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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某花店。

白蘭站在店鋪前, 欣賞著嬌豔的花朵,問旁邊的立原:“康乃馨、勿忘我、常春藤、鳶尾、百合……”他一連報了11種花名, 每種都有象征友誼的花語, “立原君, 你覺得哪種花最好看?”

在上司和上司朋友的影響下, 真的把《花卉大全》看完了的立原道造稍加思索:“百合?”

記得代表友誼的是白色百合。

“我明白了。”白蘭打了個響指, 繞過百合, 選了鳶尾。

立原道造:“……”

問他就是為了排除一個錯誤選項嗎= =

立原一點都不生氣。

跟了白蘭幾天,他已經多少見識到這人的難搞,而且,隻要想要對方隻有14歲, 恰好處於國中二年級的“中二”時期,就覺得對方的所作所為都非常合情合理了呢。

橫濱機場。

“好久不見~”白蘭將黃鳶尾花束塞進川上柚懷裡, 打量了一下一周未見的小夥伴。

嚴格來說是六天。

真正在意大利的時間隻有三天半, 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飛機和中轉度過, 由此可見離得遠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反正如果飛機還沒被發明出來廣泛運用於交通,川上柚是絕對不願意去出差的。

情願窩在某處不動·川上柚低頭嗅了嗅花香,“謝啦。”他隨口道,“隻有我有?”

白蘭一臉理所當然:“是啊。”

港黑成員們不由得同時看向橘發乾部。

對於川上小姐被送花, 中原先生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沒有。

有的話大概也是“意大利國情就是這麼奔放”之類的吧。在川上柚在商場買禮物的時候,中原中也明明和‘她’站在一起, 前者卻仍然被搭訕了,那個意大利少年堅定地認為他們是兄妹,直到中原中也委婉地展示了一下拳頭才怏怏不樂地離開。

眾人回到了港黑大樓, 各自歸位。

中原中也自動自覺前往頂樓彙報工作,他的部下去人事那邊更新日程看排班表,情報員去找尾崎紅葉,川上柚在辦公室整理買給港黑同僚的禮物,讓立原送掉一些,還有一些他要自己去送的。

跑腿立原很快帶著大包小包離開,準乾部辦公室裡隻剩下川上柚和白蘭,話語也隨意許多。

川上柚將一把意大利新出的棉花糖扔給沙發上的白蘭,提醒:“白渣渣的世界應該快被他搞沒了,你小心他亂來。”

雞尾酒味。

飛速理解白渣渣的含義·白蘭撕開包裝,在旁邊的小房間洗過手才捏了捏飽滿的棉花糖,試著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心情不錯地回答:“我已經通知桔梗做好準備了,也通知了父親,就是不知道那個渣渣打算怎麼下手。”

「白蘭」認真起來的話,傑索家族大概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吧。

在夢境之中,透過那盞水晶球,白蘭清晰地看見了,來自平行時空十年後的同位體手指上的瑪雷指環。

一個世界,若是有多於一份的基石,會發生什麼事呢?

數據過少無法確定。

但對白渣渣的戰鬥力,他多少是有預估的。

等等。

“柚君怎麼知道他的世界快要壞了?”

“是記憶。”

通過狼毒接入的白蘭沒有在那個充斥著幻術師的夢境中待多久,就被川上柚踢出去找救兵了,因此也沒有看見之後六扇記憶大門高懸的場景,川上柚詳細地描述了他看到的預告片,然後問:“在其他‘白蘭’那裡窺探到的,算自己的記憶嗎?”

這樣的話,他的判斷就完全不準了。

“不知道誒。”白蘭歪頭,“不清楚幻術是怎麼判斷的,那時候的情況還是組合幻術,可能又有誤差……”

“誤差嗎。”

川上柚將從記憶之門出現起的見聞都分享了一遍,包括他不太想回憶的哲學小課堂。“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或者把傑索叔叔他們安排走。彭格列的人守著各種交通要道,在蹲守死屋之鼠和白渣渣,雖然沒多大用,但他們應該還在意大利。”

兩方哪個都很難纏,不用想也知道,擺在明麵上的傑索莊園肯定被無聲無息地調查甚至入侵好幾次了。

“嗯。”

見白蘭心裡有數,川上柚不再多說,繼續分揀著禮物。

高層辦公室承接著橫濱夏日的天光,即使打了遮光板也很明亮,白蘭支著下巴看著小夥伴,忽然覺得嘴裡的棉花糖變了味。

真·變了味。

他翻了下包裝袋上的說明。

這款新推出的雞尾酒味棉花糖包含了三種大眾接受度廣的雞尾酒滋味,吃到不一樣的餡是正常情況。

白蘭眨眨眼,脫了鞋子把腳也放上沙發,整個人都趴在了上麵。

他覺得有哪裡不對。

工藤新一那樣純白不能分享全部秘密的朋友不足為慮,但中原中也這樣的,就很有威脅了。在港黑待的這幾天裡,白蘭憑借黑客技術,淺嘗輒止、不驚動他人地隨意看了看港黑的網絡。內部論壇也在其中。

結合橫濱裡世界的口碑和港黑成員自發的八卦,很容易判斷出港黑的重力使是一個怎樣的人,而這樣的人……就如白蘭會被尤尼和綱吉吸引一樣,川上柚也不可避免地會投注更多的視線在中原中也身上。

不要考驗人性。

很多人都知道這句話,但事到臨頭,人們仍會忍不住去考驗,因為曆經風霜的果實總是顯得那麼甘美,仿佛褪去層層謊言露出的真實。絕大多數時候,這真實都是坑坑窪窪不忍目睹的,但有時,這份真實堅定又柔和,即使在最深沉的暗夜裡,也會散發微微的光。

尤尼和綱吉是還未被雕琢的鑽石,白蘭借由平行世界的視覺見證了他們苦難後的模樣,因而不自覺地將更多的目光放在他們身上,中原中也則可以說是打磨好的成品鑽石,也難怪柚醬會注意到對方。

但這種注意超過了他的想象。

自身過往的記憶,就甘心被外人看見嗎?

他認識的柚醬,可不是這麼大方的人。

“因為我也看過中也的回憶啊。”對於這個問題,川上柚的回答如下,“十年火`箭`彈故障那次,你還在意大利的時候,我也算是參與了中也不願意讓人知曉的回憶吧。”儘管那個時間段沒有他搞事的話算“羊”的平穩時期,但“羊”本身,就是中原中也的痛處。

白蘭知道小夥伴的座右銘是等價交換,他看了看辦公桌花瓶裡的黃色鳶尾,假設道:“那如果是太宰治呢。”

“你在那段旅途裡就和這兩個人的關係最深。”白蘭調整了一下姿勢,仿佛不經意地問,“如果當時在夢境裡的是太宰治,你也不介意他進入那扇門嗎?”

“太宰的話……我會有點猶豫吧。”川上柚沉吟,“主要是13歲的太宰和現在19歲的他給我的感覺都不像一個人了……”

儘管內心知道本質沒變,但觀感還是會受到外在的表現的影響的。

以前是個萌萌的小可愛,現在又皮又浪,嬰兒肥沒有了,而且那麼大隻,川上柚很難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把19歲的太宰和13歲的重合,真的重合不起來啊。哪像中也,長相性格幾乎沒變,感覺以後也不會變。

白蘭內心咯噔一下,升起了久違的危機感。

他爬起來坐直,開始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該怎麼把這友誼的萌芽掐滅?

決不能犯當年在國木田獨步的問題上犯的錯誤,不夠重視搞得小夥伴多了個人生導師什麼的,弄得他們就像被家長管束的小孩那樣,愉快玩耍的範圍都縮小了。

“哪裡不像?”

白蘭表麵笑嘻嘻地問。

川上柚邊和白蘭聊天,邊兜著給尾崎紅葉的禮物,正要出門去送,就接到了森鷗外的傳召,讓他上頂層彙報工作。

也行。

川上柚找出給愛麗絲和某人的禮物離開了辦公室。

*

首領辦公室。

森鷗外正在接內線電話,手邊放著中原中也買回來送他的葡萄酒——逛街的時候,中也當然也跟著買了些,隻不過沒有川上柚那麼多。對於川上柚來說,這是他入職港黑後第一次出差國外,意義自然不同,而對於中原中也而言,這樣的情況已是常態了。

中原中也不在這裡,應該是彙報完已經回歸崗位了,愛麗絲坐在歐式小圓桌旁捧著手機玩遊戲,神情幾乎稱得上虔誠。

虔誠?

川上柚忍不住瞄了眼。

手機屏幕上既不是PK,也不是劇情,而是在抽卡。絢爛的光芒過後,愛麗絲抽出了……9張銅卡,1張銀卡。愛麗絲又點了一次十連召喚,這次是7銅2銀1金,乍看起來收獲不錯,然而愛麗絲的小臉卻是垮的:“又是他……”

金發蘿莉抬頭看向黑發的少年,蔚藍色的眸子滿是期盼,“川上君,你歐嗎?”

歐,歐洲人簡稱,指臉白,和臉黑對應。

即運氣非常好的人。

此時川上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毛利蘭,但身份所限,小蘭和愛麗絲是碰不上也最好不要碰上的,而自己的運氣……川上柚拉開椅子坐下,誠懇表示,“我隻是個普通的亞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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