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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是被森鷗外派來的。和安室透著眼於國家, 認為川上姐弟的異能比單純的武力重要得多不同,港口黑手黨是暴力組織,其立身之本在於暴力, 從這個方麵來說, 中原中也無疑是港黑最重要的招牌。不誇張地說,整個港黑的其他人組團去打中原中也,成功率也不高。開了進階狀態汙濁後更是勝負分明。這點川上柚目前還不知道。在異能者的戰鬥裡,知曉對方的能力和不知曉差距可謂翻天覆地, 隻要知道能力,便可以就其弱點做出針對性的布置,而在不知曉能力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莫名其妙翻車,「外套」、「罪與罰」、「愛與死」、「人間失格」……都是首次無情報遭遇容易栽跟頭的類型。港口黑手黨作為異能力武裝組織, 自然也很重視對成員異能情報的保護。而作為準乾部的川上柚不知道中原中也的重力異能可以開汙濁的原因也很簡單。“川上君到底還是對港黑沒有歸屬感。”首領辦公室裡,森鷗外半是感歎半是陳述地說出這句話,紫色的眸子裡霧靄沉沉。尾崎紅葉實事求是道:“那孩子的本職工作都完成得很好。”的確。他們都知道川上柚沒儘全力, 一邊讀書一邊工作的港黑也隻有這一個, 但無可否認的是,即使如此, 分配到川上柚手上的工作都被完成得很出色。難以估算他還有多少餘力。——而這些工作,基本沒有用到異能。當然,和保護汙濁同樣, 港黑也將「愛與死」保密了,除了看過「愛與死」的某個審訊小組和芥川龍之介等核心外, 港黑的大部分成員都以為川上柚……好吧,川上富江沒有異能,是憑借美貌、和某高層的關係, 以及外交經營方麵的能力上位的。也有少數知道川上柚有異能但不知道是什麼異能的。比如Ace。比如立原道造。森鷗外頗有幾分頹喪,手撐著臉頰,“川上君隻把這當做一份普通工作。既然是普通工作,辭職和跳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幽幽然道,“如果武偵的國木田君請求川上柚過去幫忙,他會去嗎?”尾崎紅葉:“……”這是她不敢保證的事情。正因為主管情報,尾崎紅葉才知道川上柚往武裝偵探社跑得有多勤,如果換成刻薄多疑又暴虐的先代,肯定已經忍不了要拿川上柚開刀了。好在現在是鷗外大人當首領。雖然也很多疑,但理智占更多的部分。“都是林太郎太沒用啦。”打完副本的愛麗絲抬起頭,發出嘲笑的聲音。“愛麗絲醬……”——就是控蘿莉這點總給人一種沒用中年大叔的錯覺。尾崎紅葉想了想,還是給川上柚說了句話:“川上和中也關係不錯。”看得出來。所以東京的事情,派中也君去是最優解。要壓製接下來因公安狙擊山口組而造成的混亂局麵,暴力是必要的手段。東京有那麼多黑幫在,派的人不能多,港黑的大部分成員都不是異能者,讓他們帶著武器過去,隻有成規模才能形成足以插手形勢的武力,可那樣很容易引起東道主們的反彈,而派足以一錘定音的異能者……森鷗外在腦內過了一遍港黑其他武力派,芥川龍之介可以去,但缺少大局觀不能做主事人,尾崎紅葉和廣津柳浪也可以,但這兩個人負責的東西比較多,本身的威望和人脈也擺在那裡,誰出差都會讓港黑這個巨大的機器出現運轉緩慢。隻能是中原中也。港黑實在太缺人了。中也君一人的武力足以壓製所有阻攔者,情報讓東京那邊的常駐成員輔助,再加上川上君,足夠了。是港黑好感度最高的同僚中也君過去的話,川上君應該不會放著不管。森鷗外期待感情攻勢的成功。在川上君已進入夏目老師視野的情況下,很多不太好的手段,就不能用了呢。他可不想毀掉自己在老師心中良好的形象。給中原中也布置前往東京出差的任務後,森鷗外理所當然地在言語間將川上柚帶了進去,花式暗示之下,單純的中原中也一到東京就聯係了川上柚找過來,並在發現對方過了飯點還沒吃飯時煮了麵條。而川上柚也早料到了森先生的操作。黑心老板根本不會考慮員工是不是在休假。這樣唾棄著森先生的少年,以“中也肯定一下車就會來找我”為前提,加急喊阿笠博士來換了鎖芯,以不變的鎖外表和沒有動過的院子,順利坑到了太宰治——從某種方麵來說,這也是默契吧。時間回到現在。公安的行動或許已經開始,但港黑駐東京的情報員沒有傳消息,說明東京的地下世界仍然風平浪靜。既然如此,從川上柚這裡了解了任務始末的中原中也當然是選擇先睡覺,以更充沛的精力迎接即將到來的工作。四個人,三張床。川上柚不客氣地看向太宰治:“你去廳裡睡沙發。”太宰治頂著額頭上新纏的幾圈繃帶,發射可憐兮兮的貓貓版怨念光波:“我是傷員。”中原中也腦門的青筋歡快地蹦了蹦:“我沒打頭!”畢竟這條青花魚也隻有腦袋有價值了。太宰治充耳不聞,裝模作樣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應該是腦震蕩……”中原中也忍無可忍:“我現在就讓你腦震蕩!”川上柚:“……”白蘭小小地哇哦一聲,嘀咕:“他們好幼稚啊。”川上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白蘭有種不好的預感。應驗了。“白蘭,你睡沙發吧。”太宰治聞言立即跳上沙發踩了幾腳,川上柚麵不改色道,“沙發也很舒服的。”在不跟床對比的時候。“……我不。”川上柚安撫道:“讓著客人一點。”言下之意,正是不拿他當外人,才會不客氣的。白蘭幽怨臉:但柚醬,你自己睡的是床哦?川上柚理所當然臉:這是我家。經過友好和諧完全不需要打馬賽克的磋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分彆睡一間次臥,川上柚和白蘭睡麵積更大的主臥,川上柚睡床白蘭打地鋪的那種。可謂皆大歡喜。主臥配了衛浴間,到都準備睡覺的時段,川上柚和白蘭都在主臥裡洗澡刷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則在外麵的衛浴間狹路相逢。在太宰治不挑釁的時候,兩人還是能好好說話的。雖然內容多半不怎麼友好。“太宰。”橘發的乾部皺著眉頭,警告地看向前搭檔,“你給我離川上遠點。”“?”正低頭拆新牙刷的棕發青年疑問臉。中原中也煩躁地嘖了聲:“你知道為什麼。”不論太宰治原本在港黑裡是什麼身份有何等地位,在已然叛逃的現在,川上柚身邊出現太宰治的身影,對川上柚絕不是什麼好事。即使川上能完全不受太宰影響,但其他人不會這麼想,這種關係始終是隱患。“中也。”太宰治抬起頭,笑意冰涼,“你知道森先生為什麼不敢追殺我嗎?”鳶瞳的青年眉眼彎彎:“我發了恐嚇信哦。”他抬手比劃著,很開心的樣子,語聲輕緩而柔和,飄渺得似是高台吹拂的晚風,“大概寫著‘太宰死後,爾等秘密將大白於天下’這樣的內容。”“首領忌憚你但不會輕易動你。”中原中也一字字道,“那你更不該接近川上。起碼不要這樣明目張膽地接近。”這樣隻會累積森首領的不信任,猜疑如同積木在心中堆高,隻待輕輕一個施力,便會轟然坍塌。“嗨嗨~知道了,愛操心的蛞蝓。”“我在認真跟你說話!”“咦,顯微鏡呢?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微小生物的聲音?”“你叫誰?川上比我還矮呢!”“……啊,差點忘了。”“……混蛋青花魚!”兩人例行口角過後,跳過這個話題,和平地輪換了洗漱。主臥。白蘭換了睡衣,鋪好被褥,坐在床邊的被褥上,把下巴擱上了床,“柚君,我新加入了一個組織。”小夜燈橙黃的燈光中,紫羅蘭色的眼眸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叫‘天人五衰’~”在傑索家族名下的酒店裡,費奧多爾對白蘭提出了邀請。白蘭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不要。”理由也很清新脫俗,“死屋之鼠太難聽了。”費奧多爾的麵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柔聲道:“是另一個組織。”他微笑,“名為‘天人五衰’。”俄羅斯少年的聲音讓人聯想起教堂唱詩班的孩子,純粹又天真,沒有被世俗的塵埃沾染,那些牧師說這是能夠呈給神的嗓音。天人,即為洞悉宇宙人生本原的人,超越生死、超越輪回之人,亦指神仙仙人,天子,才能出眾的人……但在費奧多爾眼中,大約指的就是神吧。天人五衰,在佛教中意指天人壽命將儘時,所出現的種種異象。“費奧多爾·D是個虔誠的信徒。”白蘭托腮,笑吟吟道,“柚君你知道他信的是哪一位嗎?”“不是現存已知的任何神明。”川上柚隨口道,“其實隨便信誰,就算是上帝,也能說他的福音書被世人篡改過,本意並非如此。不,”川上柚的神色逐漸認真,費列羅斯基的記憶在他眼前閃現,“他不信仰任何不合心意的神明。或者說,他信仰的是自己。”白蘭鼓掌。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是很有意思嗎?費奧多爾是個想當救世主的野心家,而我大小算個沒有野心的滅世者,這樣的天人五衰,真令人期待啊。”頓了頓,他又問:“柚君,一起玩嗎?”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對不起qaq.為什麼你們如此自然地忽略了睡沙發和打地鋪的情況→→.感情線馬上有了,雖然不怎麼明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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