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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20346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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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死了嗎。”

沈眠往前走了幾步, 沒有直接上前查看, 而是抬腳踢了那人一下, 地上那團黑影隨即痛苦地喘息起來, 大概沒什麼威脅性。

沈眠彎下腰點燃打火機, 借著火光看清他的相貌,是個不認識的男人,看上去還很年輕。

沈眠拍拍那人的臉,道:“喂,還清醒嗎, 你傷在哪裡,喂, 說話啊。”

黑暗中,那人拚命想掀起眼皮,隻是精疲力竭,很快便陷入昏迷。

“……”

沈眠輕嘖一聲, 把那人翻了個身,肩上正冒著血, 還好年輕力壯, 否則早失血過多而亡了,快速點了幾個穴道止住血, 又注入靈氣在他經脈中疏導,將淤塞之處打通。

他之前在山上訓練的時候偶爾會受傷,所以采了些乾淨的藥草備用, 曬乾的草藥敷在血肉上還是有些疼的,那人悶哼了一聲,差點沒給痛醒。

沈眠又用軍刀把這人衣服劃破,撕成幾條布帶包紮在肩膀上,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他忍不住給自己鼓了鼓掌。

此時倉庫外的喪屍已經破門而入,這數量不是他可以應付的,沈眠把那人背在肩上,連拖帶拽地往樓上跑去。

或許是過於顛簸,他背上的男人到底還是醒了。

“你,你往我傷口上撒了什麼,怎麼,怎麼這麼疼。”

沈眠道:“是我特製的草藥,外加一點口水。”

那人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往我傷口上吐口水?”

“唾液殺菌懂麼,再說,你都快死了,還糾結這些做什麼。”

男人聞言便沉默下來,樓下成群的喪屍,憑他們兩人是決計逃不掉的。

“你不該多管閒事,這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沈眠沒答話,卻問:“你的傷口形狀很奇怪,什麼武器。”

男人道:“不是武器,是風刃,我和一個風係異能者決鬥,我輸了。”

“哦。”

“所有人都覺得他比我強,我就是不服氣,所以瞞著家人獨自找他決鬥。”

沈眠道:“然後你就被教做人了。”

“……”

很快到了天台。

今晚月光不錯,沈眠借著光看向附近的一座商業大樓,隻要能從這裡跳過去,就有一線生機。

這座建築不算高,隻有六層,但摔下去肯定不會安然無恙,何況喪屍群圍堵在樓下。

“你把我放下,自己走吧。”那人意識到自己是個拖累,認命地說道。

沈眠道:“少說廢話,要不是看你長得還行,我早扔下你跑了。”

他肩上的男人瞬間給噎住。

“你,你不會對我……”

沈眠扯了下唇,嘲弄道:“彆特麼瞎想了,爺單純顏控罷了,而且我有喜歡的人。”

男人皺眉道:“那他在哪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沈眠沉默了一瞬,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

起初他也心存幻想,覺得那個人會找來這裡,正如過去的許多個任務世界,不論他拋下對方幾次,那人總會對他不離不棄。

可現實告訴他,去特麼的不離不棄,網戀沒有好結果!

半年多了,他沒有覺察到那人的絲毫氣息,馮騫或許有強大的氣運,但不是他想找的那個人,至於他背上這個快死的,更不是他的傻蛋。

即便那人出現時的相貌總是不同,身份也千差萬彆,脾性更是捉摸不定,但他已經能夠很清楚地把他與其他人區分開來,那是獨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氣息。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日子總要過下去,沈眠已經完全看開了,不就是失戀麼,多大點事。

沒錯,年輕人失戀多正常啊,他道:“是我甩的他。”

“啊?”背上那人一頭霧水。

沈眠道:“我甩的他!所以不是我被人拋棄了,懂麼。”

“……懂了。”

沈眠點點頭,“抓緊了,掉下去被喪屍吃了可彆怪我,你這張帥氣的臉蛋要是被喪屍吃了,還挺可惜的。”

“……”

他掐了個風訣,瞬間周遭刮起一陣颶風,攜卷著他往對麵那棟建築物飛去,身後喪屍追來,從樓頂往下墜去,發出叫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你,咳咳,”那人因為過於激動猛地咳起來,道:“你是風係異能者!”

沈眠道:“又不是我打傷你的,你激動個什麼勁。”

“……”

盛天澤這輩子吃的癟都沒有這一天晚上吃的多,可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再怎麼受氣,也隻能自己忍著。

其實他不怕死,在這末世,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到明天,即便他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盛家少爺,整個家族在華國舉足輕重,但在死亡麵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他可以死,但他寧肯死在和強者的決鬥裡,也不想淪為喪屍肚中的腐肉。

這個人,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救命之恩,也挽救了他作為人的最後的尊嚴。

“你救了我,想要什麼報答?”

沈眠想了想,道:“那要看你。”

盛天澤一愣,“這話怎麼說。”

沈眠勾起唇,道:“你要是一窮二白,原本就過得很淒慘,那就當我日行一善好了,要是你還算有點本事,就意思意思給點晶核什麼的,要是很富有,那就一車物資什麼的,多多益善。”

盛天澤不禁一笑,扯動了傷口頓時又疼得“嘶”了一聲,道:“你也太現實了。”

沈眠道:“沒辦法,我有兒子要養麼。”

“兒子?”盛天澤愣住,他聽對方聲音很年輕,沒想到已經有兒子了。

沈眠敲碎玻璃窗,帶他跳進大樓裡,把人放在地上,自顧活動筋骨,隨口道:“是啊,特彆可愛的孩子,可惜被壞人抓走了,正在等我去救他。”

“我,嘶——”盛天澤一下子坐起身,道:“我幫你,你彆看我現在這樣,我家裡很有勢力。”

沈眠蹲在他跟前打量他,“嘖嘖”地搖搖頭。

“你不信?”

沈眠道:“我信啊,一看就是紈絝子弟,要不是家裡慣的厲害,正常人誰大晚上跑出來跟人打架。”

他話裡的嘲諷顯而易見,盛天澤卻全然沒有反應。剛才他一直在沈眠背上,直到現在才看到他的臉。

落地窗的碎片撒了一地,銀白的月光傾瀉在兩人身上,眼前的男人有著和性格極不相符的秀氣長相,他原以為,會是更盛氣淩人,更傲慢的相貌,卻意外地長了一張陰柔漂亮的臉蛋。

他手裡握著一柄鋒利的軍刀,隱約冒著寒光,那雙手很小,卻很有力氣,背著他逃了一路,甚至沒有出什麼汗,杏眸含著盈盈笑意,卻莫名攜著幾分淩厲的氣勢。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矛盾,又特彆的人。

“你,看著有點眼熟……”

沈眠摸了摸下巴,勾起唇,道:“巧了,不少人跟我說過這句話,可能我長了一張大眾臉吧。”

“……”

盛天澤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他大概不會想到這輩子會有被彆人嗆聲的時候。

沈眠懶得理會他的抱怨,掏出幾顆晶核,遞到他麵前,道:“你現在能吸收晶核嗎,應該對治愈傷勢有點用處。”

“好,我試試。”

盛天澤在旁邊吸收晶核的時候,沈眠就蹲在落地窗前研究外麵的地形,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還沒有離開喪屍群的區域,隨時都有可能被圍堵。

“我出門的時候真該翻翻老黃曆。”

盛天澤道:“怎麼了?”

沈眠回頭睨他一眼,“早知道這麼倒黴,我絕對不會出來。”

“……”

盛天澤自知自己是個包袱,除了拖累人也沒彆的作用,頓時不吱聲了,默默吸收晶核。

等到天將亮時,沈眠把他叫醒,道:“太陽出來了,稍微沒這麼危險了,我們先下去再說。”

盛天澤道:“你一宿沒睡嗎?”

沈眠打坐比直接睡覺更有助於恢複元氣,但他懶得解釋,遂言道:“我要是睡了,喪屍來了怎麼辦。”

“哦。”

沈眠扶他起來,檢查一下傷勢,內傷他昨天已經用靈氣疏導開,但恢複得這麼快,還是因為他原本就體質極佳,一夜過去,隻剩下一點皮外傷了。

“看來死不了了。”

盛天澤也感覺好了許多,真誠道:“這次多虧了你救我,你跟我回去,我拜托我二叔幫忙救你兒子,他是五級異能者,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二叔,五級異能者……

沈眠想起這人說過自己家裡很有勢力。

他往後稍稍退了一步,道:“莫非……”他停頓住話頭,試探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盛天澤道:“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沈眠轉身便走,“不說就算了。”

盛天澤忙道:“我說,我說,我叫盛天澤,我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來的……盛天澤。

馮騫和他提起過,他的那位未婚夫……

“你不敢來找我,卻相信盛天澤?我還以為這幾年過去,你多少學聰明了,怎麼還是癡心妄想,盛家若是這麼好攀附,你當年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你許慕在盛家人眼裡,連喪家之犬都不如,你生的野種,他們肯認?”

“對了,我剛收到消息,盛家二先生和盛天澤都來了z市,他們大老遠從京城過來,想來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想要拿下五級喪屍晶核,很難說之後會不會碰著麵。”

……

沈眠呆怔片刻,默默轉身,“告辭。”

盛天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要去哪?你還沒跟我說你叫什麼名字,你走了我去哪找你?”

沈眠皺眉道:“彆問了,我跟你八字不合,就此彆過吧,以後最好也彆再見麵了。”

“為什麼?隻知道姓名也能算八字嗎……”

沈眠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從窗口跳出去,他知道盛天澤傷勢未愈,暫時不能動用異能,應該不容易追上來。

“盛天澤,偏偏是盛天澤!我不認識他,他難道也不認識我?訂婚對象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踏馬訂的哪門子的婚?”

要是盛天澤早點表明身份,沈眠發誓,他絕對會不顧人道主義精神,把他留在那間喪屍包圍的倉庫裡,反正他也不是凶手,見死不救不犯法吧?

白白浪費了幾顆高級晶核。

這白眼狼日後知道他的身份,肯定跟那個馮騫一樣要反咬他一口。

沈眠已經對這個世界的人性絕望了。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身後傳來一聲呼喊,沈眠回眸看去,那小子竟然追上來了,他傷口還沒愈合,強行使用異能隻會加重傷勢,果不其然,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喂,你傷口開裂了。”

盛天澤疼得直皺眉,咬牙道:“我沒關係,你先彆走,我……”

“你到底想乾嘛?我沒欠你錢吧。”

盛天澤急得滿頭大汗,原本就失血過多,這會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我沒還清之前你不能走,不許走……”

他緊握住沈眠的手腕,那觸感讓沈眠莫名抵觸,他從前對長得好看的人會格外包容,但真正心動之後,對除了喜歡的人意外,都少了點耐心。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啊。”

他稍稍用力,把盛天澤的手掰開,那人往後踉蹌了幾步,猛地倒在地上。

沈眠愣了一下,下意識解釋道:“這跟我沒關係吧,我沒推他啊。”

碰瓷?

卻聽不遠處傳來幾人高聲喊道:“少爺!!找到少爺了,就在那裡!!快去通知二先生……”

“找到少爺了!少爺受傷了,快把醫生帶過來——”

“……”

同時趕到的除了盛家人,還有馮騫。

這男人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似乎一夜沒睡,走到沈眠麵前,看了眼被盛家人扶上擔架的盛天澤,陰沉地說道:“你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

沈眠點點頭,供認不諱:“是。”

馮騫驟然攥緊拳頭,“他沒跟你說什麼?”

沈眠朝他一笑,那笑裡說不出的諷刺,道:“他可能傷勢太嚴重了,始終沒認出我,我變化有這麼大嗎。”

馮騫愣了愣,很快想明白了,盛天澤跟許慕雖說訂過婚,但其實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麵,何況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兩人尚且年少,何況盛天澤打從心裡瞧不起許慕,從沒拿正眼瞧過他,又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耀眼的存在,會是曾經那個被他百般唾棄踐踏的存在。

“我們走。”他朝沈眠伸出手。

沈眠盯著他寬厚的手掌看了幾秒,輕嗤一聲,從他身側走過去。

馮騫怔怔地收回手,快步跟上。

“等一下,馮先生請留步。”

馮騫回轉身,看向對麵那個無論何時都笑眯眯的男人,挑眉道:“老陳,什麼意思,我帶我的人回去,難道需要你的同意。”

陳清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家少爺受傷昏迷,他倒下時,身邊隻有馮先生您的這位朋友,我想還是等我家二先生到了,把話說清楚了,您再把人領回去,你看如何?”

馮騫垂眸看向沈眠,道:“昨晚是你救了他,是不是。”

沈眠道:“天太黑,我沒看清楚是誰,就順手救走了。”

馮騫忍不住一笑,一時有些無奈。他看到盛天澤還活著,就知道那小子昨晚命大,被人搭救了,否則以他當時的傷勢,再加上在喪屍群區域內,想留下全屍都難。

他隻是沒料到,救下盛天澤的是許慕。

易地而處,如果他是許慕,昨晚應該會把重傷盛天澤扔進喪屍堆裡,就算下不了這個手,至少也不會出手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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