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外室她不乾了 深碧色 5500 字 6個月前

他扶著床站起身,步履緩慢地向外走。

眼見他險些要撞上桌案,容錦終究還是沒忍住,下意識提醒了句“小心”。

時雨腳步一頓,輕聲笑道:“多謝。”

小稷已經在外等候許久,百無聊賴地坐在台階上發愣,見時雨露麵,立時跳了起來。

時雨不疾不徐地關上房門,步子依舊緩慢,直到離了水榭,才開口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小稷緊隨其後,“已經知會了柳夫人。”

柳氏得以富甲一方,靠的是柳希音出眾的算學、才智,更是她審時度勢的本事。

昔日餓殍遍地,各家富商手中攥著糧,再三催促依舊裝傻充愣時,柳希音已主動奉上。

也正因此,得以在後來沈裕翻臉時高枕無憂,此後的生意也得了官府額外的優待。

她雖不清楚時雨的身份,但在見著沈裕的私印後,半句話都沒多問,便痛快地應了下來。

小稷將私印奉上,低聲回稟道:“商陸哥哥那邊遞來消息,說是顏姑娘不日將至吳江。”

猶帶暑氣的風迎麵拂過,係帶隨風而動。

時雨抬手撫過遮眼的白綾,精準地從小稷手中拿過那一方小印,與平日的稚拙判若兩人。

“是嗎?”他眉尖微挑,“確實也該到了。”

他得了消息後,日夜兼程趕至吳江,顏青漪帶著容綺,青廬那邊又有不少須得善後的事情,自然免不了耽擱。

可再怎麼耽擱,也終有到來的一日。

這些時日下來,小稷也能覺出幾分他的喜怒,知曉不妙,但隻得硬著頭皮奉上一封信:“這是公孫公子的來信。”

柳氏安排的住處,距水榭不遠。

直至回到房中,他才解了白綾,拆了信函。

漠北大巫的手藝出神入化,這張貼在他臉上的麵具,哪怕湊近了看,依舊精致得栩栩如生,就連鼻尖那顆小痣都沒有半分破綻。

這是張蒼白而俊秀的臉,像是文弱書生,可白綾之下的這雙眼卻帶著遮掩不了的鋒芒。

猶如點睛之筆。

解了白綾後,氣質迥然不同。

小稷聽前輩教過“辨認須得先看眼”的道理,倒是能明白主子為何要“裝瞎”,隻是不能理解,以他的身份,真的有必要這般行事嗎?

以他的權勢地位,想要哪個人不過招招手的事情,哪怕對方心不甘情不願,也自有人為他辦成。

他卻偏要大費周章。

這位“雲姑娘”確實不錯,模樣、性情皆好,但又不是無人能出其右,當真值得嗎?

京中的來信寫了足足三頁,公孫玘陳明這些時日種種,問他的意思,又在最後隱晦地催了兩句,望他早日回京。

沈裕將正事甩給公孫玘,決意南下時,知情幾人都以為不妥,可對著他那雙陰鬱至極的眼,又都沒敢多說半句。

沈裕來時,想的是要親自將容錦押回京城。

他帶了一把極精巧的鎖,扣在她腕上,便再也逃不脫。彆院她曾住過的房間,也被做了些改動,是他親自設計,為的就是尋到容錦的那一日。

心野的雀鳥,就該被剪去翅羽,關在籠中。

可南下時,船上那幾日使得他的起伏不定的心緒被迫平複些許,而在抵達吳江前一夜,商陸敲響了他的房門。

江南變故後,商陸如雨後拔節的竹子,無論是身量還是心性。

他逐漸褪去最後殘存的稚氣,於人情世故上,也不再似從前那般似懂非懂。

他也怨過容錦的欺瞞與離開,卻還是將處在失控邊緣的沈裕勸了回來。

那夜,他並沒長篇大論,隻說:“若要如此,就再無挽回餘地……您當真,想看她玉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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