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床上,兩個人互相看一眼,江璃鬆一口氣,覺得渾身虛脫,花樹扶了江璃一把,“能行嗎?”
江璃點點頭:“沒事。”說完深吸一口氣。
這屋,美姐被人掐臉疼醒了,醒過來誰也沒看到,小竹還擱旁邊安穩的睡著,美姐有些奇怪,但馬上她就聽到了隔壁有動靜,然後很快,跟小江那屋連著的牆縫就傳來江璃的聲音。
“美姐,你醒了嗎?”
美姐立刻下床,湊到縫前:“醒了,剛被掐醒了,不知是不是小竹睡覺亂動,竟然掐人。這毛病可不好,回頭我找她。”美姐捂著臉。
“我掐的你。”花樹道。
“啥?”美姐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你剛剛過來啦?”美姐吃驚道:“大半夜你不要命啦?!竟然敢跑出來?!你要嚇死我?”她後怕的問完,才突然想到:“你們過來乾嘛?為啥掐醒我?”
“美姐你先把窗戶的插銷插上。”江璃提醒。
美姐一愣,立刻回頭,摸到窗戶上的插銷,咦了一聲,馬上跑回來,“插銷斷了。”問他們:“你們給我弄斷了?”
“那就先彆管插銷,”江璃立刻道:“美姐你去把門口的鋁盆翻過來,找到牛糞餅,若火頭熄了,你立刻點上。”
美姐答應一聲,
走過去把倒扣的鋁盆翻過來,牛糞餅就被合在鋁盆底下,並沒有熄滅,還發著紅光,美姐把盆一翻,被扣在盆底下積起來的煙氣一瞬間騰起來,撲了美姐滿臉,美姐登時被嗆得咳嗽起來。
江璃趴在縫上細看,見美姐抹著嗆出的眼淚,把糞餅子擱回盆裡,又把盆安門口了。
江璃道了一句:“美姐,你把盆拿過來。”
“拿過去乾啥?好熏人的。”美姐不願意。
“彆廢話,拿過來。”江璃強硬道。
美姐無奈,抱著鋁盆過來,“你們是過來搗蛋了嗎?弄斷了插銷,還給我掀翻了鋁盆,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你們無聊不無聊啊?”
江璃沒回答她,而是問:“糞餅上的火頭還足嗎?有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燒得挺旺的。”美姐看一眼,糞餅上燒的紅彤彤的一條波浪邊,她抬頭對縫,挺賤的笑:“小江啊,看不出你竟然對牛糞感興趣,你想聞聞不?”她說著把盆裡的糞餅子拿起來,往江璃趴著的縫裡湊。
江璃無語的離開縫,“美姐,沒跟你鬨著玩,接下來你回去睡覺,但是記住,一定要把鋁盆放在床前的桌子上,離你們越近越好。”
美姐聽出江璃語氣裡的凝重,不鬨了,把糞餅子拿回來,問江璃:“小江,你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我遇到了危險?”
江璃沉默一瞬:“沒事,美姐你彆多想,隻要你把糞餅子擱自己近一點,就沒問題。”
“真的?”
“嗯,我保證。”
“……那好吧。”美姐點頭,抱著鋁盆往回走。
“美姐。”江璃又叫了一聲。
“嗯?”美姐回頭。
江璃想了想,還是道:“你摸摸小竹,看她有沒有異常。”
“哪方麵?”
“體溫,脈搏,還有呼吸。”
美姐點頭,把鋁盆擱在床頭小桌上,在小竹腦袋和脖子上仔細按了一遍,須臾回答:“都沒問題。”
江璃舒口氣:“那就沒事了,美姐你睡吧。”
美姐答應:“好。”說完躺下,又不安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窗縫,但對江璃的信任,還是讓她安心的躺下了。
看美姐躺好,江璃鬆口氣。
剛才的一場驚嚇,他額頭都出了汗。
江璃抹了抹額頭,然後回身,花樹已經回床上去了,借著床頭上鋁盆裡的微弱紅光,江璃看到花樹摸著胳膊在呲牙咧嘴。
江璃一愣:“怎麼了?”立刻緊張:“你剛才被襲擊了?”
花樹亦一愣,趕緊擺好表情,“沒有沒有,我沒事。”他本想裝樣子讓江璃給揉揉,不想江璃反應這麼大。花樹立刻後悔。
江璃被嚇了一晚,神經緊繃,聽花樹這麼說,立刻狐疑:“那你剛剛為何那個表情?”
“……”花樹斟酌一瞬,小心翼翼道:“我在撓癢癢?!”
“癢?”這世界可沒蟲子。
“嗯,是的,我癢癢。”花樹煞有介事的把袖子抹起來,“你之前掐我肉掐的太輕了,現在發癢。”他說著很認真的撓了兩下。
“輕?”江璃歪頭看著他,眼睛裡眸光一閃,反應過來,要笑不笑。“要不我再幫你掐兩下?”
“……”花樹點點頭,“來。”把胳膊伸出去。雖然心裡的設想由揉變成了掐,這跨度有點大,但他甘之如飴。
江璃歎口氣,走過去推了他一把,“行了,不鬨了。今晚挺累的。”
花樹把袖子放下來,見江璃挺疲倦的緩緩躺下,整個人一副無力的樣子,花樹捏了捏江璃的胳膊,肉緊繃發硬,花樹挺心疼,“給你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