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壞透(2 / 2)

公主的奴 施黛 12106 字 6個月前

原本隻是尋常的交代,可這回,巧兒回應時臉色不忍燙燙發灼。

她趕緊點點頭,不敢抬眼,更不敢多言。

之後,眼見尊主神清氣爽地離了院門,她這才慢慢呼出一口氣,隨後又將目光同情地凝看向身後緊閉的一扇房門。

她知姑娘是受了罪了。

巧兒不是故意要偷聽主子們的牆角,隻是眼下她身為唯一一個被姑娘親自選出的近婢,負責照顧姑娘貼身的一切事宜,所以總要比旁人操的心更多些。

她心裡知曉姑娘和尊主的關係,也在兩人進殿後不敢靠近打擾,直至後麵,她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敢走近門外去候立,就怕主子們醒來傳人伺候時,自己會回應不及。

隻是不成想她自以為的周全,會叫她入耳到那些靡靡之音。

那時姑娘聲都求顫了,一句句模糊不清‘燼哥哥’‘求求你’艱難溢出來,聽得她一個身外人都忍不住心疼壞了,可尊主卻一點不惜憐,甚至回了句叫她現在都不敢回想的話。

巧兒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敢回憶,不敢回憶,可怎麼強調還是攔不住腦海裡鑽出的字,它們慢慢連貫成一句話——

兩張嘴都好會吃。

尊主的聲音當時也是沙啞到極致的。

巧兒本不懂,可在親耳聽到姑娘被堵得連哭都哭不出聲時,方知姑娘在裡正經曆著什麼,她匆慌捂著耳跑掉,就算待會被罵懈怠也再不敢再靠近姑娘的寢屋了。

這已經不是罰不罰的事,她若敢再聽下去,故意會被尊主滅了口!

……

走到前廳,芳娘娘與韓盈正用著晚膳,他正也餓,坐下準備陪著她們一塊吃些。

柏青加上碗筷,又出去趕緊吩咐廚房再上些菜肴。

廳裡隻他們母子人,夏芳菲給韓盈喂了一口雞蛋羹,這半響半句話也沒理他,之後見韓燼開始夾筷吃東西,她這才睨眼陰陽怪氣了一句。

“還沒吃飽?”

韓燼動作一頓,知母妃話裡有話,不過他麵上沒什麼異樣,也不見什麼心虛,即便被打量著也從容接受目光,最後看到小妹正吃著湯圓,這才淡淡提醒了句。

“阿盈在。”

“……”

渾事做得出,還不讓人說了?

夏芳菲撇撇嘴,看他一副爽利模樣地出來吃飯,卻不見那丫頭的身影,當下還有什麼猜不出來。

她懶得多言,韓燼也吃得安靜,倒是韓盈眼睛轉了轉,忽的看向哥哥問道:“阿兄,嫂嫂不吃飯嗎?她不會不餓呀。”

韓燼看過去,彎了下唇,“嫂嫂在睡覺,一會再吃。”

小姑娘點點頭,隨即一副大人口吻地認真叮囑道:“好,阿兄不要叫嫂嫂餓到肚子哦。”

“不會。”

桌上又新添了幾道菜,吃過後,韓盈有點犯困,便不想折騰著再去寧苑,於是這晚決定直接留在王府休息。

夏芳菲叫嬤嬤抱走韓盈,又把下人屏退,當下和韓燼麵對著麵,她認真言道起正事。

“今日壽宴之上,滿朝文武都在旁看著,你不好當眾叫新帝下不來台的,下次再遇這樣的情況,你不如就忍一忍脾氣如何?”

韓燼抬了下眼,“政事無需母妃憂心,我心中自有數。”

夏芳菲歎了口氣,“是太後娘娘找了我,還言辭切切說炘兒這皇位坐得實在辛苦,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著,你既選擇讓位,不如試著慢慢放權。”

韓燼很少解釋什麼,有些話說一遍便足夠,這也是最後一遍。

“他若有心,當知我正在一步步放權。眼下嚴牧手下一半的兵力,被我前後分解成護城軍、禦林軍、巡衛營。這將近兩萬人馬,我可是大大方方全部交給了我們聖上,可母妃大概不知,我將兵權上交的第一日,各軍各營的統領皆被聖上貶黜降職,而後又在原位換作了他自己的心腹,可見防我之心。”

夏芳菲當然不知這事,聞言稍稍蹙起眉,“這是何時的事?”

“那不重要。隻是他迫切想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屬人之常情,也無妨什麼,隻是作為一國君上竟私下接觸東崇人,這才真正的涉原則問題。尤其,今日上殿的東崇使臣更不是旁人,而是東崇皇帝的私生子,潛於暗處的繼承人,其中利害關係很深,絕不是他這樣沒曆過凶險的人可掌控。”

韓燼頓了下,再開口聲音更沉,“聖上現在是在做蠢事,被利用都不知。”

夏芳菲的臉色也很快悶下來,原本她以為有自己與太後娘娘從中作調和,便不難使兄弟二人誤會解除,可她沒想到實際情況竟然這麼複雜,更絕非一兩句話便能輕易理通。

她歎了口氣,又道:“太後壽辰已經過了,東崇人若能立刻離開郢都,情況或許沒那麼糟。”

韓燼喝了口茶,之後唇角突兀地勾起了下,“嗯,我也在等。”

夏芳菲覺得他這笑有些惻惻,不免心頭一跳,忙不解問道:“等什麼?”

“東崇人若走,一切當然沒什麼。若不走,聖上大概會對我出手了。”

夏芳菲嘴巴張了張,卻半響無法語言,緩了緩才一顆心提緊說:“應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韓燼將杯中的白毫茶水飲儘,瓷盞落下時,發出聲碰桌脆響。

他麵上沒什麼表情,隻緩聲淡淡言道:“這要看他。”

……

寧芙醒來時已經午夜了,一連兩日她都晝夜顛倒,想想也是悶氣。

嘴巴好痛,也有些乾澀。

她起身正打算叫巧兒,卻見身邊正睡著人,他合著衣,沒完全躺下,似乎睡著隻是無意。

眼看著罪魁禍首睡得這樣安詳,寧芙心裡不平,於是伸手打過去根本沒收力氣,而韓燼在她身邊又從不警惕設防,忽的挨了一下推,險些從側邊跌下去,到底寧芙是不舍得真摔了他,趕緊起身去扯他胳膊。

可奈何自己剛醒,暈乎乎的完全沒什麼力氣,於是不僅沒拽上他,自己也被牽連的跌了下去。

一聲悶痛,他醒了,雙手下意識箍在她腰上,抬眸無波地看著她,似乎有些在狀況之外。

寧芙忍下心虛,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他,解釋:“你剛剛歪身摔倒,我沒拉住你,你還把我也扯下來了。”

謊話有些拙劣,不知他會不會相信。

韓燼醒了困頓,卻沒動,就這樣繼續仰躺在絨毯上抱著她,之後關切問。

“摔到了嗎?”

寧芙眼睛眨眼了下,搖頭,“沒……”

韓燼撐起身,又把人打橫抱起來,穩放到榻上,隻是再站起來時,他下意識動作地扶了下腰,這細節之處被寧芙敏銳察覺到。

她不安開口:“是傷到了嗎?”

他搖頭,“就被硌了下,無大礙。”

寧芙抿抿唇,想到自己方才故意報複打他的那一下,不禁愧疚了幾分。

她坐著往前傾了傾聲,柔聲細語的,“要不要緊呀……”

韓燼揉了下她的頭,“沒事。”

說完自顧自下去給她拿餐食,食盒被熱爐溫著,她隨時都能吃到熱的。

韓燼準備得很多,他挨著食盒一個個打開,問她想吃哪個,寧芙挑了幾樣,之後就坐在床上安安靜靜被他喂著吃。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坐在床上吃飯了,而且兩次境況類似,寧芙心頭不忍歎息,心想被他喂飯似乎已經默認成輪過辛苦後的犒勞。

越想越羞憤呀,她不知怎麼表達不滿,就做粥的動作大了些,像是咬牙切齒,張大嘴巴用力吞下一口。

韓燼卻提醒,“慢慢吃,剛才給你上了藥。”

“上藥?”

韓燼把湯勺放進粥碗裡,而後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唇角,有所示意。

什麼意思寧芙當然一下看懂,她腦袋嗡的一下,耳尖也燙起來。

“破,破了嗎?”

她眼圈紅了,怪不得剛剛一醒過來,就感覺嘴角在隱隱作痛。

韓燼‘嗯’了聲,之後眼神透顯誠意地抱歉,“那時沒點燭,太黑了,我看不到。”

寧芙怔怔聽著他這番,看似誠意實則很壞很壞的解釋。

他繼續,“所以……尺寸不合的問題,我發現的並不及時。”

寧芙這回沒有氣惱地直接打他,隻在眼睛眨了兩下後,忍不住的直接羞哭出了聲。

他眼神哪有真的在抱歉,他分明就是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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