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你還藏著彆的小秘密呢?”吉安把楚陌的臉掰過來, 一臉興味地盯著,柔聲細語地問:“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三次都遇見她,看來後河口他真的是“自願”跳下去的。

看媳婦這樣, 楚陌發出傻笑:“嗬嗬…有兩次見著,你正對著彆人, 沒注意到我。”

這話說的, 吉安捏了捏他好看的下巴,手感還真不錯, 問話的聲音更溫柔了:“那在哪呀?您這般盛顏,妾身竟然無視了您,真是不該。”

怪聲怪氣,楚陌一把將人橫抱起, 笑著道:“這是為夫的小秘密,不能在外說。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詳細說。”

“成什麼樣子,快放我下來。”吉安勾著他脖頸想拗起,楚陌快走,三兩步進了正房。

吉安拉著他的一隻耳朵:“彆想糊弄過去,你今天要如實招來。快說,到底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大人, 您要上酷刑嗎?”入了內室,楚陌將她放到床上,踢了靴子立馬覆上,嘴杵到她耳邊:“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昌平二十三年十月初九遲陵縣千秀繡坊門口。你抱著個男童在笑, 笑得可暖了。就是那一笑, 叫我失了魂。”

耳邊癢癢熱熱, 吉安抱著他,細細回想:“你那次沒去書嶽樓。”

“我本來就沒要去書嶽樓。”楚陌親了親媳婦的鬢:“你剛說錯了,你該是見過我兩次。除了小莊子裡那次,還有一次在十三園七號院外。”

吉安點了點腦袋:“對,那次是娘才跟黃氏吵過。你是不是聽到聲了?”

“沒有,但從你們的神色裡能看出來不愉快。”溫香軟玉在身下,楚陌氣息愈來愈重,聲音漸漸暗啞:“我們過兩天去瞧瞧莊子,要是合意,就讓方管事把三千兩銀送去張府。”

一把抓住他解她扣子的手,吉安還有疑惑呢:“你是不是在縣學紅楓林也見過我?”回門時,這位大老爺特地帶她去紅楓林轉轉,轉著轉著就轉到了她和辛語帶欣欣拉臭的地兒。

現在想想,該不是巧合,畢竟那天他就在十三園。剛他也說了,來遲陵縣三次,三次都遇到了她。

他說的可不是見過她三次。

楚陌身子一塌,將重量全壓在了媳婦身上,悶笑著道:“小肥丫吃得有點好。”

臭烘烘的粑粑。吉安笑得兩眼彎彎,拍打了一下丈夫:“你還看了?”

“沒看,我在下風口。”楚陌沒好說的是,那日他還想撿便宜的,結果辛語那丫頭…壞了他的心情。

吉安側首往裡:“我警告你啊,這事除了你我辛語,不許再有第五個人知道。咱們家欣欣六歲了,很快就是大姑娘了。”

“欣她小姑,請安心。陌記著她的恩呢?”楚陌嚴肅道:“說起來,小肥丫也算是我們夫妻的大媒人。雖然之後的幾回相會,她杵著有點礙事,但勝在好賄賂。”

“什麼小肥丫?”吉安扯了下楚陌的耳朵:“你這姑父,能不能給可愛又乖巧的小侄女取個好聽的號兒?”

大搖腦袋,楚陌的手又不規矩起來了,嘟嘟囔囔道:“好聽的小名都留著給咱們的小後代。”

“要吃晚飯了,回來官服也不脫嗯……”

“我現在就想吃。”

翌日,文武百官個個整裝待陣,南風軍要軍餉的事還沒個結果,今日必是又一番論戰。昨天錯過機會沒插上嘴的官員,就等著在早朝上來兩句,好叫皇上彆忘了他們這些人。

左看右看,這都快卯時了,楊淩南都沒尋找楚陌。人呢?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想想搖了搖頭,不可能,趙子鶴不在京裡,就趙子冉那外強中乾的貨不敢妄動。

況且楚陌也不亂跑,下值便回府。一月前,他都給府衛交代過了,讓他們關照著點小楚府。汪香胡同就那麼大點地方,小楚府前頭是永寧侯府,後頭是定國公府顧家,左邊是吏部尚書蒙老家。

賊都不敢往這摸。

損失了處小莊子,張仲難受了一夜。但卻是真心希望,楚陌就此打住,彆再盯著他了。他是看出來了,那小子不是皇帝親子,就是背後還有誰撐著。不然皇帝和太子不可能突然這麼親近一個…從小旮旯裡蹦出來的田家子。

長姐說什楚家底子有幾十萬兩銀。皇上、太子是楚家那幾十萬兩銀能收買的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清楚對方什麼底的時候,他們還是安生點。當然也隻是忍耐一時,日子久了,是狐狸總會有露尾巴的一天。老眼又轉過一圈,心裡不禁冷哼。挺會恃寵而驕,都這會了人還沒來。

這是在找死。在張、趙兩家事上,君心難測四字血淋淋的。

卯時一到,鼓聲雷雷,宮門開。不少大臣都發現,楚陌沒來,不屑的有,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也有以為他告假了。直至在太和殿左等右等等不來皇帝、太子,眾人神色凝重了起來。

辰時初,禦前首領太監龐大福到:“皇上龍體不適,今日休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仲心緊,他要重新評估楚陌了。不止他,滿朝文武此刻都在想沒現身的狀元爺,他是早知道了這回事才沒來嗎?

楚陌不簡單!良王、雍王幾個皇子臉色都不好,父皇欲休朝,他們不知。太子知,在情理中,但楚陌?

不簡單的楚陌這會才到翰林院。在辰時見著楚修撰出現在翰林院,那還是多少天以前…談宜田掐著指頭算計著:“你沒去早朝?”

“沒。”楚陌麵上冷漠,心情很不好。昨夜他抱著媳婦睡得正香時,忽來一聲熟悉的鷹叫。他翻了身,捂住媳婦的耳朵繼續睡。可那鷹就跟是老和尚附身一樣,竟落在後窗上,拍窗欞。

一封信上千字,總結下來就一點:趁著年輕力壯有閒空,趕緊生幾個娃娃。有閒空?哼…老和尚不會真以為他會為了景家的江山,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吧?

朝後一仰,拿了昨天才翻到的地域誌接著看。他姓楚,又不姓景。朱正傾匆忙忙趕回翰林院,見滿朝文武在想的那位正悠閒地看書喝茶,心頭的鬱氣蹭蹭上漲。

大學士是去上朝了,但好像…情況不太樂觀。江崇清眼睫下落,等等吧,最多一個時辰風就能吹到翰林院。

在謄抄經籍的詹雲和,見了這一幕,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下。如老師所言,楚陌真的是太…目中無人了。之前未入翰林院時,聽著外頭的傳言,他總覺是言過其實。現在看來,卻是遠不及一二。

怎麼說老師也是翰林院大學士,楚陌不該如此不敬。狂妄自大,他知不知道如此會招來多少厭惡?老師讓自己遠著點,還真不是無的放矢。

瞪了那人一會,得不到回應,朱正傾嗤笑一聲,甩袖往裡間去。他倒要看看楚陌能囂張到幾時?

楚陌翻著書頁,看得是津津有味,就好似未發現朱正傾回來一般。

不一會,一個侍讀學士出去透氣,半刻後再回來,看楚陌的眼神變了。談宜田注視著,尋了機也出去繞了一圈,回來同了那侍讀學士。在經過楚陌書案時,見他杯裡茶快到底了,還故作哈腰,殷勤地給他續上:“慢用…楚修撰有事吩咐一聲。”

“怎麼回事?”江崇清拉著談宜田到身邊坐。

談宜田湊到他耳邊:“不得了了,今早皇上龍體抱恙,休朝了。”立時間,江崇清就了然了,與談宜田一並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楚…爺。朱正傾去上朝了,今日東午門那的鼓照常敲響,但楚陌沒去。

楚爺是知道皇上龍體抱恙,這可是非一般的近臣……

“良王和雍王他們都不知道。”談宜田又補充了一句:“上上下下就太子爺和他沒到。”小楚爺厲害,他們拍馬難及。

吞咽了下,江崇清決定重來一遍,皇上龍體抱恙這事,可是非一般的兒子能知道的。楚爺,他江崇清敬了。怪不得朱正傾氣得兩眼鼓得跟田雞似的,也沒敢吭一聲。

“這麼一來,南風軍要軍餉的事…不就擱著了?”

擱著就擱著唄。談宜田撇了撇嘴,朝廷就是不發軍餉,趙家憑著海運都能把南風軍養得肥肥的。也不曉怎麼想的,竟敢提前向朝廷要軍餉?

趙子鶴不會真的以為皇上會永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現在可美了,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愧對永寧侯府。趙家呢?被楚爺摁在地上碾了又碾,直接把百官眼紅但又不敢說的海雲閣點出。

他給看過了,用不了多久,海雲閣…可能要換主子了。海禁開了是為國為民,不是為了飽誰的私囊。趙子冉講趙子鶴領軍掃海上倭寇,這本就是南風軍分內的事。不然朝廷每年下撥那麼多軍餉,是白養他們的嗎?

趙家委屈、悲涼?他們是把南風軍真的當自個家裡的私兵了?

輕抿一口茶,江崇清目光仍在楚陌身上。趙家張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目前的情況來斷,趙子鶴未必沒有那野心,但…能成事嗎?

不屑笑之,不是他看不起趙子鶴。永寧侯府有那能力,但趙子鶴沒。南邊太久沒打仗了,南風軍的實力是肯定不及北伐軍。祖父說,北地覬覦中原富饒近千年了,不管是哪位稱王,都會妄圖南下,但屢屢被擋在北望山嶺外。

中原人雖多不及北地人強壯,但通經史善謀略,幾乎朝朝代代出生不畏死的名將。

隻名將……也多沒好下場。悲哉!趙子鶴當學張仲,該斷臂時絲毫不含糊。

京裡暗地早就在傳,皇帝身子不好了。休朝頭天,各家還安穩,可第二天第三天…連著休朝七日,外界風聲起。

幾個王爺天天往宮裡跑,東城彌漫著不尋常的味道,變得異常安靜。外界才起的風聲,在一夜之間消散了,諸多眼睛盯著汪香胡同小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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