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5(1 / 2)

澤田綱吉又打了個嗬欠。

他有點困。

先前半夜被驚醒時, 因為惦記著富江的安危, 澤田綱吉非常精神, 但到事情都辦完,精神不再緊繃, 困意就一下子湧了上來。但在車上睡不太好。澤田綱吉透過前後座擋板瞄了眼認真開車的司機,又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試圖轉移注意力。

天色剛剛亮起來, 山林還是暗色, 道路和植被交織成團分辨不清, 和天空的交界之處倒是被分出了層次,先是略深的、如夜幕的藍,再次瑰麗的淡淡的紫, 而後又是更淡的藍色, 漸變暈染。

裡包恩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我不在房裡的時候,港黑的人和你說了什麼?”

澤田綱吉遲鈍道:“就隨便聊了聊。”

裡包恩聲音毫無起伏:“聊了什麼?”

草食小動物的直覺在報警, 澤田綱吉努力回憶, 將當時房間裡的對話描述了一遍, 當然,既然裡包恩問的是“說/聊了什麼”, 動作應該就可以省略……吧。害羞的綱吉同學實在不好意思說被女孩子摸頭了的事情。

家庭教師對學生提問:“你聽出了什麼嗎?”

澤田綱吉思考中,“富江小姐和中原先生和我們是朋友了?”

“還有呢?”

“……”不情不願的聲音, “港黑的人應該是支持我的。”

裡包恩滿意地點頭。

不枉他這些天的填鴨式教育, 笨蛋弟子總算有點首領候選該有的敏銳了。裡包恩教育道:“蠢綱, 你肯定又在想什麼‘友情應該純潔無暇不摻雜任何利益元素’之類的吧?”他嗤笑:“天真。”

被打擊的學生:“……”

小嬰兒的聲音冷冰冰的:“這種事情, 等你足夠強了再想吧。”

“……那時就可以自由地交朋友了嗎?”

裡包恩沉默著點頭。

雖然那個時候,友情似乎更容易不純粹——那些“朋友”,或許正是衝著你的強大來的。但純粹本就是個偽命題,絕對的、完全的、去除任何所謂外物的純粹,在這個世上根本不存在吧。

就和絕對的自由那樣無解。

車內靜了會兒,裡包恩若無其事地提起了下一個話題,“尤尼找回來了,但寫威脅信的人還沒抓到。”

“那個密魯菲奧雷?”

見笨蛋學生滿臉懵逼,了解他學習進度的家庭教師不得不提醒,“密魯菲奧雷,是意大利語‘千花’的意思。”

“誒?”

“誒誒??”

裡包恩蹦起來打了下澤田綱吉的額頭,止住了笨蛋弟子的尖叫雞行為,沒等他問“這是巧合吧”就給了回答:“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黑西裝小嬰兒沉思著低低道,“奇怪的事情不隻這一件……”

死屋之鼠的費奧多爾·D是近幾年在國際上興風作浪、大有名氣的恐怖分子,之所以名氣這麼大還逍遙法外,正是因為對方像老鼠一樣隱於暗處又無孔不入,非常善於隱藏蹤跡。

很多時候,直到費奧多爾搞事完離開,當地的大型勢力才得知他來過的消息。

這次暴露得太早了。

缺少關鍵情報的裡包恩當然無從判斷這是某白花花乾的好事,隻能把這個疑問壓下,又想起港黑來使川上富江來。

雖然中原中也的地位更高,但拿主意的不是他,顯然分工不同。

而川上富江……

殺手的直覺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富江小姐畢竟是彆的組織的,有隱瞞也很正常。”澤田綱吉說,“但我覺得她沒有惡意的。”日常狀態軟綿綿的棕發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感覺她對彭格列其實挺有好感的……”

“你的直覺嗎,我明白了。”

“?”

“不如想想一會怎麼和獄寺山本藍波他們解釋你獨自跑去救人的事吧,蠢綱。”彭格列總部的輪廓隱隱在望,黑西裝小嬰兒斜睨著渾然不知大難臨頭的學生,滿臉看好戲的表情,“他們也該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咕!”

綱吉,發出了不成聲的呐喊。

*

川上柚在淋浴。

酒店浴室采用的是透明玻璃隔斷的設計,空間視野更加寬敞和美觀,配有浴室窗簾,可供不習慣在透明環境下洗澡的顧客保護**。川上柚當然是拉上了。窗簾的布料並不厚實,從裡往外看,可以看見門口守著的人影。

隨中也去吧。

之前稍微分開就丟了同伴,想必也給他造成了陰影。

作為丟的那個人,川上柚很能換位思考地想著,邊打香皂邊把今晚的事情理了理。

裡包恩肯定會懷疑的。

但在找到尤尼的前提下,他即使懷疑也不會實質地做什麼。

川上柚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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