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白池初上前扶著了白老夫人的手,身上的衣裳還在滴著水,卻也不敢哭出聲來,緊緊地抿住唇瓣,一語不發。

倚瑤又才折回屋裡去替白池初取了乾爽的衣裳過來。

等到白池初換了衣裳出來,就見白婉淩坐在了白老夫人身邊。看到白池初時,白婉淩眼裡有些愧意。

“姐姐。”

白池初沒應她,也沒再看她,乖乖地坐在了白老夫人身旁。太後既然已經下了懿旨封白婉淩為太子妃,就斷不會再為難她。

出事的隻有大房,二房沒事。

白老夫人讓嬤嬤熬了一碗薑湯給白池初喝下,剛擱了碗,白二爺和白二夫人也來了。

也隻是安慰了白池初幾句,旁的他們如今也做不了什麼。

白池初一個字都沒吭。

“你先去睡吧,就睡我屋裡。”白老夫人捏了捏白池初的手,讓嬤嬤帶她下去歇

息。

瀅姑和倚瑤陪著她。

白池初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一頭的青絲披散在肩頭,眼裡的金豆子一掉,誰看著都可憐。

倚瑤伺候了小姐這些年,就沒見她這般哭過,這回可是將眼淚淌了個夠。

“小姐可彆哭了,仔細眼睛。”倚瑤替她擰了熱帕子,讓她躺下,直接敷在了她眼睛上。

“瀅姑,你再去一趟東院,將我娘庫房裡存著的東西拿出來,我怕明兒一早東院就該被封

了。”白池初也沒再哭,慢慢地冷靜下來,這屋裡能靠的住的除了祖母,恐怕也就隻有自己了。

父母和哥哥們如何,

她還一無所知。

總得要人去打聽消息。

瀅姑連夜回了東院,將白夫人庫房裡的銀票都拿了過來,全是這些年二房那邊給的,白夫人一張都沒動。

白池初讓瀅姑整理好,放在了一個木匣子裡,之後便一個人睜著眼睛呆呆地躺在床上,快天亮的那會兒,才合了一會兒眼睛。

天一亮東院那邊就有了動靜。

果然來封門了。

東院和南院相連的月洞門被人用磚頭堵上,白老夫人西院的門也開在了南院那邊,東院徹底被獨立出去,封了起來。

東院那邊叮叮咚咚地聲響甚是震耳,瀅姑出去瞧了一眼,回來後什麼也沒說,同倚瑤一同站在白池初身後,皆是沉默。

“瀅姑,待這些人走了,你替我跑一趟,給安平公主稍個信,同她問問情況。”白池初突然想起了安平公主,念在往日的交情上,或許她能幫到自己。

“好。”

昨夜過後,雨水漸漸地緩了下來,變成了綿綿細雨。

瀅姑剛從南院的門出去,白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又來找白池初,說白老夫人染了風寒,正躺著。

白池初急急忙忙地趕出去,白二爺已經給老夫人請了大夫來。

“好在燒的不狠,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多喝幾副藥好生休養就成。”

白二爺將大夫送走,回頭瞧見床邊坐著的白池初,想了想便說道,“你祖母身子也病了,你在這屋裡也歇息不好,乾脆搬去婉淩屋裡住吧,她那屋子大,你倆正好說說話。”

白池初沒去,“我睡不著,留下來看祖母也好。”

白二爺見她沒同意,也沒再勉強。

“你彆多想,你爹在朝為官那麼多年,想必一定能逢凶化吉,這不是消息還沒出來嗎?”

白池初點了點頭。

白二爺出去後,在那門邊上歎了一口氣,“哎,好好一個家,竟成了這樣。”

白池初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硬生生地將淚珠子憋了回去。

瀅姑到下午才回來,卻沒有帶回來半點消息。

“消息怎麼都遞不進去,後來遇上了個好心的人,倒是隱晦地說了一句,大抵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意思,恐怕安平公主如今的處地也好不到哪裡去,按理說這麼大的事總該有個風吹草動,可外頭竟然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瀅姑見皇宮那邊沒有希望,又去長街的幾個說書樓裡打聽,卻是一點風頭都沒有。

白池初聽完,心就跟架在火上烤一般。

“這可怎麼辦。”倚瑤急的在屋裡渡步,“沈家,對,小姐,咱去找尚書令沈大人問問。”

白池初又急著讓倚瑤跑了一趟。

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沈家門口全是侍衛,沈家是夫人的娘家,出這麼大的事,想必也脫不了乾係。”倚瑤回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忙乎了一整天,沒有半點希望不說,連情況都沒有摸清。

可如今除了安平公主和沈家,她還能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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