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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安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很久。

陶甜和吟秋主仆兩人對話他全程都聽到了,他恍恍惚惚地離開了那裡之後,仰頭間忽然覺得,天下之大,竟無一個知心人。

品詞見他一副傷懷之色,自然不肯放過趁機鑽營的機會,連忙送上了茶點,當溫言細語的解語花。

薛長安接過茶喝了一口:“你泡茶的手藝倒是很好。”

“謝公子誇獎。”被這麼誇了一句,品詞立馬就紅了臉,這一抹嬌羞之色讓薛長安多看了一眼,緩緩點頭道:“香靨凝羞一笑開,柳腰如醉暖相挨。我從前竟沒發現,身邊有個這麼標致的丫頭。”

才子多情,薛長安倒不是真看上了品詞,隻是出於大多數文人的通病,平時見美就要吟詩作對讚美一番。

品詞不是陶甜,聽不懂這些詩句,但也聽得出來薛長安是在誇自己,心頭不由得狂喜起來。

做百姓家的正妻也不過就是粗茶淡飯過活,薛府的日子比外麵平民的生活好多了,要是她能留在公子身邊,做不了妾做個通房也沒關係啊。

“爺,奴婢不過奴才秧子一個,哪裡配得上標致呢。”她做出一副嬌怯之態,引得薛長安連連看她。

品詞的確生得有幾分姿色,雖比不得陶甜,可是論態度,反而是陶甜比不得她,加之她恭順討好,薛長安也有幾分意動,想起聽到的書房裡的話,心裡生出一股狠勁。

明明之前他什麼都沒有做過,陶甜還把他形容成那樣,倒不如真做了,也好讓陶甜知道天底下的女人不是隻有她一個。她瞧不上他,瞧得上他的人多了去了。

思及此,薛長安朝品詞看去。天已入夜,跳躍的燭火給她多添了幾分美感,他心裡的猶豫逐漸舍去,眼神曖昧起來……

***

昨天晚上品詞才爬床,第二日就有人偷偷把事情告訴了陶甜。

下人都有心眼,薛老夫人摳門吝嗇得很,一年到頭也打賞不了什麼東西,相比之下,陶甜雖然對仆從要求嚴格,可是手頭也鬆得多,隻要把她安排的事情辦好了,獎賞有的是。

陶甜聽著下人報的消息,沒什麼表情,聽完之後揮揮手,吟秋拿了兩吊錢塞給那通風報信的人。

“夫人,您彆難過。”之前罵品詞罵的最狠的就是吟秋,可是真的是到臨頭她反而安慰起陶甜。

她有什麼好難過的。“外頭還有說什麼的嗎?”

吟秋歎了口氣,小心翼翼道:“之前我在後院聽了些話,他們說,誰家的娘子敢一直把丈夫晾在外頭,就算被爬了床,那也是活該。他們還說,夫人脾氣太硬了,要是之前能讓一讓低個頭,興許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了。”

讓一讓,陶甜冷笑,那些議論者自然並非真心實意想要勸和,不過是仗著說話不腰疼,自顧自地犧牲一邊的感受來息事寧人顯示自己的好心,又或者是借機顯擺自己有先見之明罷了。

原主的脾氣倒是軟,可是最後被人啃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陶甜平靜道:“怎麼,你也覺得我應該主動賠禮?”

吟秋連忙搖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您自是沒錯!隻是,隻是姑爺他,老夫人畢竟是姑爺的娘,不看僧麵也看佛麵,這次如若不是老夫人,姑爺也不會……看上品詞那小蹄子……”緊張之下她有些語無倫次,可是表達的意思大概也清楚。

“就算沒有老夫人,他也不會一門心思守著我。那些夫人小姐,幾乎人人都知道他有多溫柔,多體貼,還會給美人作詩。”

“品詞確實是姑母給送到書房照顧他的,可是老夫人有拿刀子擱在他脖子上逼他一定要收了品詞嗎?沒有吧,分明是他自己忍不住在書房宣淫,難道這也是品詞要挾他不成?!彆搞笑了,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小孩,就算品詞真的掐著他的脖子他也可以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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