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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22041 字 5個月前

他為什麼要下車?他早該知道五歲大的小孩是沒有自保能力的,他怎麼能把堯堯一個人留下?那孩子一向體貼,顧及他的感受才讓他下車,他卻真的把他扔下了。

眼前一黑,沈眠直直往後倒去,卻被人攔腰接住。

“怎麼回事。”

有人在耳邊問道,嗓音沉緩冷淡,凜然自威,是盛嶸。

沈眠扶著男人的手臂,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拚命地向他求助:“堯堯不見了,堯堯不見了,盛嶸,我隻是離開了一會,堯堯就不見了……”

他實在太怕了,連身子都在止不住地發顫,唇瓣被他咬出了血痕。

盛嶸微頓,不自覺收攏臂彎,道:“我幫你找他。”

微微闔眸,那孩子的氣息他記得,隻稍稍用精神力感知便找到位置,“他沒事,我帶你去找他。”

“真的?我兒子真的沒事?”

盛嶸頷首,安撫道:“是真的,他沒事。”

趕到前方,盛天澤帶著自己小隊的人還在奮戰,盛嶸徑自抬手降下十幾道藍紫雷龍,空中響起數聲龍吟,殘留的幾十隻喪屍瞬間化為焦土,處處都是腐肉燒焦的氣味。

盛天澤愣住,回轉身看到他二叔朝這邊走來,登時不感到意外了。

“二叔,都解決了嗎?”

盛嶸頷首。

盛子堯被盛天澤用帶子拴著背在背上,小腦袋探出來,恰好瞧見自己爸爸,忙揮舞小手,喊道:“爸爸,堯堯在這裡!”

沈眠跑過來,一把把兒子抱住,“對不起堯堯,我不該把你扔下的,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原諒爸爸這一次。”

這孩子很乖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輕聲安慰他道:“沒事,爸爸不難過,不難過哦。”

盛子堯在盛天澤背上,他自然也連帶抱住了盛天澤,盛天澤僵硬住,動都不敢動,也不太想動。

直到他二叔說:“把孩子放下來。”

他才不甘不願地解開帶子,把背上的小孩放下,道:“去爸爸那裡吧。”

沈眠情緒穩定下來,想起那輛被喪屍幾乎撕扯開的車廂,難免後怕,對盛天澤道:“盛少爺,你救了我兒子,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還你。”

盛天澤勾了下唇,道:“你也救過我,就算扯平了,而且你兒子挺乖的,背著也不累。”

盛子堯眨巴眨巴眼睛,說:“謝謝哥哥。”

盛天澤無奈一笑,道:“你這小鬼怎麼回事,都跟你說了喊叔叔,怎麼就是不聽。”

“就是哥哥……”

他回過頭看向盛嶸,小聲喊了一聲:“伯伯。”

盛嶸聽他們爭論“叔叔”和“哥哥”時還有些糊塗,等小孩回頭喊他“伯伯”,才弄清楚這輩分之爭,眼神登時柔和下來。

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應了一聲:“嗯。”

他當然不明白,盛子堯這麼討好他,完全是因為方才那十數道雷龍,徹底將這孩子俘獲了,小孩希望自己的小火花,總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的大雷電。

沈眠自然瞧出了小孩的心思,無奈地捏捏他軟乎乎的小臉蛋,又忍不住把他摟進懷裡抱著。

“爸爸,你怎麼了?”

沈眠道:“沒事,就是嚇到了。”

小孩就輕輕拍著他的脊背,說:“不怕,不怕。”

沈眠又回頭跟盛嶸道謝。

盛嶸道:“你坐的那輛車壞了,上我的車吧。”

“可以嗎?”

“嗯。”

盛子堯現在最崇拜的人就是“伯伯”,見狀捂著嘴偷笑,被盛天澤發現,狠狠捏了下臉蛋,罵他忘恩負義。

小孩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忘恩負義,還以為是什麼誇獎的詞語。

盛嶸的車廂隻有他一人,原因很簡單,沒人願意跟他同車,大多人怕他所以不敢,而盛天澤則嫌不自在,所以寧肯跟其他人擠在一起,也不跟自己二叔坐一輛車。

上了車後,有人問道:“那孩子跟少爺你是不是親戚,或者有什麼血緣關係?”

盛天澤扯了下唇,心說他倒是想有點血緣關係,道:“怎麼這麼問。”

其他人猶豫地說道:“少爺難道沒發現,那孩子跟你長得有點像麼?”

其實這話說得算很保守了,豈止是有點,實在是很像。

盛天澤登時皺了下眉,他先前沒往自己身上想過,隻覺得那小孩長得很眼熟,沒想到是跟他長得像。

可是像又能說明什麼,難不成還能是許慕給他生的?

他壓根都沒碰過他,怎麼生?就算許慕真能生孩子,那也是他二叔的種。要真這樣,那小鬼頭喊他哥哥倒沒喊錯。

他被在自己這荒誕的想法給逗樂了,輕嗤道:“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其他人聽他這樣說,便不敢再提。

沈眠累得夠嗆,先是體力和靈力消耗過度,又緊接著受了場驚嚇,連魂都給丟了,這會動彈的力氣都沒了,很快就在車廂裡睡了過去。

盛嶸懷裡抱著盛子堯,一隻手臂攬著他,側眸看他靜謐的睡顏,眸色漸漸平靜下來。

“這孩子怎麼回事,和我們天生異能,隻是巧合嗎?”

“巧合的話,跟我們小時候長得也一模一樣,這難道也是巧合?”

“嗬,這很難說,長得帥的人往往都有共同之處。”

“你們今天格外地吵。”

“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睡。”

“我也一樣。”

盛嶸陷入深思,他想起沈眠提起過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五級喪屍。

“父親曾經用我們做過人體實驗。”

“老大的意思是,這孩子可能也是實驗的產物?”

“這樣,倒也說得通了。”

“可真要是實驗弄出的孩子,老頭怎麼可能讓他在外麵長大。”

“假設這孩子剛出生時是失敗品呢……”

“嗬,按照父親的個性,肯定直接扔了了事。”

“等回到京城,一切都會清楚。”

“同意。”

“嗯。”

“老大,老二,我好像腦子出了毛病,覺得這小子特彆順眼,甚至還有一點點好看。”

剩下兩道聲音同時陷入沉默。

沈眠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抬起他的下巴,男人略顯粗糲的指腹摩挲他的粉瓣,他腦袋還不清醒,就這麼任由那人抬起他的下頜,等到意識到不對勁時,那人唇已經落在自己的鼻尖上。

“……”

“……”

四目相對,周遭隻有盛子堯輕微的酣睡聲。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微微退後,說道。

原本被偷親,沈眠是有些不爽的,可聽他這麼狡辯,竟然有點想笑,這是盛嶸會說出的話?

不對,這是盛嶸能做的事嗎?!

沈眠皺著眉,問道:“我是還沒睡醒嗎。”

男人抿了抿唇,問:“你生氣了?”

沈眠一愣,隨即道:“還好。”他的確不怎麼生氣,被親了下鼻尖,也不值得他生氣。

他隻是很困惑,困惑於這個男人怎麼會做出這麼蠢萌的事,簡直人設都崩了。

“沒有生氣的話……”男人目光膠著在他豐腴嬌潤的唇瓣,認真問道:“那,我能親你的唇嗎?”

話音未落,腦海中幾乎是同時響起兩道嗓音:

“滾回來。”

“住口。”

沈眠被他的話驚呆了,下意識捂住嘴巴,往邊上退了退。

這人今天中邪了嗎??!!

盛嶸懊惱地捂住額頭,沉默好半晌,抬起眸時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自持,“抱歉。”

“啊,沒關係。”

除此之外,他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陷入尷尬的氣氛許久後,盛嶸道:“我偶爾會那樣。”

沈眠道:“哪,哪樣?”

“就是……不太清醒,但大多數時候是正常的。”

事實上,隻有在他真正情緒有波動時,那兩種人格才會出現,他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也可以交流,年幼時被□□在研究所,度過了暗無天日的童年期和少年期,大概就是那時候,他們彼此意識到了這具身體裡不僅隻有自己。

老三性格衝動,難以控製與日俱增的破壞欲,曾經一怒之下毀了老宅,還傷了不少人,包括當年年幼的盛天澤。

而老二看似隨和溫潤,其實城府極深,偶爾會造成可怕的惡**件,因為從小的經曆,他對人類抱有極大的厭惡情緒。

唯有他還算正常,或許是對任何事情都不提得起興趣,所以適合應對這個他們都很厭惡的世界。

沈眠撲哧一笑,道:“我不認為那是不正常。”

盛嶸瞳孔驟縮。

沈眠道:“我覺得很可愛。”

讓他想起了某個世界的傻小子,總是纏著他要抱抱要親親,跟隻大型犬似的黏人。

盛嶸寒著臉不語,他實在不喜歡“可愛”這種詞,和自己聯係在一起,可心底某處卻隱隱在雀躍。

他問:“你不覺得我很奇怪?”

沈眠道:“與其說是奇怪,倒不如說有點驚訝,因為你平時都很嚴肅,沒想到你還有那樣的一麵,其實挺有趣的。”

他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盛嶸已經彆開臉去,從沈眠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男人緊繃的英挺的輪廓,以及微微泛紅的耳尖。

“他說老三可愛?我也想……”

“不,你不想。”

抵達京城之前,沈眠已經隱隱觸到金丹期的門檻,隻需要一個契機,他就能順利晉入金丹初階,正式成為修士。

而盛子堯在盛嶸的調.教下,原本的小火花,已經可以看到雷電的形狀,大概點燃蠟燭不成問題。

入夜,原地休息,沈眠帶著兒子搭帳篷,小孩被其他人叫過去點篝火。

其實隊裡也有火係異能者,但大家很喜歡他,尤其喜歡看他一本正經地用異能召喚出小火苗的樣子,等火柴堆燃起來,大家就往小孩手裡塞點糖果,零嘴,或是晶核。

在他們看來,這孩子就算天賦差一點,至少是很努力的,而且年紀畢竟小,多存點晶核對以後沒壞處。

盛子堯就一粒一粒地數好,全部放進自己的小金庫裡,每天睡覺前都要翻出來數一數。

沈眠看他那財迷樣,故意逗他:“爸爸想要堯堯的小石頭。”

盛子堯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抿著小嘴,依依不舍地把小背包塞進他爸爸懷裡,道:“那,那都給爸爸吧。”

“堯堯舍得嗎?”

“嗯!給爸爸就舍得。”

沈眠感動得不得了,把他抱起來,在白嫩嫩的小臉蛋上重重親一口。

盛嶸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子互動,眉頭越蹙越緊。

“這小鬼分明知道他爸爸不可能拿他的小石頭,才故作大方,那傻子竟然也信。”

“這才多大,心機就這麼深,跟老二簡直一模一樣。”

“像我?我倒覺得他裝傻賣萌的姿勢跟某個不要臉的很像。”

“你說誰裝傻賣萌?”

“上次大半夜把人抱在懷裡占便宜,醒來後就失憶的是誰來著?”

“我那是……”

“行了,都彆吵了,堯堯很乖,沒你們想得這麼陰險狡詐。”

“老大,你真是這麼想的?”

“……”

顯然不是。

把孩子哄睡著後,沈眠把自己身後空出來的位置放了個大睡袋,上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某人懷裡,那人卻捂著額頭,說自己昨晚可能又“不正常”了。

現在在盛嶸這裡,“不正常”這三個字就相當於“夢遊”,是個免死金牌。

沈眠自然是不介意被他抱在懷裡睡覺,但是,他很介意當事人醒來後不認賬。

既然想賴賬,那豆腐也彆吃了。

臨睡前跟盛嶸打了個招呼,就抱著兒子睡了過去。

一夜無眠。

天微微亮,沈眠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結實堅硬的胸肌,再往上,是盛嶸那張英挺無瑕的麵龐,他覺得有些不對,動了動,身後還是睡袋,那就沒問題了,他放下心,視線止不住地往不該看的地方飄去。

他太久沒開葷,美色當前,著實刺激了些。

手指不受控製地撫在眼前結實的肌肉上,往下滑去,隔著襯衫撫摸男人勻稱而富有肌理的腹肌,這人分明膚色透著不健康的蒼白,身材卻完美到恰到好處,他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感覺身體某處格外騷動。

等摸夠了,他暗暗收回手,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裝睡,卻忽然被人一把按住了手背,掌心再一次貼在男人熱切跳動的胸膛上。

“摸夠了就想走?”

沈眠驀地抬起眸,那人一雙深沉的黑眸戲謔地望著他,哪裡是剛醒,分明是早有預謀!

沈眠張了張嘴,乾笑兩聲,道:“我,我可能也有點不正常了。”

盛嶸啞聲道:“怎麼個不正常法?”

沈眠道:“就,就是手不受控製,自己亂動,你應該懂的,對吧?就像你平時那樣……”

男人隻望著他微笑,黑眸深沉如墨,帶著叫人心跳如擂的好似能看穿透人心透徹。

沈眠忙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掌心的觸感卻久久無法消散。

盛嶸今天格外不同,和平時那淡漠從容的樣子不同,和偶爾撒嬌耍賴,桀驁不馴的模樣不同,而是另一種叫人心跳的感覺。

等等,他昨晚睡覺的時候,身後靠著睡袋,前麵抱著兒子,醒來的時候,身後還是靠著睡袋,可前麵抱著的卻是……

他兒子呢?

沒等他詢問,陳清河愁雲慘霧地把快哭斷氣的盛子堯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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