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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6448 字 5個月前

他湊近了些,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喜歡我二叔,是嗎。”

沈眠撩起眼皮,毫不留情地諷刺道:“和你有關係?”

盛天澤想起來,在他們素不相識時,這人便是用這種散漫嘲弄的口吻,字字句句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於是他也笑了。

他意識到,這人後來對他那樣客氣,處處禮貌周全,不過是因為他是盛天澤,是盛家人,是盛鴻的兒子,盛嶸的侄兒,所以才有了後來那些他自以為是的好感。

原來,從頭至尾,如果他不是盛天澤,這人壓根不會拿正眼瞧他,甚至連一句好話都聽不到。

他放開了他,扶額低笑,沈眠如同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兀自彆開視線,懶得理會。

盛天澤笑夠了,自嘲一般,道:“我活了二十多年,把我的自尊扔在地上徹底碾成粉末的,你是第一個。你知道我曾經因為自己姓盛,來自京城盛家,有多驕傲嗎,許慕,你可真夠狠的,你讓我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跳梁小醜。”

沈眠道:“小醜會帶給人快樂,可你呢?隻會叫人煩躁罷了。”

盛天澤又是一笑,這才對,這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許慕。

這個人本就該這般鋒利,稍微離得近一些都會劃傷人,可遠遠地看著,又會滿心不甘,叫人舍不得,忘不掉,卻無可奈何。

相較之下,這些日子刻意偽裝的客套,才更叫他難堪。

他寧可一直受到冷言冷語,也不想麵對一張虛偽的麵具。

盛天澤猛地擒住沈眠的手腕,凝視那雙清澈見底的杏瞳,說道:“你真的是許慕嗎?他們都說你是,我覺得不像。”

他搖了搖頭,帶著謹慎,卻又篤定的眼神。

沈眠挑了下眉,但笑不語。

盛天澤道:“我和他雖然不熟,從前算上訂婚宴,總共也就見了兩三次麵,但我清楚記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軟腳蝦,骨子裡透著淫邪氣,哪有你這樣冷厲的眼神。除了這張臉,你有哪一點像那個窩囊廢?現在連臉蛋都不怎麼像了,你越來越漂亮,我真懷疑,是什麼孤魂野鬼借著許慕的身子還魂了。”

他的話越說越瘋狂,就好像發現了什麼旁人不曾覺察的隱蔽的秘密,沈眠倒是微微有些訝異。

他沒想到盛天澤這樣敏銳。

沈眠輕輕推開他的手,勾唇道:“我沒想到你的想象力這樣豐富,連借屍還魂都想得出來。你說我不是許慕,那我會是誰呢。”

他反問道,就好像在聽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除了覺得好笑,再沒有彆的情緒。

盛天澤蹙起眉,搖頭道:“我不知道。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沈眠扯了下唇,道:“我說的,你會信嗎。”

盛天澤道:“我信。”

沈眠垂眸笑了一下,既然他想聊天,沈眠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拖延越久,對他越有利。

他忽然抬手,掌心貼在盛天澤的手背上,柔軟的手心帶著微涼的觸感,叫盛天澤猛然僵硬住,所有的思緒都停滯下來。

沈眠笑道:“盛天澤,你實在傻的可愛,讓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可是怎麼辦,我就是個濫情的人渣,和我是不是許慕沒有關係,我這人,天生就愛玩,所以你不必絞儘腦汁,把我和許慕劃分界限。”

他靠得越發近了些,花瓣似的唇距離盛天澤的下頜隻有一指距離,鼻息的熱氣都噴在男人脖頸間,帶著一縷草木香息,格外燙人。

他粉瓣輕啟,用最漫不經心,卻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喜歡為自己開脫。”

清亮的漂亮的杏瞳裡,倒映著盛天澤微微有些慌張的麵龐。

盛天澤哪裡受過這等撩撥,喉結劇烈滑動了一下,正要開口,方才還盈盈微笑的人,轉眼又露出嘲弄又薄情的冷笑。

“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嗎,你比你二叔可單純多了。”

盛天澤臉一下子漲紅起來,他攥緊拳頭,怒道:“玩弄彆人,就這樣好玩?!”

沈眠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我真的想勾.引、利用一個人,實在再簡單不過,我不做,隻是因為我不想。我知道我從前的名聲不好聽,如你一般接近我的人數不勝數,我勾勾手指就來獻殷勤的人更是數不清,後來,他們都自稱受害者指責我是個混蛋,誠然,我那時的確有錯,我喜歡被人愛著的感覺,這是我的罪,我不否認,但我已經接受了懲罰,至少現在,我本本分分,踏踏實實,我還有什麼理由接受你們對我的審判? ”

他湊在盛天澤耳邊,輕聲地,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和馮騫,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審判者的席位上?就憑你們都喜歡我?”

盛天澤一時無言。

好半晌,他道:“我二叔知道嗎,你的這一麵。”

沈眠並未作答,微微仰頭,靠在車座上,視線透過車窗看向天邊的一片徇爛雲霞。

等出了京城,就很難看到這樣的美景了。

如果這時候手邊有一根煙就好了,他暗暗想道。

盛天澤見他如此,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頗有些酸澀地道:“看來我二叔是不知道的。你在害怕嗎,因為你真的喜歡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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