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可還未出閣,聽到這些話誤會了可怎麼辦?!這還害人呢嗎!
江子兮笑:
“爹,她眼睛臟,看什麼都臟,而且嘴長在她的臉上,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咱也不能捂著她的嘴不讓她說不是?”
跟人講道理是最可怕的事情,更何況大多時候因為各自的經曆不同,通常的結果是你說服不了彆人,彆人也說服不了你。
最後吵起來也是常事。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予爭執,從頭開始杜絕一切根源。
老蔣見江子兮沒有多想,鬆了口氣,有些感慨似的點了點頭:
“你說得沒錯。”
嬤嬤眉眼如同冷箭似的看向江子兮:
“你這臭丫頭說什麼呢?我眼睛臟?嗬,不知道是誰眼睛臟呢!你們自己做過些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老蔣正準備反駁,卻見江子兮已經上前幾步,擋住了嬤嬤和他對視的視線,這才解釋道:
“嬤嬤,你可還記得上一次你來我這兒買花糕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姑娘?她生得與你家小姐有七八分相似。”
嬤嬤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又如何?”
江子兮笑:
“那時你也驚異,說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你不也多看了她兩眼不是?我爹也不信會有兩個人如此相似,所以多看了兩眼,怎麼就成了老色胚了?”
嬤嬤正想反駁,隻聽見江子兮繼續說道:
“還有,既然你家小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總不能說彆人瞧兩眼都是色胚了吧,色胚不色胚的,還是應當好好斟酌之後再給人扣這頂帽子。”
她眼神飄向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章西榮:
“否則你這一兩句空口白話說說倒沒事,但平白汙蔑了好人,叫人難堪,可能就導致旁人一輩子就抬不起頭來了,所以嬤嬤,凡事都慎重些。”
嬤嬤臉色變得青紫青紫的。
好吧,她承認,她不過就是瞧不起這小鎮上的人罷了。
穿著布衣,腳踏草鞋,麵朝黃土而生而生的下等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以往府上就請了一個村裡的幫工,結果不到一日就偷了府上的東西去賣,被抓住了還不承認,最後被活活的給打死了。
自那以後,她就愈發瞧不上這些貧苦的人了。
但凡多看了她們幾眼,說沒點齷齪的心思她都不信。
所以即便江子兮這樣說,她也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有錯,隻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
“你個死丫頭,我做事向來慎重,你個懂什麼?”
她還要再辱罵江子兮幾句,卻被身後一聲柔柔的話語給打斷了:
“罷了奶娘,我看這小姑娘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不如此事就這樣算了吧。”
說著,幾個丫鬟各自散開了去,章西榮笑容淺淺的看向江子兮:
“奶娘莽撞,還望莫要見怪。”
好一個端莊賢淑又溫柔大方的姑娘。
江子兮也回以一笑:
“小姐客氣了。”
章西榮見江子兮雖一身布衣,卻氣度不凡,不由得高看了兩眼。
彼時裁縫鋪的老板也已經將那青色衣裙給取了下來,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章西榮的跟前:
“小姐,你看看這衣裳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