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晨間的暖陽灑下,落在白府的門前,府門上的朱漆,愈發鮮紅明豔。

馬車到了門口,白二公子先下馬車,拂簾向裡麵的白池初伸出了手,“來,到家了。”

白池初扶著白二公子的手下車,一眼就瞧見了白府的大門。

離開時,東屋的府門全都上了封條,如今再一瞧,已看不出半點痕跡,鮮紅的府門乾淨地一塵不染。

白池初愣著出了神,白大公子拉著往裡走,“進去吧,爹娘都在等著呢。”

當初從南院的門出去,如今從東屋的大門進來,便算是真正的回了家。

穿過月洞門,再步入長廊,府上的每一處白池初都很熟悉,可如今走在上麵,白池初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觸。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有東院和西院被堵上的那個月洞門,沒再拆開。

當初太後讓人砌成的那一堵牆,誰知道卻是將白府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徹底堵上了。

白池初沒再多看,直接去了白夫人的院子,一進去,便看到了門前的石墩,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回換上了新的之後,便再也沒挨過長鞭,安然無恙到了現在。

白池初正出神,屋裡便走出來了一人。

“回來了?”

白夫人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地看著她,一身暗紅的勁裝,英姿颯爽,依舊是之前的模樣,不過那麵上的神色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白池初看了她一眼,就如當初撲向白大公子那般,撲進了白夫人懷裡,嗚咽地叫了一聲,“娘。”

“還是沒長進,沒半點規矩。”白夫人嘴上說著,手卻扶上了白池初的背,“瘦了。”

“安王府沒給你飯吃?”白夫人皺著眉頭問白池初。

當初多半也沒想到她會自己找去安王府,從陳淵那裡得知後,起初震驚,後來也就平靜了。

橫豎他也知道白池初是他的未婚妻,應當會好好照顧。

白池初不答,就抱著白夫人。

白繡侍出來就看到白池初抱著她娘哭鼻子,一個傷心地緊,一個心疼的緊,這番模樣,若是換在之前,白繡侍不敢想。

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沒什麼區彆。

“分開了幾日,你倆倒是好上了。”白繡侍這話,聽進人耳裡,就帶了點酸味。

該抱的都抱了,就差他了。

白池初也聽出來了,沒讓他失落,轉身一頭紮進了白鏽侍的懷裡,嬌嬌地叫了一聲,“爹爹。”

一場離彆之後,家人之間的那份親情,便越是顯得彌足珍貴。

好在是團聚了。

每個人挨個抱完後,白池初已經哭紅了鼻子。

白夫人終於看不下去,從白鏽侍懷裡將她拎起來,交給了她身後的瀅姑,“先帶小姐去洗把臉。”

熟悉的動作和語氣,總算讓氣氛暖和了些。

午飯時,

白夫人果真就提了果子酒出來。

白府被封,也隻是封了大門,裡頭的東西太後沒動,多半也是怕自己做的太絕了,反而將白繡侍逼急了眼。

幾壇果子酒才得以幸免。

白池初一飲果子酒就犯困,飯後連老夫人屋裡都沒來得及去,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這一趟就是一下午。

白池初睡著的那陣,白夫人將瀅姑叫來了跟前。

有些話白夫人不好問白池初,隻能從瀅姑這裡知道。

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去了一個男人的府上,相當於小白兔進了狼窩,白夫人多半有了心裡準備,恐怕自己那寶貝疙瘩,八成已被陳淵吃抹了個乾淨。

儘管如此,白夫人還是抱了那麼一絲希望,指望陳淵是個自持的君子。

然而瀅姑那些話,直接將白夫人的希望全都滅了個乾淨。

“奴婢見著時,姑娘身上全是青紫痕。”瀅姑就是心疼姑娘,覺得皇上下手太重了些。--

在安王府她能讓白池初忍著,可如今見有人替姑娘撐腰了,便全都交了底。

白夫人出來,臉黑成了烏雲,跑屋裡去看了一眼床上的白池初,小臉紅撲撲地一團,抱著一方雲錦被,模樣兒異常地乖巧。

白夫人輕輕拉開她頸項上的衣襟,往裡瞧了一眼,頓時眉心直跳。

一排鎖骨上,全是青色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

白夫人心疼慌了。

出去就將氣撒在了白鏽侍身上,“沒個八抬大轎,咱家姑娘永遠都不會進宮。”

甭管是給她白家什麼位份,就如今姑娘受的那些委屈,白夫人心底還真有了反悔的意思了。

“若宮裡不來聖旨,咱也就彆提了。”--

白夫人對白鏽侍說道,“如今我白家也已經歸順了他,往後咱們官場歸官場,個人歸個人,姑娘這親事,不外乎就是錦上添花,我白家也不求這份榮譽。”

白鏽侍見她突然生了這麼大火氣,便問怎麼了。

白夫人臉色尷尬,瞪了他幾眼,還是沒能說出口。

即便白夫人沒說,白鏽侍從她那臉上,大抵也猜出來了是什麼,姑娘自投羅網,送到人家懷裡,人家八成是沒客氣。

白鏽侍心裡也不是滋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