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手輕輕一揮，九歌身上的鐵鏈悉數消失，他如同一個紙片人一般，軟軟的落在地上，許久都爬不起來。
江子兮並未上前搭手，而是冷眼旁觀著。
太上老君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江子兮，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子兮，今日本尊就不送你了，就由九歌送你回天府宮吧。”
江子兮瞥了他一眼：“嗯。”
太上老君身子一晃，便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此處有沒有太上老君的人監視著，所以江子兮不敢上前，而是輕聲問道：
“九歌，你還能站起來嗎？”
九歌癱軟在地上，許久都沒有恢複意識，江子兮便是再焦急，也隻能乾看著。
“嗯，我沒事。”依舊是清冷沉穩的聲音。
他麵色慘白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周身卻沒有太多的情緒：
“主上有何吩咐？”
江子兮抿唇：“送我回天府宮。”
九歌：“是，主上。”
他上前一手提起江子兮的領子，江子兮隻覺得喉嚨一緊，便已經回到了天府宮。
江子兮：“……”
若是路程再遠些，他就是想要她死！
進了天府宮，江子兮便卸下了所有的冷漠，攙扶住九歌：
“九歌，你沒事吧？”
她略微哽咽的聲音叫九歌一愣，他眼睛死死的盯著江子兮攙扶著他的手，失了神。
她這是在……關心他麼？
九歌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我沒事。”
江子兮將他扶到了她的房間，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可九歌死活不肯，隻站在一旁，規矩至極：
“九歌是仆，受不起主子如此大恩。”
江子兮鼻子一酸，拉了一張凳子到九歌麵前：“坐吧。”
九歌垂著眸子坐下了：“多謝主子。”
江子兮坐在床邊，麵對著他：
“你之前為何要幫我？”
九歌：“那是九歌自己的決定，與主子無關。”
他這是在氣她之前說過的話？
江子兮從櫃子裡麵掏出一顆止疼的藥丸遞給九歌：
“我那些話，都是說給太上老君聽的，他若是知道我在意你，必定會以你來威脅我。”
“到時候，我們都活不了。”
九歌垂下眸子，他自然知道太上老君對江子兮好是為什麼。
隻是他沒有想到，江子兮竟然也知道其中的深意。
他咽下止疼藥，頭垂得愈發的低了：
“那主子剛剛就不應該救我。”
江子兮：“我擔心你撐不住了。”
“太上老君比我想象中的要心冷許多，即便是折磨死你，他也不會有半點心軟。”
她那些自定力，還是比不上太上老君。
因為一個在乎九歌的死活，而另外一個，不在乎。
從一開始，她的輸便是注定了的。
九歌抬眸，眼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波瀾，卻消失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