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公主的奴 施黛 7014 字 6個月前

寧芙屏住氣,看到謝言笙左手有血珠留下,忙心慌拉扯住身側寧桀的手臂,“二哥,現在能不能叫停啊,言笙一定是扯到舊傷了。”

寧桀眉心也擰得緊,默了默,才澀意出聲:“她向來要強,此時叫停便等於投降認輸,你是她好友,該知她寧願敗,也不會降。”

寧芙眼眶潤濕,隻好不再多言。

南越公主嘴角扯出嘲弄與得意的笑意,她用力揮落最後一鞭,實實打在謝言笙右肩之上,這一擊幾乎用了十成力道,謝言笙幾步踉蹌倒地,之後再想掙紮起身卻根本用不上力氣。

當即,她左肩疼得鑽心。

南越公主高傲收鞭,笑容那般恣意傲然,她走近俯視目光,傲然道:“謝將軍,彆說我趁人之危啊,這回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我這最後一鞭若打在你左肩上,準叫你今後都再拿不起這把槍戟,怎麼樣,這回你服是不服?”

謝言笙疲憊闔眼沒有回話,寧芙卻再也受不了閨友受這般羞辱,於是不管寧桀在旁阻攔,怒氣衝衝直接朝台上奔了過去,她冷冷沉著臉,伸手把謝言笙護在自己身後。

“謝將軍並未使出全力,公主不過僥幸贏得一次,何必沾沾自喜至此。”

南越公主微眯眼,目光打量著她,“你是何人,敢來出這個頭?”

寧芙偏頭,看著謝言笙被兩名侍衛攙扶著下去治傷,這才稍稍放心下來,她無意與南越公主過多糾纏,於是便模糊身份地回說,“我不過營中一尋常兵士,姓名不足掛齒,便不來擾公主的耳了。”

說完,寧芙轉身欲走,打算跟著謝言笙的擔架一同離開,寧桀也衝她使脫身眼色,可她還沒邁出兩步,不料竟被南越公主發現了身份端倪。

“尋常兵士?我看並未如此吧,難不成大醴男兵是有什麼特殊癖好,竟會在耳上鑽洞眼嗎?”

寧芙一頓,忽覺耳邊揚起一陣奇異的風,她背對著南越公主不知後麵發生了什麼,隻看到二哥寧桀瞬間瞪大了眼睛,出聲急厲,“芙兒!小心!”

揚起的鞭尾精準劈斷她束發的冠,堪堪隻差一寸,便抽到她臉上,瞬間,寧芙秀發隨風張揚漫舞,她驚魂未定地轉過身,看到南越公主衝她揚起戲謔的笑容。

她言辭輕佻,簡直不像個女子,“呦,這麼美的妞,是在場哪位將軍的帳中嬌?”

此話落,在場眾位大醴臣將瞬間變了臉色,於是紛紛恭敬跪地伏首,“微臣等,參見五公主!”

南越公主目光一頓,笑意變得更深,卻不含什麼好意,“竟是大醴的……貴族公主。”

眼看她要繼續與自己糾纏,寧芙隻好回身給二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去照看言笙,寧桀有所猶豫,但看寧芙已表明身份,周圍不少將領都在,於是這才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南越公主再次開口:“你想替旁人出頭,也可以,那你來打敗我。”

說完,她挑釁一般把粗鞭往前收扯,空氣中瞬間炸出一聲震耳的脆響。

寧芙默了默,聲音軟柔:“我不會武藝。”

南越公主抬了下眉,又諷嘲地長長地“哦”了一聲,說:“原來是空打雷,沒雨點,方才看你氣勢洶洶地擋在前麵,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隻是個繡花枕頭,那你來兵營做什麼,不如好好待在宮裡去繡女紅。”

她說完,一眾南越人也在旁隨聲附和著大笑,而更多的大醴兵將則護主地拔劍威懾。

寧芙示意他們收手,她能感覺出南越公主對自己明顯的排斥與敵意,南越朝大醴歲歲獻禮貢,進民進奴,她心懷不滿又不能明麵顯露,於是便借著比武去宣泄,一開始她瞅準了言笙,而現在,她又將目標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頓了頓,寧芙看著她鎮靜開口:“何必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京中閨秀是善女紅,可也遠遠不止如此,她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照樣熟稔不遜色,術業有專攻,大家不過生活環境不同,所行自然有異。我敬重巾幗女英雄的颯爽風範,卻也從不認為閨門之女便矮其一等,人人努力活著,都該受得尊敬,不知公主的優越之感從何而來?”

“看著嬌嬌弱弱,倒是伶牙俐齒。”

南越公主收回鞭,言語嗤笑,“我沒有看不起任何人,五公主可彆忘了,方才謝將軍已經敗給了我,縱軍武之人都勝不了我,你這般的,恐怕我還未揮鞭,便要嚇得梨花帶雨,泣涕漣漣了。”

聞言,寧芙隻覺得這人實在可惡,她正想出聲反駁,可這時,南越公主身側一心腹之人忽的衝她附耳私語幾句,眼看南越公主神色更加傲然,寧芙也立刻提高了警惕。

那人退下,南越公主則高揚下巴上前一步,眯著眼笑,“怪不得呢,原來五公主方才被我們南越一奴隸都給嚇得花容失色,那些賤奴,平日裡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不想竟能叫大醴的五公主驚恐生了懼,想想真是好笑。”

聽南越公主口中明裡暗裡打壓著大醴,寧芙不禁微微皺眉,而且,她當時並不是被那奴隸嚇到,而是怕血腥,更怕隨意草菅了人命。

眼下聞聽南越公主的隨意口吻,寧芙便知,那些人在南越的境遇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去。

寧芙收眸:“比擂的結果我們認,再這樣繼續糾纏下去對雙方皆無益,你究竟想如何?”

南越公主似早思謀好一般,聞言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提議說:“不如,五公主親自降貴去馴服一奴,半月之內,隻要你肯叫他心甘情願當眾受你實實在在的十鞭,我便從此不再提謝將軍今日敗在我手之事,如若不能,我便要你親口說‘大醴公主對南越公主心服口服’。這個條件,不知五公主敢不敢應?”

寧芙抿唇猶豫,當即,腦海中不由再次閃過那籠中囚徒的陰戾雙眸。

他肩頭橫流著鮮血,若不及時療止,豈能存留命活。

寧芙狠不下心來做到真的袖手旁觀,尤其她的一念之間便決定了那人的生與死,她知曉這份心軟不合時宜,對方也不一定感懷,但她隻想叫自己心安。

定睛,她已做了決定:“好,我答應,但究竟選誰來受馴,要由我自己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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