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彆的東西?春花樓除了姑娘和嫖…吉安眼睫一顫,她大概知道是什了:“你怎麼能這樣?”雖然唐悅兒在吉欣然原生一世是詹雲和的妻子,但…這一世詹雲和已經和吉欣然快成親了。

“無媒苟合,那姑娘又沒惹到你。”

“我怎麼了?”楚陌戳了戳她的臉,她知道他先前已經到席鳩山山腳下了嗎?原是想進山找些草喂馬的,可最後還是回頭了。

廢了詹雲和是能解他心頭不快,但利卻無多。萬一哪天再被她摸到實情,又得吵架,不值當。

吉安看他這樣,心裡真的沒底:“你把藥下了?”

“誰下藥?”楚陌輕嗤,帶著人來到床邊:“這點事,我才不會臟了自己的手。”見她一臉不相信,心裡發堵,將她推坐到床上。

“詹雲和的母親都病了,還讓兒子帶著侄女去珞子坊。知道你同住一家客棧,也不來見。看來是病得不輕,而且還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藥醫。她無禮,我們不能,給她送點心藥引聊表一下心意罷了。至於用不用,全在她。”

“你…”吉安瞪著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什。

楚陌見她還瞪自己,不高興地撅起嘴:“彆說我引誘詹雲和的母親,這已經很仁慈了。”若照著他的性子來,直接將三人丟到一塊去,看詹雲和還有無閒空往他這跑?

知道彆人丈夫不在,還非纏著,他就該死。

“我有說什麼嗎?”吉安一骨碌躺回床上。

又這樣?楚陌也跟著上了床,從後抱住,將被子蓋好,把腿壓她身上,想了想,還是給她順順氣:“我剛還在馬廄那站了一會。”

吉安拍開他不規矩的手,沒好氣地說:“給馬下藥嗎?”

輕嗯了一聲,楚陌抬起頭貼到她耳鬢:“可一看他們的馬是一公兩母,頓時就不太樂意了。”鼻子頂了頂媳婦,“我是要他們不快活,不是給他們送小馬崽的。”

腦中自成畫麵,吉安不禁笑出了聲,轉臉埋進軟枕裡。

勾頭去看,楚陌將人抱緊緊,終於笑了,張嘴在她鬢邊大吸一口,悶聲道:“安安,我今天把你弄哭了。”眼裡有痛,當初他不想招惹她,就是覺他這樣的人給不了她快樂和幸福。

果然成親沒十日,就叫她淌眼淚了。

埋首在軟枕裡的吉安,歇了笑。她被牢牢地箍在他懷裡,雖然才吵過,但卻對他生不起厭惡,反…反而覺此刻很安心。回過頭想想,她就沒有錯嗎?稍稍掙了下,箍著的臂膀鬆了點點,轉過身來,窩進他懷裡。

“我還想再睡會。”

“好。”懷裡暖暖的,楚陌收緊臂膀,才生的那點自厭散了。他們是如此的貼合,晦暗的雙眸又被點亮。

眼睛閉上一會又睜開,吉安抬起頭看在盯著她的男人:“你就那麼肯定詹雲和母親會亂來?”書裡吉欣然搶詹雲和搶得那麼坦然,就是因詹雲和不愛唐悅兒。他這橫插一腳,若是成事,那…詹家不是要亂大套?

嗯,吉彥和吉欣然也不會好過。

楚陌輕拍她的背:“我隻送禮,之後的事全在詹母。”下不下藥在詹母,能不能成事也在詹母。成事之後,唐悅兒能否上位正房,還在是在詹母。

吉安複又閉上眼睛:“睡覺吧。”但願詹母彆一時糊塗。背後的輕拍,加之身體的虛,很快人就沉靜下來,呼吸漸輕。

下巴抵靠在她的發頂,楚陌唇角微勾,眼裡幽暗,手下不停。安安太天真了,不懂人性。他不肯定詹母會下手,又怎可能把藥平白給她?

洛城唐家在二十年前還是商賈門戶,隻後來受詹家影響,才漸漸置起田地,自稱起耕讀人家。可奈何家中子弟不出息,大把銀錢撒下去請名師來教,至今連個秀才功名都沒落著。

詹雲和如此,長了眼的人都知若無意外,他將來必定前程似錦。唐家這個時候把唐悅兒送來,能是什麼心思?

王嘉鎮一行,也已表明了詹母所偏頗。還有一點,詹母高估了自己在詹家的地位。

雖藥才送出,但楚陌肯定唐悅兒會進詹雲和後院,詹雲和依舊會娶吉欣然。吉彥會忍下,吉欣然會嫁。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利己。

詹雲和與吉家結親,最終的目的不就是想操縱他嗎?他沒意見,但詹雲和命得硬。

安睡到天大亮,吉安整個人都舒服了。用完早飯,便拉著楚陌下樓,穿過大堂,走過長廊,來到後華庭。

楚陌麵色有些不好:“為什麼要來這裡?”她若想散心,他可以帶她去彆的地方,“王嘉鎮西頭有個湖,湖裡很多野鴨子。”

她是沒見過野鴨子的人嗎?

也許是早間,後華庭這會人還不少。有人坐在長廊圍欄上倚靠木柱,在閱著書。有人背手而立,靜靜賞著嬌豔的紫薇。也有三兩婆子、丫鬟在剪枝。

拉著人進亭子,吉安抽了帕子擦拭石凳、石桌。然後坐下,一言不語。楚陌杵在邊上,冷著臉,背在身後的手在活動著十指,靜默有兩刻,見人不吭聲,無奈問道:“為什麼來這裡?”

吉安斂下眼睫:“我在反省。”

聞言,楚陌壓不住嘴角了,跨步坐到她對麵,一手撐著下巴:“那你好好反省。”

輕嗯了一聲,吉安在想昨日她為何會跟著詹雲和下樓來此。就算有辛語在旁,照著她以往的性子,也是不該的。

可她下樓了。雖然後華庭不偏僻,但也非大庭廣眾之地。

從下午在珞子坊與詹雲和撞見開始細思。他躲避楚陌,是不是心虛不知,反正肯定不欲叫楚陌看見。

他來拜見,辛語叫醒她。知道楚陌不在,說有幾句話想講。她當時心境如何?來回的房客和身子的不適,叫她生了點燥意。又怕他糾纏,便想讓他幾句話說完趕緊走。

那幾句話事關什?她一肚子數。對他不屑,卻又同意下樓……為什麼?吉安深思,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捋了許久,唯兩點,也是她這麼多年來都忽略掉的兩點。其一就是《重生欣然錦繡》這本書。她時常會去想書中情節,在閨中會有意無意地留意著吉欣然。看似在離著書跑,其實她的意識一直在圍著書。

跟詹雲和下樓,因為對方是詹雲和,書中的高能男主。相比吉欣然,她的潛意識裡對男主詹雲和更在意。因為他是女主吉欣然的依傍。

另一點,自己的思維…還未完全轉變。雖是胎穿,受了多年的閨門教育,但骨子裡她仍有著前生吉安安的影子。定親後,和楚陌夜裡數次私會,這屬不該。此回也一樣,因為知詹雲和對她無意,故放鬆了警惕。

她輕視了很多重要的東西。預判不到結果,她自以為是地大意妄為。然後結果給了她當頭一棒,挺好。

早發現,總比一直糊塗下去好。

靜靜凝視著她的楚陌,見她紅了眼眶,蹙起了眉:“反省好了嗎?我帶你去做糖人。”

吸了下鼻子,吉安又緩了片刻才起身:“走吧,我們彆在這占著地兒了。”

伸手牽住她,楚陌也不問反省了些什麼,帶著她出了客棧,往西直街去:“今天我們做一個雙人的,你畫我的小像我畫你的,然後我們一塊吃。”

“好。”吉安扭仰頭看他:“吃完午飯,我們就回家。出來好幾天了,也不知太爺水栗子打得怎樣?”

“嗯。”楚陌心情美了:“安安,你是天下最好的媳婦。”犯了錯,竟還知道反省。

吉安嗬嗬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還差得遠呢。”這人現在是人畜無害,昨天可不是此般。這會正高興,她不掃興。等著吧,等上了馬車,他們再細細說。

一場架吵完,不能隻有哭與鬨,總得生出點積極意義。

不知為何,楚陌後頸有點涼颼颼的,回頭看了看,就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餘光瞄向媳婦,稍用力握了握牽著的柔荑,拇指在她手背摩了摩,心知昨天的事還沒徹底完。

到了做糖人的攤子,攤主見著楚陌,老眼都笑沒了。這不是昨日那個俊小哥嗎?喲,這回帶了媳婦來了。

“還是做糖人嗎?”

沒搭理老頭的熱情,楚陌丟了個銀角子過去,示意他讓出位來。老頭撿了攤上的銀角子,歡歡喜喜地挪到了一旁。

楚陌教吉安怎麼使那糖勺澆糖,吉安做糊了三次,才找著點感覺。第六次終於澆出個臭臉小像。

“這不是我。”楚陌嫌棄得連吃都不想吃它:“你重新澆一個笑臉的,就像給我做的那隻香囊一般,再寫上祝君吉安。”

“你昨天就是這個樣子。”吉安把做好的糖人放到一邊:“這是給我吃的,你彆動它。”又按著他的要求重新澆了一個,然後讓出位來,“該你了。”

詹雲和沒想到有一天能見著這樣的楚陌,成完親,怎連性子都變了?瞅向站在楚陌身邊,手拿糖人的女子,也許他得重新評估她對楚陌的影響了。

“表哥,那裡有自動手做糖人的,我們也過去看看。”今日唐悅兒依舊戴著短帽簷帷帽,手扯著邊上人的衣袖:“還記得小時候嗎?你隨姑母回洛城省親,我們在街頭圍著糖人攤子做大馬、小豬…我小時胖,你總叫人家豬豬。”

“今天不便,改日吧。”詹雲和又看了一眼那對夫妻,先一步轉身走了。

正在澆糖人的楚陌,收回餘光,下斂眼睫,嘴角一撇。吉安一直注視著糖線走向,楚陌的手好穩。

做好了雙人牽手糖人,楚陌又澆了鸞鳳和鳴與抱胸鼓嘴擰眉瞪眼的小像。

“這個小哥做得真不錯。”一個臉上抹了厚厚脂粉的婦人捏著帕子半掩著嘴:“也給奴家來一個,多少銀錢?”

攤主老頭連擺手:“人可不是做糖人的,他在哄媳婦。”瞧那模樣、那手藝,哎呦,幸虧不是同行。

“就照著我做一個怎麼了?”婦人兩眼不離澆糖人的青年,開始掏銀子。

吉安見狀,手搭上楚陌的背:“他是我相公,不是賣糖人的。”銀子掏出來的婦人,瞥了一眼,帕子一甩,仰著下巴推開圍觀的人群,大擺著腰臀走了。

小像完成,楚陌放了簽子,稍等片刻,取了糖人,牽上吉安便離開了攤子。

往回的路上,吉安盯著那個鼓嘴小像,越瞅越像自個:“這是誰?”

楚陌笑而不答。

瞧他那樣,吉安便知她沒多想,將手裡拿著的那個臭臉送到鼓嘴糖人邊上,正好湊一對,拐了拐邊上人:“快看看,這就是吵架時,咱們在彼此眼中的樣子,醜不醜?”

細瞧之後,楚陌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回答:“我的醜,你很可愛。”

“是嗎?”吉安用臭臉蹭了蹭鼓嘴。

楚陌壓著聲掐著嗓子學起吉安氣惱時的調調,用鼓嘴推了一下臭臉:“你蹭我做什麼?”

吉安笑著道:“你是我媳婦,我還不能碰你了?”

“不能不能就是不能,你滾開。”楚陌握緊牽著的手,將吉安拉近,貼靠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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