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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寒風凜冽, 費奧多爾·D戴著軟軟的白帽子,披著同色保暖的鬥篷,懷裡抱著熱量逐漸流失的食物,進入一棟二層房屋。

大理石壁爐燃著溫暖的火焰, 果戈裡和西格瑪圍坐在壁爐邊, 臉龐都被映得格外紅潤。

“費佳!”見他進來, 小醜熱情地揮手,指向角落裡的電腦,“有新消息來了!”

西格瑪起身接過食物, 費奧多爾坐在了電腦前。

他靜靜地看著,不自覺咬住了指甲。

“是好消息嗎?”

吃飯的時候, 果戈裡活躍地問。

“是的。”費奧多爾含著捉摸不透的笑意道, “北美‘組合’的首領, 菲茨傑拉德先生的獨女,患上了絕症。”

果戈裡扯起嘴角,笑容誇張, “真棒,這位小姐要擁抱自由了嗎?”

西格瑪想摔碗。

西格瑪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

西格瑪問:“為什麼說是好消息?”

費奧多爾意味深長道:“所謂絕症, 是‘現代醫學’無法治愈的疾病。”他在“現代醫學”上用了重音, “該聯係我們那位盟友了。”

*

渾身**的老虎快步路過玄關, 向院子裡的棚子走去。

棚子是連著客廳不遠的,樣式像個涼亭,是川上柚搭起來專門給老虎甩毛用的。

作為一隻毛茸茸, 以老虎形態洗完澡後、中島敦真的很難控製甩水的**。而川上宅雖然低處僻靜, 鄰居隻有黑羽家,但不能排除被無人機、衛星等捕捉畫麵的可能,還是有所遮擋比較好。

碩大的白虎來到棚子裡, 迫不及待地甩起頭,整個身體也跟著搖晃。

那位費列羅君的通訊好像挺花時間的。

中島敦這樣想著,謹慎地確認了地麵的乾淨程度,趴下來打了個滾,在地麵蹭了蹭有點癢的背部,舒服地低嗚了一聲。此時陽光正好,棚子的側邊沒有封起,它懶洋洋地平攤四肢,眯起眼睛,然後就這樣睡著了。

微風徐徐。

中島敦醒來時,第一眼看到川上柚。

老虎的視覺和人不同,在色彩的辨彆上不是那麼敏銳,捕捉近距離事物時卻更出色。

黑發金眸的少年正在聽電話,側臉線條柔和,蘊著光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構成精致的麵孔,中島敦思維有點遲鈍地盯了好一會兒,感受到一隻手揉了揉它的腦袋,熟悉的聲音道:“醒了?”

川上柚好笑地又揉了揉老虎肚子:“餓不餓?”

中島敦趕緊翻身藏起腹部。

它臉紅了。

不過毛茸茸臉紅是看不出來的。

老虎喉間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個健步站起,往樓上房裡去了。

過了會兒,恢複人形、穿好衣服的中島敦邊下樓邊道:“2點了!兄長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川上柚把微波爐熱好的菜拿出來,“吃午飯吧,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白蘭君呢?”

“又回實驗室了。”

到橫濱以後,白蘭放飛自我,根本沒有轉學繼續上課的意圖,而是成為了港黑的全職科研人員。

且表現出了深受森先生讚揚的社畜本質。

白蘭以一種將實驗室當家的架勢,在把生發劑流水線搞定以後又投入了醫藥,發明——或者說搬運了一種能增強服用者生命力、使其在各種極端情況下能堅持更久的藥物,分外敷和內服兩種,成本不高不低,非常適合常年火並的黑手黨使用。

也很適合警方和各種重大傷病患者。

順便,白蘭用他的貢獻換了一家棉花糖工廠,然後又去搞電子了。

現在的問題是港黑的實驗室不夠完備和專業,跟不上他的搬運……

讓森先生發愁去吧,反正不會禿頭。

中島敦點點頭,問過川上柚得知他也沒吃午飯後,盛了兩碗飯,好奇地問:“那個費列羅君是誰?”

“白蘭的塑料盟友。”

“塑料?”

“就是合作完會互相捅刀子的那種。”川上柚把幾道菜端上桌子,補充,“合作中也有可能,不過概率小些。”

“……”純潔的小老虎瞪大眼睛。

川上柚揉了他一把,說:“田口夫人的丈夫在昨天針對蒼王的行動中受傷住院,她沒有時間教學,需要往來醫院和家庭看護丈夫和還在上小學的兒子,我和國木田老師商量過了,決定暫停補習班。”

“國木田老師說,你們的數理化都不儘人意,他教的知識和布置的習題足夠你們消化一段時間了。”

中島敦沉默地點點頭:“田口先生不要緊吧?”

“已經脫離危險醒過來了,隻是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川上柚歎口氣,用筷子戳了戳白米飯,“江古田高中也停學了,校長打算重建的時候把鈴木財團投資的新教學樓一起建了,我們大概有一個月的自由時間。”

“班上準備弄修學旅行,line上投過票,準備去華國。”

中島敦敏銳地察覺到了兄長語氣的變化,仰頭:“華國不好嗎?”

“不,太好了。”

川上柚緩緩道,“不過我不想現在去。”

“本來我們修學旅行應該去京都九州北海道的,公立學校一般不會去海外,這次是鈴木財團注資,否則學校也不會這麼大方。”川上柚夾了個天婦羅,“我已經跟班主任請了假。”理由是兼職認識的一位前輩在昨天的事件中受了重傷,需要人照顧。

心地善良的紺野老師自然是立刻就同意了。

“敦想出國玩嗎?”

“誒?”

出生以來一直沒離開過橫濱的中島敦措不及防,“兄長也去嗎?”

意思是要跟著他嗎。

川上柚調侃:“我們敦敦還是隻小奶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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