

沈眠聞言怔了怔,梅老板?莫不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梅生?那人若是來了,他這男兒身豈不是要穿幫。

他微微一笑,說道:“不必麻煩,我忽而想起詞來了,還是我唱吧。”

老太太道:“你身子才好,不必勉強。”

沈眠忙道:“不礙事,我隻唱幾句,你若是喜歡,我就更高興了。”

他緩步走到廳堂中央,這出戲卻重在身段柔軟,描摹太過,就會顯得過於放浪,卻又要唱出楊妃的醉態春色來,因此很有些麻煩,而且他穿得多,本就不夠纖瘦,更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二夫人正感到出了口氣,沈眠一開口,屋子裡幾人都叫他的腔調給勾了去。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又轉東升。

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是嫦娥離月宮。

……

廳外,霍二爺催促道:“老三你快點。”

“母親已經把她許給老四了,即便二哥見著她的麵,又能怎樣。”

霍二爺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樣,我隻想再見她一麵,也好死心。”

霍謙蹙了下眉,道:“那你自己去見,拖上我做什麼。我剛得了消息,有人在城外牛家村見過沈明煊。”

“嗤,這種假消息聽過多少回了,你竟還當真。”

“或許這回是真的。”

霍二爺道:“我一個人進去,你二嫂非要跟我大吵大鬨,你說自己要見一見這位未來的弟媳婦,我陪同著,便怪不到我頭上了。”

“我對她沒興趣。”霍謙轉身便走。

“老三,你這回找人,二哥可算是舍命陪君子,你就是這樣報恩的?”

霍謙腳步微微一頓,轉身大步往茶廳走去,猛地推開門,屋裡那柔媚入骨的嗓音尚未消散,隻有一個人立於廳堂中央,他穿得有些多,身姿並不算纖瘦,偏那身媚意叫人酥麻心癢,他做出飲酒作態,眉眼顧盼神飛,端的是玉骨嫋嫋,勾人魂魄。

客廳裡一時間沉寂下來。

霍家二爺瞧見自己的心上人,還未來得及上前,卻見自己三弟搶先了一步。

沈眠愣了一愣,他看著朝他走來的霍謙,男人並未發怒,反而看上去很平靜溫和,甚至眉眼間隱有幾分溫柔笑意,隻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麵部表情幾乎開始扭曲,一雙黑眸如濃墨般深沉,看向他的視線,已經不像一個人,而像一頭凶狠殘暴的野獸。

霍謙深深凝望著他,問:“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沈眠算了算,也就一個來月,不算很久。

“這遊戲好玩嗎。”

還行。

“你有沒有想過,被我找到的下場。”

呃……

霍謙眸色複雜深邃,用極溫柔的語調喚了一聲:“沈明煊。”

這三個字叫沈眠悚然一驚,不自覺往後退了小半步,霍謙被這個細小的動作刺到一般,猛地一步上前,沉穩且凶狠,一把捏住男孩白皙的手腕,他分明沒有如何用力,沈眠卻覺得骨頭都要叫他捏碎了。

“你放開我!”已經不是偽聲,而是清冽的少年嗓音,帶著三分委屈,七分驚惶。

霍謙垂眸看著他,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極低沉的啞笑,“放開?”

“你知道你爹開了多高的價碼,就敢叫我放開?都說傾國傾城貌,爺拿一座城換了一個你,你說,我憑什麼放開!”

“沈明煊,或者我該把你鎖起來,你才會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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