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1 / 2)

“無妨,無妨。”

奚安林灑脫一笑,仰頭吞下了藥丸,這才衝著兩人招招手:“過來給老爺爺瞧瞧。”

兩人先是看了眼曲仲,見他點了點頭,這才邁著短腿衝了過去。

特彆是曲鴻羽,這家夥從小藥丸吃多了,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地強,被他撞一下,普通人就覺得像是被石頭砸了一下。

多虧他眼色不錯,跑到麵前控製住了腳步。

“爺爺,你長得好俊啊。”

可腳步是控製住了,這家夥地嘴又開始亂說話了。

曲仲控製住想上前踢他屁股地衝動,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往旁邊挪了兩步。

沒想到聽到這話的奚安林不僅沒生氣,反而大笑出聲:“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

胸口地憋悶減輕了很多,腹中漸漸開始溫暖起來,就連剛才發抖的小腿好像也好了很多。

驚奇地看了眼曲仲,奚安林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你們多大了。”

“我十歲。”

“我七歲。”

兩人乖乖回答,兩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對麵之人,連眼都不帶眨的。

“好,好。”

連說兩個好字,奚安林大笑著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對兩人崇拜地目光覺得很是滿意。

“嗬嗬,嗬嗬。”訕笑著靠近兩人,曲仲岔開幾人地談話:“我還是先扶王爺您回房吧。”

隻有他知道兩人這眼神就是單純在看稀奇罷了。

就連門口路過條長得油光水滑的大黃狗,兩人都要盯著看半天,把自己學會地讚美之詞全用上。

“我來扶爺爺。”

“我也來扶。”

兩人爭先恐後地上前一人扶住一隻胳膊,恨不得自己都變成個拐棍。

“臭小子,沒看你們對我這麼孝順。”咬牙切齒地一人輕輕拍了下,曲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兩個馬屁精,不知道跟誰學的。

靈墨犬剛好經過幾人身邊,忍不住出聲冷哼:“就是跟你學的。”

曲仲:“……”

請你閉嘴!

奚安林顯然很是享受這種感覺,真杵著兩人地胳膊站了起來:“那我們就走吧。”

三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前廳,隻留下曲仲一人心酸地站在原地。

兒子還沒養大,就隻給老父親留下個背影。

這以後娶了媳婦恐怕早把他忘到腦後了。

酸!真酸!

***

一年後。

“鴻羽?”

院子中,奚安林手裡握著本書,一臉吃驚地看著曲鴻羽,有些敢相信地問。

昨天還是白白胖胖的孩子,今天整個臉紅彤彤的,臉上還抹著厚厚一層膏藥。

“是我,大爺爺。”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曲鴻羽撲閃著大眼睛回道。

“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又來了一個同樣敷著膏藥的黑孩子,張了張嘴,他不確定地問:“鬆子?”

“是我,大爺爺。”

劉鬆低垂著腦袋,躲閃著奚安林的眼神,小胖手隻是不安地撓著腰帶。

最後還是跟在兩人身後的曲仲出聲解答了他地疑惑:“兩人昨天在水裡玩了一天。”

現在正是丹山郡最曬人的幾個月,可這兩小子竟在後院地水缸裡玩了一天,把臉全曬脫皮了。

“活該。”忍著笑意,奚安林指指兩人的鼻尖:“今晚還有你們受罪的。”

今天的奚安林穿著一襲白衣,光潔的下巴也長出了些灰白的短胡茬。

臉上地青灰已經消失不見,紅潤的臉頰還胖了一圈,連臉上的皺紋也少了不少。

就連偶爾來看他的丘賢也不由得露出了驚訝之色。

奚安林的臉色看著一天比一天好,身上也慢慢帶上了煙火氣,不像以前在王府時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那就是他們該受的。”

曲仲不為所動,隻是斜眼瞟了兩人一眼,也躺到另一張躺椅上去了。

“爹,你是我爹,你不能不管我的。”

聽到晚上還會受罪,曲鴻羽立馬狗腿地湊了上來,殷勤地給他捶著肩膀。

“哼!”冷哼一聲,曲仲完全不搭理兩人。

那大缸本是他用來洗好曬著,用來做葡萄酒用的。

這兩個熊孩子不僅在裡麵泡了澡,出來時還不小心踢破了個洞,能給兩人上藥就算是他仁慈了。

劉鬆見狀,立馬轉移目標,上前給奚安林捶背去了:“大爺爺,你幫幫我們。”

“你們前天毀了我的畫,我還沒罰你們呢。”

“這……”

劉鬆一時語塞,捶背地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前日聽說大爺爺的屋子裡有一副名畫,於是帶著曲鴻羽溜進屋子裡翻了出來。

怕被人發現,兩人隻敢點著蠟燭悄悄去看。

哪知這蠟滴到畫上,兩人情急之下用衣袖去擦,蠟燭跌倒在畫上,把畫燒了個黑洞。

為此曲仲重重打了兩人的手心,罰抄了三字經一百遍,讓兩人受到了深刻地教訓。

本來他還要罰兩人拿著畫去找工匠修複,還是被奚安林攔了下來。

“不過。”看了兩人一眼,奚安林放下書揉了揉肚子,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想吃金鑼軒的桂花糕了。”

“我們這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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