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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臉吃飯[快穿] 夕夕裡 6570 字 5個月前

“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

話未出口,便被男人輕輕攬進懷中,那人低笑了一聲,道:“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惹你心煩。如果覺得虧欠,就好好待在我身邊,不要再逃了。”

沈眠沉默片刻,伸手環住男人的腰身。

“就算隻是因為愧疚,也沒關係嗎。”他問。

男人道:“總有一天,會不僅僅因為愧疚,才留在我身邊。”

沈眠哼笑道:“你就這麼自信?”

“嗯,我知道。”

沈眠忍不住勾起唇,道:“自作多情。”

或許是他判斷失誤了,這個人,要遠比那些任務中所遇到的分/身難纏得多。

這位創世的神明蘇醒而來,找遍三千幻境,幾乎耗儘所有的耐性,才終於找到流落於廢墟的沈眠,可找到他之後,竟一次都沒有問起過,任務中那些感情,究竟有沒有一絲一毫是真心的。

沈眠原以為他會問的。

以他對於這個男人一貫偏執的脾性的了解,無論是哪一個任務世界的他,都勢必會追問到底。

可他從未提及,甚至任務世界都是沈眠主動問起,他才回答一二,否則絕口不提。

是因為男人早已經看穿,任務中,他所有的深情都是偽裝,僅僅是為了得到他的愛,奪取他的力量。

他的把戲,在這個男人眼中,無所遁形。

男人分明可以把那些叫沈眠心虛、愧疚的事情一一擺在他麵前,包括分/身的消亡,包括那些原本可以正常運轉的世界因他毀滅,好叫他再沒有勇氣再逃離,毫不費力地達成目的。

可他沒有,男人隻是玩笑一般,說:“不要再逃了。”

沈眠想,他哪有可以“逃”的餘地。

倘若一位極度缺乏耐心的神明,肯耐下性子,極細致地、溫和地、一點一滴地織網結絲,隻為困住一個本可以輕易捕獲的他,那麼,他大概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沈眠伸手圈住男人的後頸,湊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在男人愕然的視線中,稍稍退後了些許,笑道:“幸會,我叫沈眠,今年應該是……21歲,身高180,愛好是電子競技和人民幣,還未請教。”

男人沉默。

沈眠道:“不想說?”

男人看著他,道:“不是,隻是沉睡太久,有些記不清了。”

沈眠驚訝:“連自己都記不清了,你究竟睡了多久。”

男人道:“沒有估算過,許是有萬年了。”

沈眠嘴角一抽,就算這裡的時光流速與外界不同,可對於幻境的人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切切實實度過的,萬年,就是萬年。

他想,假如自己也睡個一萬年醒來,大抵也記不住自己是誰了。

沈眠道:“想不起來就算了,我隻是想更多地了解你,不過也無妨,以後總有機會好好認識。”

他站起身來,破境結丹原本就是急不得的事,時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急於求成反而不好。

他推了推男人,道:“快回去,天就要亮了,讓堯堯瞧見不好。”

男人並未起身,隻仍是望著他。

沈眠眨了眨眼,問:“怎麼?”

“帝夋(qun)。”男人忽然開口。

沈眠為之一愣。

“這是你的名?”

男人頷首。頓了頓,又道:“如果沒有差錯,大概就叫這個名字。”

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人喚過這個名諱,久而久之,在自己的腦海中也變得模糊了起來。隻是在十分久遠的過去,似乎有人曾經用十分快活的語調,念過他的名字。

沈眠默念他的名,帝夋,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就像在哪裡聽過。

除了耳熟,好像還有彆的什麼……

他問:“哪個字?”

男人便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地寫起那兩個字。

沈眠看著,又徐徐念了一遍:“帝、夋。”

帝夋微微一怔,抬起眸,這是他在無儘的漫長歲月裡,久違地,聽人呼喚自己的名,他在近百個位麵留下分/身,將自己分割成了碎片,如今靈魂歸位,他擁有了所有的記憶,以及數不清的名,更有甚者,他在千萬個位麵留下數不清的神識,閱遍古今未來,滄海桑田。

他其實不在乎自己叫什麼,也不在乎彆人叫他什麼,隻是,眼前的男孩,這般認真喚他名諱的模樣,叫他怎麼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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