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笑起來:“有。”他回身,指向小石屋的屋簷:“我發現那石屋前多了一盞油燈。”
“油燈?”江璃努力想了想,“那裡之前有油燈嗎?”他一直沒來得及觀察,也不記得了。
“之前沒有,我記得。”花樹肯定道。
江璃抹一把臉,撐地爬起來:“天黑了,又有油燈,自然是要點起來。”
他說完拉了花樹一下,花樹也站起,還把口袋裡的打火機遞到了江璃手裡。
江璃走到小石屋跟前,發現小石屋的木門雖合著,但上麵的鎖扣卻是開的。“這裡麵你進去看過了?”
“是呀,”花樹答:“我還拿打火機點了稻草丟下去看了一眼,一池子血水,飄著幾具泡脹的屍體,但屍體都沒動,也沒往上爬的意思。井壁上石縫粗糙,勉強可以攀爬,但不容易爬。一般人也爬不了。”
江璃點點頭,抬頭去看那油燈,小石屋建的矮,所以油燈掛的也不高,樣式跟燒死阿木叔的油燈一模一樣,
江璃用打火機照了一下,發現裡麵盛有很多燈油。即使現在點上,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燒不完。
所以江璃就拿下燈罩,把油燈點上了。
這個過程中,江璃點油燈的動作並沒有讓狼人們多麼在意。
油燈亮起之後,照亮的範圍並不大,還是一抹橘黃微光。
見大家都基本醒來了,花樹去通知大家到時間不要反抗的事情,江璃獨自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去抱了一捧草,走到羊圈邊上,在離司機大叔最近的地方把草均勻的鋪下,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司機大叔,”江璃看著司機大叔道:“快要離彆了,咱們聊會兒天吧。”
“有什麼好聊的?”司機大叔轉過頭來,慢吞吞道。
“以前有過天不亮的情況嗎?”江璃抬手指了指天。
大叔嗤了一聲:“關你屁事啊。”
“天狗食日啊,不是好兆頭。”
“放狗屁呢?你怎麼不說是日食?以為我沒文化?”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叫法不同而已。”
“要你管。”
“是不是你們乾的壞事太多,要遭報應了?”
“怎麼,”大叔笑了一聲:“是覺著自己要死了,專門給我添回堵?告訴你沒用。”
“不覺得良心痛嗎?”
“良心?沒這種東西。”大叔哼笑:“再說狼吃羊怎麼了?這是物競天擇,天經地義。”
“那你吃的是羊嗎?人羊分不清啊?那你們養的那麼一大群是啥?兔子啊?!還專門找個放牧的,這麼看不得肉啊?!耐力真差!”
“你找抽是吧?”大叔暴躁的掏出煙來,啪啪點上,狠狠抽一口,吐出煙圈:“走走,我不跟你貧,馬上要死的人了,瞎嗶嗶啥。”
江璃歎口氣,調整了語氣:“大叔,我真有事問你,你看我這都要走了,你給我解個惑唄,也讓我走的瞑目點兒。”
大叔眯眼看著江璃,抽一口煙:“我看你就是閒的。怎麼,想跟我套近乎,讓我留下你?”
“那倒沒,你留下花樹就行了,他體力很棒,絕對會是個很好的勞力。”
“嗯,這還差不多,我眼光好著呢。”大叔自得的一揚下巴,看江璃一會兒,突然道:“其實要不是死了這麼多,我本來也想留下你,畢竟這麼聰明的小腦瓜子,吃了可惜。但你太不聽話,竟搞破壞,跟我們對著乾,還乾的很煩人,所以我就留不得你了,我得給底下人一個交代。”
大叔說完,深深的抽一口煙,緩緩吐出來:“要問什麼,說吧。”
“大叔,”江璃道:“選新娘,是不是在來的路上就開始了?”
“是。”大叔答的很乾脆,用拿煙的手點點他:“就說你這小腦瓜子通透。”
“是用什麼方式開始的?”
“要不,你猜猜?”
江璃仔細想了一想:“是不是……摸馬紮的時候?馬紮就是抽的簽?”
大叔直起腰來,挺驚訝:“怎麼想到的?”
江璃敲著下巴:“你接30個人,車上有23個座位,少了7個位置,按理帶上點馬紮讓大家坐也正常,還顯得你體貼,可你帶的馬紮明顯超出人數太多,大家在跟小孩鬥的時候,都差點沒用完,這就有點不合常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苦等更新的阿癡”灌溉營養液+96,麼麼噠喲~(*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