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5345 字 6個月前

聽沈衡提起時,容錦也曾暗暗想過公孫玘會是怎樣一個人,但直到如今,依舊難以將眼前這人與他聯係在一起。

公孫玘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隨口問:“你是清淮的人?”

容錦沉默了一瞬,還是解釋道:“……我遇著些難處,幸得沈公子出手相助,留我在此暫住幾日。”

“哦——”公孫玘也沒知究竟信沒信,懶懶散散地倚著窗沿,示意她不必拘謹:“你自便,我隻是過來避避風頭。”

容錦多看了他一眼。

以公孫氏在宣州的名望,尋常官員見著皆是客客氣氣的,有什麼事情能叫公孫玘說出“避風頭”這話?

直到這時,容錦才發現公孫玘衣衫上沾了些灰塵,原本精致的刺繡不知蹭到何處,被勾開了線——

若是沒猜錯,這位回自家恐怕走得不是正門。

公孫玘循著她的視線看去,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按著額角的穴道:“勞煩,幫我倒杯茶。”

容錦看出他這是宿醉的後遺症,沒多言,起身幫他倒了盞茶水。

公孫玘隻喝了一口,皺眉嫌棄道:“雲平如今也憊怠了,我許久不來這邊,他竟不知換些新茶。”

他嫌棄歸嫌棄,但此時也懶得折騰,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喝著,餘光時不時地瞥兩眼棋局。

看了會兒,忽而問道:“你這棋,是誰教的?”

容錦落子的手微微停頓,避重就輕道:“可是有何不妥?”

“沒什麼,”公孫玘將空茶盞隨手放在窗沿上,若有所思,“隻是我觀你棋風過於淩厲,不似女子常有……”

與她這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模樣也相去甚遠。

卻又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宿醉後的頭腦隱隱作痛,公孫玘凝神想了會兒,終於記起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早前沈裕剛到陵川府衙,問過奉天教相關事宜,安排下去後,做的第二件事便是令人傳來公孫玘。

公孫玘與沈裕從前雖打過交道(),但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接到傳召時隻覺一頭霧水,還當自家有什麼事做的不妥惹了沈相。

見麵後,沈裕問的卻是,這麼些年他的棋藝可曾生疏?

公孫玘愈發不明所以,雲裡霧裡地陪沈裕下了一局棋。

他自幼以棋藝見長,精於算計,按理說贏沈裕不難,初時還想過是否暗暗讓一讓,免得沈相輸得難看。

可精密的算計卻被沈裕淩厲的棋風撕出一道口子,若不是他及時反應過來,幾乎就要被摧枯拉朽似的殺個片甲不留。

他再不敢想什麼讓不讓,全力以赴,最後才險勝半子。

自回陵川後,公孫玘過慣了遊山玩水、聲色犬馬的日子,再沒什麼讓他煩心的事,也許久未曾有過這樣捉襟見肘的體會。

而沈裕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心神俱震。

沈裕慢條斯理地收攏著棋子,淡淡道:“名劍束之高閣,日複一日,也會生鏽、破敗。”

“在你徹底失了銳氣之前,隨我回京吧。”

公孫玘並未應下沈裕的邀約,卻被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戳了心,此後無論再好的氣氛,冷不丁想起也會壞了興致。

他昨夜宿在天香樓,聽紅顏知己彈了一宿的曲子,今日歸家時聽聞沈裕登門造訪,立即調頭來了彆院。

為免泄露行蹤,甚至沒走正門。

棋盤上的廝殺已至殘局,容錦垂下眼睫,平靜道:“談不上正經學過,不過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慢慢琢磨的。”

公孫玘並沒為著那點似是而非的感覺深究,撣了撣衣袖,回住處歇息前留了句:“等改日得空,來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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